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動物在哪里》的片尾,克雷登斯的默默然大部分被摧毀,而有絲絲縷縷從廢墟現場飄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為下一部電影所做的鋪墊。不過看到這個我又有點開心,因為那個可憐的男孩雖然算作“魂飛魄散”但是起碼還沒有“不得超生”。
可能很多不快樂的成人都有著不快樂的童年,在目前可以看到的介紹中對于羅琳心理狀況的描述所知不多,不過她自己說攝魂怪是她和家暴的前夫離婚后窮困潦倒地養孩子時抑郁感受的具象體現,她也說自己小時候就像是赫敏格蘭杰,是一個學霸。我對“學霸”的猜測總是孤單、冷傲的,而小說開始時的赫敏也的確算不上有多討人喜歡。以我不算惡意的揣測,也許就是因為羅琳童年或青春期時都缺乏熱情地同儕,所以才安排了哈利和羅恩這么好的死黨給赫敏,一償自己少年時期的形單影只吧。
除了原作者羅琳外我還聯想到一個不快樂的小孩,后來成長為一個不快樂的成年人,就是現代女文青的教母——三毛。三毛后來以絲襪自縊而亡,有關于此的猜測很多,有的是說她作為編劇的《滾滾紅塵》口碑不佳因此自殺,也有的說三毛是因為對于神秘事件探秘過甚因此招致惡靈慘死。不過在我少年時代讀過的三毛的書里她寫了和荷西去旅游,結果發現在瑪雅文化里有一位自殺神,她對那個自殺神非常地感興趣,而恐怖的事情來了,三毛死亡的姿態(半蹲上吊)和這個自殺神一毛一樣。
估計很多在別人眼里患了矯情病的女文青就是這么活該吧!但是在每一個細膩敏感的小孩子心里都有一個沒有崩潰的默默然,而那些沒有實踐的夢想,想要而不可得的愛,那些幻想中的白日夢,那些可望而不可即的奇幻世界,還有殘酷冷漠的現實社會總是讓那些內向的小孩子成為一個“默然者”。
羅琳的書里一直沒有寫攝魂怪是怎么產生的。很多神奇生物都是胎生、卵生、一家人,唯獨攝魂怪不分男女,沒有長幼,它們吸食快樂、吞噬靈魂,而且它們雖然是伏地魔的盟友但不是伏地魔所造,它們聚集在一起,也沒有寫它們是怎么繁衍的。想到攝魂怪所帶來的情緒感應,與默默然的一脈相承,而且默默然的造型是一黑色的煙霧,我大膽猜測,是不是默默然就是還沒有成熟的攝魂怪。
在魔法世界里,不開心和受到傷害的孩子可以幻化出帶有巨大破壞力的默默然,然而在現實世界里那些有情緒障礙的孩子恐怕沒有機會向成人世界釋放出“默默然”的洪荒之力,等待著成長帶來的新機會,去面對和審視過往。
而我寫下的文字,其實是我治愈自己的一種方式。我喜歡寫東西,甚至巴望著成為一名小說家,但是我碼字的時候感覺最痛快的就是把自己想說的準確表達,而從中我能獲得因為把情緒抽象出來,從而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的那種了解的豁然感。
在我信主之后這樣的表達往往更容易了一點,并不僅僅因為《圣經》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一本書,也是因為他能夠從更高的維度給我亮光去分析我自己。有點像是別人評論寫作者的所謂“上帝視角”,我能夠和自己更好地“共情”。共情的英語empathy也被翻譯為神入,只是這兩個詞都只描述了一面。
神入若沒有愛,那就向插入別人思維的手術刀,鋒利危險;共情若沒有更高級別的帶領就變成陪你哀哭的胡同大媽,她為自己的難過用你的悲傷催生自己的眼淚。而empathy是一直全然擔當你的憂愁苦難,又能于最悲慘的境地為你開出一條路。
羅琳和三毛都是基督徒,也同樣創造了奇幻瑰麗的文字世界。但是,也許是三毛對于未知密境的過分探究而招致慘禍,羅琳卻在看似最悲慘的境地(身無分文,失業失婚,幼子待哺,抑郁纏身)中獲得了成功。對我而言,那個創造天地的主愿意收養我成為祂的孩子并且真實地愛著我,我就不再是一個”默然者“,不再是那個在宇宙間流浪的小孩。也希望所有那些在人世流浪的孩子都能找到歸往天父那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