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早上五點鐘,窗外烏漆墨黑。鬧鐘響了,我掙扎著起床,快速收拾,拎起包,拿起干硬的面包,邊啃邊走,沖向公交站。
中午十二點,同事嚷著訂外賣,我默默地穿上羽絨服,走到公司旁邊的一個小鋪,點了一碗蔥油拌面。
晚上十點,結束加班,餓著肚子,奔向公交站臺,寒風凌冽,飄著急雨,瑟瑟發抖,等著車來。
凌晨一點,出租屋寒冷潮濕,被凍到驚醒,打開柜子,拿出所有的厚衣服,一層一層地疊加到被子上。
繁華的城市,燈光絢麗,高樓林立,車輛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時尚、奢華、兼容、獨特,令人沉醉,使人迷離。偌大的城市,哪里才是屬于你的一角?
租房時,遠離市中心,住在城市邊緣,遠一點,便宜就好。
吃飯時,想想外賣價格和配送費,走進街邊小攤,簡單點,管飽就好。
下班時,風雨交加,卻不舍得打車,等著公交,冷一點,上車就好。
睡覺時,凍到睡不著,也不開空調,一層層疊加衣服,重一點,能睡就好。
……
在狹小的縫隙里,感受到真真的自我,沒有生活的欲望,只有生存的鈍重。
窮,很多時候已成為多數人一個時期內的典型特征了。正如沒有傘的孩子必須努力奔跑。貧窮的我們也必須義無反顧地向前沖。
02
“讀很多書,一定有用么?我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是讀書沒用,還是我沒用?”
一個正在讀研二姐姐問我說。
姐姐本科畢業后,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個不錯的研究生。無論是對提升專業技能,還是促進個人未來發展,都很不錯。
然而,姐姐進入研究生階段后,變得越來越敏感,越來越不快樂了。
她時常說,既怕本科同學問她怎么還沒有畢業,又怕父母問她有沒有生活費。
作為旁觀者,我能理解姐姐的這份恐懼。一方面,和她同讀本科的同學,大多都已工作2年,而她仍在讀書。這種角色的不同以及經濟狀況的差別,很多時候難以找到共同話題,即使曾是無話不說的閨蜜,也會變得無話可說。
另一方面,25歲的年紀,本該是能夠獨立養活自己,并且孝順父母的年紀。然而,仍在讀書的姐姐,不但不能反哺父母,還得靠父母的資金支持,才能正常生活。這種愧疚感和壓迫感像座山一直壓著她。
姐姐總說,窮是整個研究生階段最鮮明的特征。我想,這種貧窮的處境只是暫時的,待她學成歸來,憑借自身所學,找份好工作,不求榮華富貴,定已不再是貧窮少年。到那時,定有能力有實力讓父母過上舒適的生活,以報多年的養育。
03
美美是我的大學閨蜜。家在東北的一個縣城里,大學畢業后,一個人跨越千里,來到南京苦苦打拼奮斗。
一個剛剛工作的職場新人,工資水平不高,每月交了房租、水電費以及網費,余下的錢只能緊巴巴地生活。
前兩天,和美美視頻,發現她原本圓圓的臉竟瘦了一圈,下巴都變得尖了。仔細問了才知道,前一周一直感冒發燒,她整整瘦了5斤。
當發燒39度時,她舍不得去醫院看病,覺得太浪費錢,自己去藥房配了些退燒藥和消炎藥。生病期間,雖然虛弱腳軟,仍然強撐著爬起來去上班,一方面不想因為病假扣工資,另一方面想把假期都攢到一起,春節回家時多陪陪父母。
美美說辛苦工作了半年多,一點錢也沒攢下,買完過年回家的車票后,余下的錢都不夠給父母買一個像樣的禮物。她對自己很失望,說著說著,不禁嚎啕大哭。和美美大學共處四年,還從來沒有見她這么傷心地哭過。
“別哭,貧苦的現狀會逐漸改變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我趕緊安慰她道。每一個在異鄉打拼的年輕人,都曾有過貧困線上的掙扎,這種苦苦地掙扎是一種磨礪,在鍛煉中使自身增值。熬完最窮的一段時間,只會越來越好。
04
貧窮時,生活會很苦,會很難熬,正因為如此,為改變現狀所付出的努力才會顯得更有意義和價值。
依依姐是一名審計專業研三的學生,我們是在一次兼職活動中認識的。聽她說,她的父母身體不太好,不能做重活累活。她的學費都是靠她自己一點點掙來的。
平日里,她總是很忙。上周,終于抽空和我出去吃了一頓飯。
她告訴我,她最近一直在考ACCA(特許公認會計師),這個考試全程考下來共有16門,培訓費加考試費,一個證考下來,大概要花兩三萬元。她用信用卡分期支付了一部分培訓費和考試費,為此她現在每天都要做好幾份兼職償還信用卡,每天不是在兼職,就是在去兼職的路上。
我有些費解,問她為什么寧愿負債也要考這個證,讓自己這么辛苦。她說已經研三了,馬上就要工作了,這個證含金量高,考證后找工作也更有競爭力。趁著年輕,多學點知識,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吃了一會兒,眼看又到了依依姐兼職的時間點,她拿起包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餐廳,靜靜地思索。寧愿負債,也要投資學習,提升自己的能力,使自己增值,這樣的窮也是很有意義。
05
富有的人都是相似的,而貧窮的人則各有各的不同。有讀研無收入的窮,有初入職場入不敷出的窮,有為了考證不惜負債的窮。
雖然不同的人窮的原因不盡相同,但是這群人都在苦苦地堅持著,努力著,拼搏著。貧窮背后所暗藏的努力,都是一份份最樸實且真誠的積累,這份積累會使人的能力得到不斷地提升和發展
能力的提升意味著人的增值。大多數時候,提升的能力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變現,人的這份增值也需要用時間來檢驗。
貧窮,一無所有,負債前行,這些都是暫時的,并不是你真的如此窮,而是你把一切投資給自己,使自己增值了。
很多時候,人們都在討論,如何挑選一支好的股票和基金,作為投資,以升值獲得收益。最好的投資則是對能力的培養與提升,這是比股票、基金更為有價值投資,畢竟人才是創造財富的源泉。
記得看《島上書店》,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就是: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最艱難的那一年,將人生變得美好而遼闊。是啊,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最貧窮的一段時光,將人生增值。
想起《無問西東》電影里的那句臺詞,愿你在被打擊時記起你的珍貴,愿你在迷茫時記得你的珍貴,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
貧窮的時光并不可怕,漫長的人生歲月,貧窮一會兒又何妨。只有耐得住貧窮,才能享受得起榮華。沒有窮得灰頭土臉,哪有富得光鮮亮麗。
我們每個人都應該想好怎么度過這段貧窮的歲月。有些人,在貧窮的時光中,因為憂愁和抱怨,最后白白地浪費最能讓自己增值的時光。就讓我們牢牢記住,貧窮是最好的增值期,請你耐得住貧窮,保持自己的勇氣和努力。
不忘初心,貫穿始終。
無問西東,方得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