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

她在唱

一首無詞的歌

像一棵枯敗的樹

棲息著貓頭鷹

只見干瘦的爪，倒置的心臟

大風吹起環項大衣的下擺

呼嘯著

猙獰著

就要破土而出的

是種子

也是無處可逃的熱望

直指九天，也低至塵埃

虛浮驚怯的云塊觸手可及

它四散奔逃的表情

讓我想到了

你離開的場景

那是靜幽安寧的湖泊

卻掩蓋著謊言的驚濤駭浪

期待著

蟄伏著

在某一刻卷土重來

巨石和穹頂下

埋藏著不屈和倔強

是苦到讓人麻痹的藥

也帶有如羽毛般輕盈的誘惑

喝一口

回到記憶里鋪滿陽光的午后

卻不見

聲凝成石，風臟成土

和他背后的意味深長

厚重的石門呀呀作響

古老的聲音在召喚

歸來吧

放下吧

我在原地站立，再戰栗

聽到無聲的吶喊和如雷的平靜

來自幽深而扭曲的碑文

何種語言，何種含義

似乎都被太陽花粉飾太平

如巨獸低鳴

斗魚在玻璃瓶里出口成章

摔一段

清澈泥漿

守著那晝短夜長

也永隔參商

大鳥尖叫著撲向快要殆盡的光

枯藤劃傷了它的翅膀

恣意揮灑著更喧囂的蜚短流長

或許

自由的生命

從來不屑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