巧兒要嫁了,新郎不是李奇。她找了一個老實勤快的農民,人很好,愿意接納巧兒的兩個孩子。看到巧兒聰明可愛的女兒,視若珍寶。十分高興:“我早就希望有這么個女兒呢!”其實只要有人肯娶。而她也能看上。嫁誰都不重要,她的心已經碎了,丟了,她只不過一個軀殼。一個稻草人。一個婚姻中的正常人。
結婚前,巧兒去見李奇。故意穿件大紅花花衣。他們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最后的晚餐。李奇沒有挽留,巧兒沒有刁難,就這樣平靜地坐著,平靜的吃飯,象一對生活了多年的夫妻,滿腹的話說不出來,誰懂此刻的悲涼,,,
錯過了就這樣錯過了,一對相愛相殺的人擦肩而過。一別十三載。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一天,巧兒稀里糊涂地入了一個寫作群,群里有一群愛寫愛鬧的人。巧兒起初只是圍觀,漸漸發現這些人大部分只是熱愛,寫的不一定好。說是交流寫作,倒象是一群孤獨寂寞的靈魂在狂歡,唱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巧兒冷眼旁觀,十幾年來,她封閉了自己的心,與世界對擂。過著波瀾不驚,細水長流的日子。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村。巧兒學會了磚瓦窯上的好多活計,也學會了農田里的種種技能,她變成了一個地道的農村婦女。每天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茍且中度過。十三年來一直生活在李奇的老家。她嫁的人也姓李。女兒就自然姓李了。
她要在他的故鄉等他歸來。這一等就是十三載。
5.12那天她寫了一首詩:又到5.12其中有句是:走過了許多路的愛人歸來還是少年郎。
十三年來,他的李奇臉上又添了幾許滄桑,心間又多了幾道溝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愛過的人只有他一個。弱水三千,她只取一瓢飲。她還知道他這些年過得并不幸福,他也離婚了,又娶了四川一小媳婦,沒過幾年又離了。他一直想要一男孩,奈何老天不給。他愈發好色。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巧兒想,當年自己不辭而別,是不愿讓心愛的人為難,想讓他幸福。可他沒有了自己更加不幸。也許李奇愛的人就是自己,不是不夠愛,是他以自己的方式在愛吧。
巧兒千方百計把李奇拉進群里,又順利入駐簡書。
這才是他該來的地方,他是一個熱愛文字的人,巧兒也是,巧兒想:自己半生為情所困,為情所傷,他何償不是失意人生。解鈴還需系鈴人。被愛所傷,只有用愛來療傷。文字是他所愛,就讓他在文字中找到自己,在寫作作中修行。
春天來了,他們終于在春天里遇見,遇見了彼此更好的自己。愛情就象隔年的野草,春天一到就開始瘋長,蓬蓬勃勃。在桃花盛開的時候巧兒找到了自己的愛情,人面桃花相映紅。與君攜手醉春風。2017,愛在一起。整個春天他們都在戀愛。他在簡書那頭,她在簡書這頭。他說:“我會一直陪著你,”她說:“我愛你。”
他不說我愛你,但都寫在詩里,寫在小說里。
就這樣天涯咫尺,默默守望。
走近他,巧兒忽然發現,他們之間意念相通。他其實就是另外一個自己。而自己就是他的另一半。
而他也說你不來,我不敗,只為你才拽。他在等并蒂蓮開。
巧兒欲和他歸隱,無奈他總想成功,想讓她過上風光的日子。他要奮斗。
巧兒欲和他攜手,無奈女兒說,我只有一個爸爸。
巧兒在動態里看著他喜怒哀樂發瘋癡狂,默默。默默。
二十年來,巧兒與他一再經歷失聯。就知道他又在沾花惹草。這是他的本性,也許是迷惑自己的假象。
巧兒終于知道自己有個天眼,能夠預知未來。能在千里之外看見他。愿來他一直都在自己心里住著,無論何時,與自己同在。只要用心感知,就看見未來。
都說夢和現實是反著來的:巧兒就理了一下:自己和李奇電話聯系不上,是因為他忘了回家,忘了回家是因為被一個紅衣妖艷的女人絆住了,李奇出了那間小屋,李奇拉著巧兒的手回家了。哦,原來巧兒的天眼是這樣啟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