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接女兒幼兒園放學,見同班的女娃娃們多是淚眼婆娑著出來,有的甚至掛在老師身上,梨花帶雨的,號啕大哭的,見此情形,我大驚,急忙問旁邊的家長們,有位好心的媽媽說:“好像是說他們的實習老師明天走了不來了。”
啊,是這么回事啊,等等,她們的實習老師是誰啊?我怎么一次照面沒打過呢?
我家這貨也是憂心忡忡地出來了,一路上郁郁寡歡斜著眼睛看我,讓我閉嘴給她安靜的空間。
我的天哪,咋的啦?誰呀?
到家后,這貨脫掉鞋子直奔小屋,丟下一句話:“對不起媽媽,我到自己屋呆會兒去了。”這么客氣,我還能說啥?
當我在陽臺給花草澆水拔草的時候,這貨把小時候玩的室內帳篷打開了,爬進去后一聲不吭地卷縮著,看上去貌似傷心得不能自己。
晚上爸爸應酬去了,我跟這丫面對面坐著吃飯,沒找到合適的開口契機,差點把我憋成內傷。
收拾碗筷的時候我終究憋不住了,柔聲細語地問:“你們今天怎么了,洋洋老師要走,是她說了什么還是幼兒園的領導們說了啥?”
(PS:前陣子幼兒園剛出現虐童事件,家長們對老師都有點失去信任了)突然出現跟孩子們依依不舍,淚眼別離的老師,我們這些家長都心存疑惑了。
女兒狀態有所緩和,解釋到:快放學的時候,姜老師說有個嚴肅的事情要告訴大家一下,頓時所有的小朋友們都安靜了下來,姜老師說:“明天咱們的洋洋老師就不來了,今天是她跟大家呆的最后一天,咱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洋洋老師說幾句。”此時,蹲在角落里的洋洋老師抹了抹眼淚,站到屋子中間,跟小朋友們說了好多喜歡的話,還有最后祝福的話。
哦,我說,你們老師說的挺好的呀,她喜歡你們所以臨走之前祝福你們,希望你們過得好。其實她也就是你們的大姐姐,她來你們園體驗生活,然后再對自己未來的事情做個安排。她對于你們來說也就是匆匆的過客,不論你們喜不喜歡,到該走的時候她就自然地走了。以后哇,你的生命中還會出現很多很多這樣的人,匆匆的來,匆匆的走,如果你喜歡她們,就跟洋洋老師一樣祝福她們,不喜歡的話你可以默默地看著她走無需多言。你覺得呢,寶貝?
女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終于開始釋懷了。
孩子們的世界單純得如陰晴不定的天氣,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現在的孩子們智商情商雙高,容易高興,也容易傷悲,容易感性,也容易脆弱。但是她們這一代人較我們那一代人要世故得早,世俗得多。
我們做父母的只能最大可能地讓她們生活在一片純凈的世界,相比物質,精神上的意識形態的培養更加重要。
在他們人生中,我們做父母的其實也只是個陪伴較長的過客,長大了,出門求學,外地工作,求得配偶,成家立業再建立起她們的再生家庭。我們做父母的只能給他們塑造一個幸福快樂的原生家庭,讓我們的過客身份顯得隆重而有儀式感。
宮崎駿的動漫《千與千尋》有說: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中很有很多站,但很少有人陪你走到最后。當陪你的人下車時,縱使心中不舍也得心存感激,然后揮手告別。
我們每個人都是別人生命中的過客,而別人也屢屢地充當著自己的過客。
嗨,過客,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