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和妻子結婚11周年農歷的紀念日,女兒知道了,說要請我們去“牛愛客”吃宵夜。
出去吃,花費在百元以上,對于這一點,女兒是很清楚的。她有三千塊錢的家底,存在她媽媽那里,還要求算利息;現錢有四百零六元,大部分是她洗碗所得,一次十元錢。
對于錢,女兒比我重視很多,更不要說和她的媽媽相比較了。妻子說她是個守財奴,因為她很舍不得花她自己的錢。我說,可以理解的嘛,你和我都有固定的收入, 她的收入相對微薄。每次出去要花銷,如果要求用她的錢,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想了想,然后說,那就不去算了。
這一次,明知花費甚巨,她卻說,她請客。這個情況,異乎尋常。
開始我們都同意,表示接受她的邀請。后來,妻子說,晚上冷,就不出去了。我說,去吧,她很少這么大方的,說明她很珍視你我的婚姻和這個家庭。妻子終于也同意了。
以前每次去,她都點“兒童套餐”,其中主角是一塊牛排,但又包括了一杯牛奶,一份冰激凌,和其他的一些小玩意兒。晚上她卻只點牛排,不要“兒童套餐”,因為只點牛排的價格和“兒童套餐”相比,能節省5塊錢。幾經勸說,她不為所動,堅持只要牛排。我說,這“兒童套餐”和牛排之間的差價,我給她報銷,她才同意了。
妻子點了炸雞尖,這是她想要的,也考慮到女兒會喜歡;我點了我喜歡的醉泥螺。為了不至于讓女兒消費過大,我又點了一個炒豆芽。肉有了,蔬菜也有了,得來份魚吧,對于女兒來說,這個菜要稍微貴上一些。
在去“牛愛客”的路上,女兒的表情復雜。我幾次觀看她的表情,她每次都警惕地問,你干嘛看我呀?我說,你應該向我們表示感謝啊,你知道的,我的老同學要請我喝酒,沒有兩三次的邀請,我一般不會接受,我愿意接受邀請,是因為我喜歡,是給發出邀請的人的面子啊。妻子附和說,是啊,你看你媽媽,也不是一請就能請得動的,上次誰誰來電話,都推掉了。
不清楚女兒心里具體是怎樣的一種狀況,估計有點復雜。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讓我聯想到了類似“壯士斷腕”般的氣概。大概妻子有同感,否則,在回家的路上,她怎么沒緣由地就唱起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這樣的慷慨悲歌來呢?
女兒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