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個決定,去剪掉蓄了多年的長發。
我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實干派,三步并做兩步奔去了理發店。要剪頭發,第一步首先得洗頭呀,洗頭的小伙子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我就暫時叫他“小個子”吧。
對于我這樣不注重外形的邋遢姑娘,從小在學校接受的教育是“惜時如金”,洗頭,那能用多久時間呀。平常都是三五分鐘搞定的我,就這樣帶著自己的揣測躺到了洗發椅上。
“小個子”拆了一袋新毛巾,搭在肩上不緊不慢地出場了。一開始,進展還算順利。兩人你不言我不語地默默進行下去,當熱水灌到我耳朵里的那一刻,我開始不配合了。全身上下每根毛孔都在叫囂著我抗拒,渾身的汗毛立起來的樣子,像個張牙舞爪的猴子。
“小個字”看出了我的緊張,笑嘻嘻地問我:“怎么了”?我盡量保持著優雅,好歹姑娘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呀。默默將心里的“我討厭熱水進耳朵”置換成了“我害怕”。這下“小個子”笑的更歡了,挑釁地說道:“水有什么好怕的呀”?
我訕訕地笑了,繼續在心里勸說自己要忍耐,可身子不聽勸地左右扭動著,“小個子”往左邊沖水,我頭就側向右邊。這下“小個子”更看出了我的緊張與敏感,干脆捉弄似的直接對準耳朵往里面沖水,好氣啊,可還是要保持微笑,我想如果當時有面鏡子的話,我一定面目猙獰的嚇人。
在忐忑、煎熬中,終于結束了。時間漫長的好像過了一世紀。我發誓,去理發店,絕對是我最糟糕的體驗,沒有之一!
坐在理發椅上讓理發師設計發型時,覺得自己宛如待宰的羔羊,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為之奈何呢?
不由想起了我半年前美甲的經歷,我發誓,“腦子進水”這類話就專為我設計的!
當別的姑娘美不顛地跑去尋找美時,我真實地踐行了“花錢買罪受”這句古話。
當我在好奇心的驅動下,懷揣著巨金坐在美甲店,美甲師拿起工具在我指甲上吱吱呀呀地磨合時,我恨不得一個箭步沖出去。這哪里是享受,簡直是折磨人的職業啊!
后來還是在心理的各種掙扎下,乖乖地選擇了配合。可身體排斥這種本能,又豈是我用理智可以克制的,我跟美甲師開始了斗智斗勇的拉鋸戰,坐在店里我都能腦補到店員的不屑與輕慢,一個多小時后,美甲工作結束了,我的后背,也如預期設想一樣,塌濕了一片。
沒錯,我就是這樣擰巴的姑娘。
《歡樂頌》里安迪一旦被陌生人觸碰就如觸電般癲狂,我太能感同身受。陌生人觸摸到我皮膚時,身上總是起著大小不一的雞皮疙瘩。因此,對待人事,我不會刻意熱情,也學不來袖手旁觀的冷漠。
此外,由于性格的原因,我更崇尚理性,雖不反感同齡人向往風花雪月的感性,卻更愿意時刻保持自己理性判斷的能力。
很早便接觸哲學,對待人事更為曠達,朋友曾當面笑話我,你就是喜歡啃硬骨頭。當其他人如小女生撒嬌時,我偏不信奉“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句話。骨子里的執拗、倔強驅使著我凡事盡善盡美。
不過,如我這般性格擰巴的姑娘,竟然也出奇地收獲了一票真愛,他們愿意包容我的倔強,喜歡我的優缺點,雖不時時聯系,但真心希望我比誰過的都好。
也許,每個性格擰巴的姑娘,都是倔強的天使,總有人會發現在堅硬的外殼下,隱藏著的,柔軟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