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本文純屬虛構)
2001年那個秋天,腦海里特殊存放著一段可怕的記憶,當時跟隨一個工作組去了美國,在那里逗留三月,假期便去了許多地方,記憶深刻的是迪士尼樂園的“鬼屋”,把膽給嚇破了,令自己終生難忘。
還記得幾個同事一起壯膽進了那個“鬼屋”,起先并沒有被一道道陰森恐怖鬼怪嚇到,然而在最后一道送行守衛者面前,因雕塑般守衛者突然還原成真人,走過來用他張牙舞爪黑衣衫擁抱自己那一瞬間,復活的驚恐,高大的黑影,讓自己瞬間暈到。自己的意識慢慢消失,身軀棄我而去,無聲的世界,不能吶喊,靈魂出鞘,淡淡靜靜飄飛了很遠很遠。
于是至今一直想寫鬼的故事,寫奇奇怪怪的幻覺,寫那些狐仙、巨蟒、兔精、飛龍等,寫它們,曲曲折折、若影若現、前世今生。想它們過去現在,一定伴著遠山的呼喚、花香,或群鳥鳴叫歌聲婉約縈繞,亦或像霧凇孤傲站立在飄雪之中,也許點綴上樹林綠草、淘氣子鵝…..就是想不出昏天黑地、上天入地場景。誰了解它們如何出道或入道呢?誰知曉它們離世模樣?
歲月時時驚艷,風雨交替,變化莫測,也常有昨夜入睡雨微涼,一夢醒來花滿園的時候。它總是帶給你許多意想不到的花絮,裝飾著太陽和明月,品味冰涼、火熱情愫。終究是沒有見過這些稀罕精靈,無從給與它們似仙飄逸長衣,難以揣摩古怪之心靈,又回來說那些耳聽目睹的故事。
1
吳叔家也有一個嚇人的“屋”,是后院拐角處的小房,放著祖先靈位,非重要節日少有人去那里祭拜祖先,倒是吳嫂自己常去那里祭拜亡靈,求保佑平安、子嗣延續。
吳叔成家后一直沒有生育,托人想抱養一個孩子,這一等就是許多年,在他快四十歲時,如愿領養了女兒,吳叔高興的喝了三天酒才算平靜下來。
吳叔在化工廠里也算一人物,積極上進,加上名校背景,被老革命丈人請到家里,當上了七女媳,吳叔自己還當上了車間主任。如花似月的吳嫂對養女吳穎視如掌上明珠,小女處處乖巧讓他們萬分欣慰。
吳穎彈得一手好鋼琴,雖然在班級中沒有名列前茅,卻也能上一本好大學。小姑娘長相越來越像母親,有時候她會問父親“我咋一點也不像你呢?是親生的嗎?”說完她總會特別開心和驕傲。每次父親會說“乖女會長,像媽媽一樣漂亮。”
眼看著女兒快十八歲了,這些年一直不敢說的秘密壓抑著他們,老兩口漸漸感到身體也遠不如從前,不忍離開人間讓女兒孤獨無依,為女兒找親身父母的愿望一日強過一日,逐又開始托人尋找。
2
十八年前強哥一路小跑,急急匆匆回家,門未開就聽見新生嬰兒清脆啼哭聲。開門后尋著聲音望去,只見老婆月月倒在廁所地上,一地鮮血殷紅,一個皺巴巴的嬰兒,臍帶還連著月月。
一陣揪心酸痛,萬分無助,強忍著……學著產婆,熱水、剪刀、消毒液,一陣風的忙碌,心驚肉跳完成了應該由醫務人員完成的動作,老婆、女兒總算安頓在臘月的溫床里。
強哥有一個兒子,已經三歲,他兄弟和妹妹的孩子也是兒子,想著哪家有個閨女該有多歡欣。今天如愿抱著前世情人,老淚縱橫,只是女兒無處可藏,她將會去哪里?一臉羞愧茫然。
強哥、月月單位已經警告他們多次了,三月后讓孩子去該去的地方。月月自從懷上孩子后,心里就開始默念祈禱“孩子,去那有愛的地方,去那視你如寶的家!”
3
強哥抽著紙煙,一屋煙霧繚繞,已經抽了幾天煙,仍然不能相信那個前世的情人,他拼命要的二胎,在十八年前被抱走的孩子,明天要見面了,他可以擁有在絕望與盼望中存在著的女兒。
月月已經瘋瘋癲癲三日,十八年前紅腫雙眼又現,連續幾日在夢里帶著淚花笑醒,掐掐自己,深陷的指甲印,直到確信不在夢里為止。這十幾年無時無刻牽掛著女兒,度過了許多難熬的日子,明天真是個有盼頭的日子。
強哥看著女兒養父養母經七彎八拐寄來的幾封書信,端詳著女兒照片,活脫脫朝氣蓬勃美少女,止不住又眼淚落下。兒子把車從頭到尾、從里到外,每一處精心清理。明天,天朦朦亮一家子將出發,去五百里遠化工區了了這塵緣。
結尾自然是幸福的讓人再次暈厥吧,看上去好像差著輩份的父母都有些喝高了,還一起去了那個“屋”,共同祭拜祖先,神圣而幸福!
吳穎倒是沒有預想的那樣興奮,只不停端詳親身父母,看看自己那些地方長的像親媽,那些地方長的像親爸。這會兒倒是少了一些驕傲的神色,心暖也心亂!
一大家子就這樣切切的、急急的說著許多貼心話,一直聊到天明!
4
講到這里又想起那個“鬼屋”,過癮,興奮到最后把自己嚇死。這才恍然大悟,膽大真是一件好事,可以面對恐懼而淡定。無論何時,盡管種下種子,待到山林和田間綴滿著沉甸甸果實時,或許也有一份你的收成……
記著這些細細碎碎的事,心里還是忐忑,七七八八。每次想到“鬼屋”,嫌棄自己膽小自卑感就會冒出來,清瘦的自己經不起一陣狂風吹來,還要與躁動的時代一起跳舞,偶爾也脫節式的安靜。窗外石榴花又開啦,花樹妖嬈起來,還記得舊旗袍的味道,記得要勇敢起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