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沒有單純的快樂,快樂總是夾帶著煩惱和憂慮”楊絳先生在《我們仨》中寫到。說真的,沒有什么比憂愁更容易使人聚攏的了。人們喜歡煩惱,喜歡湊到一起抱怨,更喜歡安慰那些比自己更不幸的人。
?午飯后去書店,拿了本書在書吧剛要坐下,隱約聽到一陣抽泣。好奇便抬眼看去,是一位紅了眼的姑娘,她剛碰到我的目光又低下頭,假裝看書。就像書吧翻開書頁的人們,都在期待手機上的消息提示音。大家都習(xí)慣了偽裝,偽裝自己的脆弱,偽裝自己。我不好揭穿她的悲傷,也就不再看她,不再看書。趴在書桌上,合眼假睡。
?這世上哪個人沒有憂傷,哪個人不會假裝?
? 而現(xiàn)在,我坐在商店閑聊區(qū),在我七點方向的兩個女人,也在煩惱,被憂慮困擾。從我來、到現(xiàn)在,一直未停,一直爭吵。酷熱的夏天、聒噪的女人與一個不安分的我,這是六月的午后。
?六月的尾巴,來不及抓住就已匆匆過去。而我,與高考前的規(guī)劃也已南轅北轍。在趁著還未崩潰時,我安排了一個人的逃亡。當然,我沒有去撒哈拉,也沒有去冰島,只是在那條熟悉的街角,走過曾經(jīng)的夢想。一個人,無人問津。
?迷茫是六月的主題,倉皇是六月的扉頁。我曾把失眠當做是上帝的犒賞,也曾假裝一切從未發(fā)生,嘻哈度過。失眠的夜晚,月亮總是格外的亮,從鏡子里看著自己的眼睛,竟全是彷徨。這世界,總有人比你更關(guān)心你的存亡。而你,永遠徘徊在別人的嘴旁。
? “我和誰也不爭,和誰爭我也不屑。”楊絳先生說。看錢老和楊先生的日子過得的確是滋潤,年輕時忙于學(xué)業(yè)不與世人口舌,年老時專于事業(yè)不與俗人爭吵。老兩口連國宴也以身體不適推辭了。旁人來找錢老,楊先生便幫襯著推辭,與世無爭倒也自在。
這一輩子,相聚再多,終是離散。“我們仨”從九八年就徹底散了,可楊老回憶起來絲毫沒有沉溺于悲傷的痛楚。讀來便覺得小生活過得有活力,讓人艷羨。我想生活這藝術(shù),活著就要做足。煩惱常有,哀傷都有,既然如此,便別把憂郁當做生活的主色調(diào)。人生匆匆,有些事不必執(zhí)拗,道理泛泛,有些話不必全懂。
?長達六個小時的獨處,六個小時的出逃。我悄無聲息的路過別人的哀傷,感慨著自己的流亡。看完一本書,喝完一杯果汁,聽完兩個故事。無人擾閑、無事擾心,其實我的故事始終未寫完,但此刻我已不再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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