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前幾日與母親通電話時,母親告訴我家里的枇杷熟了,她說家里的枇杷樹這幾年真有意思,隔一年枇杷才會長得好,許是營養跟不上的原因,去年樹上結的枇杷又小還少,今年的還不錯。母親說這些的時候,我卻不知如何作答,我已多年未嘗到家里的枇杷,只是此刻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棵枇杷樹的模樣。
? ? ? ? 我沒有印象家里是什么時候種下的那棵枇杷樹,只是后來聽母親說,那是家里剛蓋房子的時候父親覺得家門前太單調,從山里移植過來了這棵枇杷樹,移過來的時候是棵一米來高的小樹,如今已經二十多年過去,應當早已長成了成樹,也不過三米來高,而且它的“長相”很不好看,從樹根往上沒多高的樹干就分叉了,變成了個“Y”型。
? ? ? ? 小時候每年到了五月份就能吃到自己家里的枇杷,那個時候枇杷樹已經長成了現在的高度,我們站在地面夠不到摘枇杷的高度,我頑皮地爬上樹去摘,這樣的場景若是被母親看到,定會被她狠狠地罵一頓。爾后母親又會不厭其煩地跟我說,爬樹太危險,要是摔倒了怎么辦,還有就是樹上很多蟲子,要是蟲子從身上爬過,等會會很癢,還會長紅色的疹子,要是小蜘蛛掉到身上,爬過的地方會長“蜘蛛蛋”。母親這么一說,我再也不敢爬樹了,許是被母親這樣的言辭嚇到,在這之后,自己膽子都變小了。
? ? ? ? 之后沒多久,母親便托人用一小截細的螺紋鋼做成了一個鉤子,然后她自己砍了一根竹子,用繩子將鉤子纏在竹子的一頭,這樣我們就可以用鉤子鉤住枇杷的樹枝將其拉低到我們能夠到的高度,這樣就不用爬樹也能摘下枇杷了。只是這樣一來,枇杷的樹枝很容易被我們拉斷,母親看到樹下的樹枝也不言語,想來在她看來這樣總好過我們爬到上面去。
? ? ? ? 記得有一年的枇杷長得特別好,結出的枇杷果實很大,而且特別多,看上去快要把樹枝壓垮了,母親也特別開心,只是有時候她會嘟囔兩句,真是奇怪,平時怎么沒見它長這么好。后來父親無意中說出,原來是開春時節,父親悄悄地在枇杷樹下埋下了兩斤尿素。
? ? ? ? 枇杷樹的旁邊是一棵柏樹,柏樹也大致種下了二十余年,當時也沒有想過要讓樹與樹之間留有足夠的間隙,再說坪里也沒有足夠的地方,導致近年來柏樹與枇杷樹的樹枝相互擠壓,使得本來長得筆直的柏樹已經長彎了。這樣讓我很不高興,我多次對母親說,還是鋸掉枇杷樹的一半吧,這樣下去柏樹太難看了,這個時候母親會說,都已經這么多年了,有些舍不得,再說了,每年不是還能吃到枇杷嘛。聽到母親這樣說,我也啞口,是啊,陪伴了這么多年,要是真的要把它鋸掉一半,心里竟會覺得有些傷感。
? ? ? ? 上高二的那年,也正是這個月份,我在家過完端午返校,在市區上班的姐姐說想吃家里的枇杷,非要我帶一點過去。等我坐車、倒車幾乎四個小時到姐姐那里的時候,枇杷被悶壞了不少,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尚且能吃,姐姐將其洗凈后吃的滋滋有味,還與我說到,還是家里的枇杷好吃……
? ? ? ? 如今,已多年吃不到家里的枇杷,也不知還是否如原來的味道一般。只是有時候在夢里又回到故鄉,心中又涌起那股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