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年3:七酒 之 江中釀(章三)

三年攻關,一朝得成。自紅羽大將被暗殺之后兩國軍中又有幾名將軍被暗殺,其余將令聽聞紛紛色變,能撤則撤。眾軍無人帶領,潰不成軍,倆國國君不久便同意歸順于朝廷。朝廷大軍班師回朝之時張將軍再次找到張兆南,要求他先行一步回鄉。

“為何……為何我不能和你們一同前去慶功領賞?”張兆南急問道。

“你于我軍而言是機密之人,不可外露,我已讓人將你轉入暗部,隨影潛行。”

“你,你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是靠卑劣的手段獲勝吧!”張兆南面紅耳赤卻又不能爆發,咬著牙狠狠說道。

“吾兒,我張家世世代代為守護皇上而存在,只要有益于江山社稷,行狡詐之事,匿宗族之名有何不可。”

張兆南不可與父親頂嘴,心中憤慨卻無處可泄,只得離開營帳蹬馬上路,長奔南方而去。

被降服的邊陲小國里不服輸的豪杰英雄紛紛潛入中原,另起教派名為紅羽教,以此紀念被暗殺的紅羽大將軍。他們不斷招兵買馬,伺機反叛朝廷。

紅羽教因是外域而來,與中原武林沒有交流,但借著他們猛準狠的武學招式還是收入了大量弟子,也招來一些幫派的挑戰。

江凌此時已成了天穹派的掌門關門弟子,作為武林正派之首,他受命出使紅羽教,一探門路,二探動機。

“天穹派江凌拜見紅羽教教主。”江凌一手持劍踏入紅羽教大堂,向坐在高處的一個紅衣男子做了個揖。

“天穹派只有你一人來?中原武林的人都這么傲慢嗎?”紅衣男子氣勢逼人,居高臨下看著江凌。

“天穹派弟子眾多,分布大江南北,自然事務也多,唯有我江凌這幾日得閑才有空拜見紅羽教主,望贖罪。”江凌說罷忽然眉眼一怒,“倒是你這紅羽教,來路不明,闖入我中原武林大肆其道,究竟意欲何為?”

“好你個江凌,竟敢沖撞我們教主,讓你嘗嘗我們紅羽教的厲害!”

話音未落,一紅衣大漢持刀從旁走了過來,沖江凌怒目而視。只見他粗壯的手腕上戴著兩個金色響環,環上用陰刻寫著一串古怪的文字。

這種打扮應是西北外域的人,看來他們確實與朝廷收復的那三個邊陲小國有關。

“領教了!”江凌并未出劍,但眼中卻已露出寒光。

紅衣大漢手腕響環一震,單腳跺地而起,刀鋒如雷電劈來,夾風而走,霸氣之極。

江凌知其猛,不能與之硬對硬,便頻頻迂回繞過,一時間紅藍衣袂追逐,倆人難舍難分。幾個回合下來那刀勁未減反增,紅衣大漢腕上的響環相互碰撞,猶如點著節奏一般。江凌留意了幾次,發覺這大漢的步伐與動作似與這響環的動靜有所關聯,心中頓時明白了。

原來如此。

江凌盯著紅衣大漢忽然露出笑容,久未出鞘的劍忽然一抖,一道銀光直指大漢手腕上的響環。劍形剛顯,那手指粗的響環竟斷了開來,紅衣大漢手腕也被劍氣所傷,頓時血流不止。

“喝!”大漢怒吼一聲,絲毫未在意流血的手腕,蓄勁看準江凌的要害之處便飛出一刀。

劍未停,風不止。

江凌飛身越過大漢,躲過這充滿怒氣的一刀,突然回身一甩將其腕部的另一個響環用劍氣隔空震碎。

只見紅衣大漢沒了響環似乎陣腳大亂,剛才猛烈而有序的刀法頓時盲目了起來,時快時慢,不一會就滿頭大汗,氣喘不已。

“我才剛活動開筋骨,你就累了么?”

