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接到媽媽的電話,養了三年的狗球被別人吃掉了,一邊說著一邊哭,叨叨著說:“以后再也不養這些東西了,實在是難受,被人吃掉,我心里很難受。以后再也不養了。”在前面我的情緒還能克制,可是當我聽到她說以后再也不養的時候,頓時無比憤怒:“為什么不養了?你有什么錯?你養的狗,別人私下剝皮吃掉是他們的錯,你為什么要懲罰自己以后再也不養了!”
這是我媽媽養的第二只狗了。自從她回去老家,這短短五個年頭,養了兩只狗,第一只養到兩年多的時候被人偷偷逮住吃掉了,為了緩和她的情緒,我們把我們養的狗送了回去,結果在兩年后同樣慘遭厄運,依然被吃掉了。
我掛上電話,很想開車馬上沖回去,像偵探一樣找出那些兇手,質問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們這樣做?難道只是因為狗肉美味嗎?
這幾年不知道是因為年齡大了,還是自我意識覺醒,總是禁不住問自己,你為什么會成為現在的樣子?你為什么會掉進那么多的坑?你為什么在面對那種困境時還能再站起來?你該怎樣引導自己的孩子,讓他更好的面對他的人生?
現在知識付費火爆,大多都是如何從底薪2000變成年薪百萬。諾神們,圈姐們也都在開課,讓大家的職業更進一步。我經常會想,來上課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呢?從課程的反饋細節能看到都是世界上的華人精英,是的,市場是自帶篩選的。然后再看,諾神、圈姐他們的背景,無一不是名校,名企,一路升級打怪(我真的很討厭這個詞),開創自己的事業。我們再翻翻這些授課老師的背景,諾神的一篇回憶傳里,清晰的提到,她五六歲的時候,跟著姥姥,媽媽從國外給她帶回了巧克力,她舍不得吃。諾神的姥姥也有文章介紹大家自行百度。秋天姐姐也提到了她的成長環境,說自己家庭貧寒,但是父母變著花樣的把家里每兩年添一件,電視、沙發、錄音機……就這樣成為了溫馨溫暖的小家。這些女神們的父母大都勤奮努力,愛好讀書,自己也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一路自由獨立,遇到問題,父母老師給予指點,雖然歷經“磨難”,但是仍然抵達世俗意義上的成功頂峰。
他們這些人都非常勇敢,自帶標簽,大聲的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鼓勵大家“不要臉”,克服自卑,突破自我,不可否認,他們幫助了很多的人,很值得我們學習。可是我想問的是,為什么很少有另外一種出身和背景的人來大聲疾呼?
我能提下農村嗎?在諾神,秋姐她們那個年代的農村,有幾個父母是識字的?有幾個家庭是有電視的?有幾個家庭是能吃飽的?有幾個家庭的孩子是能確保自己的孩子是能讀到小學初中的?有嗎?有,就是比例太低。在這里我就不提農村的重男輕女對女孩的毒害有多恐怖。
一次我去上課,一位大學老師說:“我們這些出身農村的人,好像都不是很容易公開表達自己的聲音……”其實那些非農村的人也不是很容易公開表達自己的聲音,不過她們是受到了更好的指引,突破了自己內心的界限。
那接下來,我們要問的是?誰來指引突破內心的界限。如果都把這些各種階層的孩子們從出生完全置于同樣成長背景環境中,他們可有非常明顯的智力區分?那到底是什么導致了他們長大了會有這么多的區別?是不是我們給農村捐書,蓋學校,去支教就都能把這些問題解決嗎?
記得以前曾經看過一篇報道,說很多被資助的孩子們在長大后,都消失了,甚至連個謝謝都沒有,大家都在感嘆為什么這些孩子這么不懂得感恩。可是,可有曾想他們是被用了什么樣的方式被資助?他們在無形之中承受了什么?是什么原因導致他們不愿意公開感謝那些幫助過他們的人?他們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樣的幫助?
好了,啰啰嗦嗦說了這么多,感覺有些混亂。我的手跟不上我的腦,我的腦跟不上我的心。我很慚愧,我讀書少,知識少,我也出身農村,因貧寒無法繼續上學深造,因貧寒無知被困傳銷,因貧寒困住自己的思維被金錢奴役卻又無法突破那些自我設限……等等所有的這些都讓我不停的思考,占據了中國80%的人群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精神狀態,是什么樣的世界,這樣的世界里生產出來的孩子,在接受什么樣的教育,他們的人生又將變成什么樣?
不可否認,總會有逆襲的孩子。我也相信,這種逆襲的孩子所付出的是另一種孩子的千倍萬倍,精神上與靈魂上的拷打更是無法相提并論。
慈善機構做的是降低死亡率,消除貧困與饑餓;教育機構做的是消除文盲;可是餓不死,能識字就是最好的出路嗎?無非是多了一些吃瓜群眾而已,而且是巨大的吃瓜群眾。
我能說上面這些問題都是我想做的事嗎?
感覺很像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