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一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就陷入一場追殺或者殺人的宿命中,生命只能如破碎的四月般短暫和倉煌。《破碎的四月》以簡潔、詩一般的筆調講述了一個人一個月的故事,卻反映了一個民族幾百年的固擾和悲劇性。
這本書精彩,精彩的如一股蠻荒之力拉開了故事的門簾,不忍合上。
幾句很漂亮的話,摘書奉上:
他一生中曾經看過許許多多雙女人的眼睛,那些眼睛有的熱情,有的含羞,有的激動,有的敏銳,有的狡猾,或者驕傲,但是從來沒有一雙眼睛像她的那樣。它們忽遠忽近,有時可以讀懂有時卻高深莫測,有時冷漠有時充滿同情。那一瞥,會喚起渴望,有某種特質抓住你,把你帶到很遠的地方,超越生命,超越死亡,到你能夠以安詳之心看待自己的地方。
? ? ? ? ? ? ? ? ? ——伊斯梅爾·卡達萊 破碎的四月
四月已經到來了,但是春天的蹤跡依然難覓。有時,他看見高山頂端那些淺藍色的邊際就會感到一陣難以忍受的沮喪。
? ? ? ? ? ? ? ? ?——伊斯梅爾·卡達萊 破碎的四月
畢竟,如果每一頂皇冠都是輝煌燦爛的,那么每一頂皇冠也必定是悲傷可嘆的。
? ? ? ? ? ? ? ? ? ——伊斯梅爾·卡達萊 破碎的四月
【空中的衣服 ?還在那里 ?不走不離】
一直以為,一本成功的小說需要承載的東西不能過于單一需要擴展讀者的生活空間仿佛能帶入另一個輪回,從而不枉此生這部小說便是在文化與人生的探討中完全的捕獲讀者的心當然,前提是讀者需為一個真正的讀書者從小說中,給你另一個世界的點滴,而對于生命卻是彼此貫通的。
四月,是一個很有生氣的月份,同時也布滿了煙塵生活。
四月,對喬戈來說,一半是生,一半是死。生和死基本都不是他自己所能選擇的了,每踏出一眇都可能成為他人生的終點。喬戈一邊行走著一邊在行走中煎熬。如果在履行法典,執行義務之前他還有所懷疑,那四月他就是一具行走的尸體,隨時,他都可能是上帝的,成為下一個仇恨,引起下一個生命的終結點。
四月,該是仲春的季節,在阿爾巴尼亞的高原上,卻依然冰雪未消,冷雨霏霏。春花永遠在世界上其他的地方綻放,春天的風卻吹不到這遙遠的國度里來。??四月,對喬戈這位僅僅26歲的年輕生命冷酷之極又意味詭異。四處奔走的腳步,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土里。活著只是因為死亡在休假。
聽人說這本書是英譯本,經過兩次轉譯,卡達萊富有特色的民族語言已經面目全非,盡管如此,我還是不斷被卡達萊小說敘述的魅力吸引,他善于捕捉小說人物的內心活動,描述語言簡潔明了,帶有暗示與反諷,心理展示逐層打開,心靈最震撼時是細節最為殘酷之時。
四月,真的很涼。
如這句話說?
“世界上沒有一部法典如此荒謬且將血腥和殺戮以更加荒謬的方式合法化。”
詩一般的筆調講述的是一個人的一個月的故事,卻折射出了一個民族幾百年的困擾和悲劇,濃郁的荒原氛圍讓我們深陷其中,尤其是在這同樣的四月,在春花竟放姹紫嫣紅的日子里。
四月的今世,讀這樣一本關于四月的另一個真相的書,異域的故事,悲傷的年輕人,惶惶的哀傷的生活,艾略特荒原的意象,殘酷的無法選擇的命運,令人牽系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