江凌輕輕一笑,卻看大漢怒不可遏,兩腳生風如莽夫般舉刀又砍了過來。江凌一個側閃用劍柄輕松地朝他頸后一戳,紅衣大漢頓時面部朝下直直趴了去,再也沒有起來。

“精彩,精彩!中原武學果然奧妙無窮,我赫爾魯佩服,不知可否與江大俠交個朋友?”紅羽教主立刻起身從座位上走下,向江凌行了個禮。

“我只不過是天穹派弟子,不敢與教主高攀。”江凌拱手回禮,心中卻覺得這個外邦教主倒是挺深明大義,應該不是邪魔歪道之徒。

“哪里,我教如今剛立足于中原,還需要多多結交各門各派的豪杰們,如若不棄改日赫爾魯定當登門拜訪。”

“敢問教主,在下看貴教武學似西北外域部族的招式,為何要到中原立足?”

“這……說來話長。”赫爾魯忽然面露難色,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面容,“江大俠,我們內堂說話。”

二人進入內堂之后赫爾魯忽然俯身向江凌一鞠躬,江凌連忙扶起他,卻見此人眉間緊皺,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將要說出。

“江兄,我其實是邊境國紅羽將軍之友。紅羽將軍在營中被人暗殺,而朝廷卻矢口否認有其事。我不能容忍好友這般慘死,便帶人來到中原一邊創建門派,一邊暗中尋找殺害紅羽將軍之人。天穹派的名氣我在那邊就早有耳聞,你身手不凡,定在天穹派也是個人物,可否幫在下探尋一下此人的消息?”

“你是想尋人報仇,還是想找機會反叛朝廷?”江凌問道,雖然此人言語行事還算磊落,但動機卻十分可疑。

“朝廷勢力強大,這里又是你們中原武林的地盤,我等能掀起多大風浪,只要靠這些人手還紅羽將軍一個清白就足夠了!”

“你說紅羽將軍是被人暗殺,可有證據?”

“自然是有,兩軍交戰三年,在第二年時有傳聞說朝廷軍中有一人可在三丈之外取人性命,使得一把奇怪武器,飛來自如,專司暗殺之事。當年那人暗殺紅羽將軍時并未得手,將軍負傷與他交手了幾個回合,廝打中把那人武器上的一顆玉石拽了下來,臨死時緊握在手中。大俠請看,這就是那塊玉石。”

赫爾魯從衣服里取出一枚紅玉,交給了江凌。

江凌看到這塊玉石時登時愣住,只見玉石紅如櫻桃,形若嬰唇,正是張兆南玉扇上的墜子!當年江凌一見這紅玉扇墜甚為喜歡,卻只是偶爾在張兆南施展武藝的時候才能多看兩眼,沒想到此刻竟會出現在這里。

赫爾魯一見江凌表情凝重,盯著紅玉一語不發,立刻察覺到其中的端倪,便追問道。

“江兄認識此人?”

“……紅羽教主若能信得過江凌,可否將這物證借我十日,還回物證之時定會給教主一個交待。”

“既然如此,這紅玉就暫且交于江兄了,赫爾魯等你歸來的消息。”

“好,不過我也有個請求。”

“但說無妨。”

“不要派人跟蹤我,若我察覺有人尾隨便立即還玉,不再過問此事。”

“好!”

離開紅羽教,江凌心煩意亂,任由馬匹帶著狂奔而去,腦中不斷回想起二人分開時的情景。

從二人分開之日起,無論江凌寫了多少封信寄給張兆南均無回信,即使如此他卻依舊會在閑暇之余寫信給張兆南,因為倆人都承諾過彼此,沒有回信并不代表什么。

但是這件事卻讓江凌感到痛徹心扉,莫非離別三年人心真的會變化如此?

張兆南啊張兆南,你當真如此做了嗎?

江凌一路直奔張兆南府上,卻被管家告知他從未回府。夜間,江凌二探張府,卻發現張兆南確實不在府中,留守了幾日只見張家女眷及仆從來來往往,就連張將軍也沒有回來過。

朝廷早已封賞過張將軍等功臣,就算張將軍不在府上,張兆南也應該回來了,看來確實發生了什么事。

久尋張兆南無果,江凌卻收到了掌門師傅的召函,要求他即刻回天穹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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