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來有一天,小女孩也被阿爸阿媽送回了老家。那是在一個村子里的深山處,是一座座連峰的山的中間,從村子到那個深山處有好多小路,但只有黃泥路可走。老家已經破敗了但很大,有一個很大的外坪,沿著小路走,房子的下面是一片片稻田,對面則是一片片山峰,所以小女孩每天早上起來,感覺生活在云層里霧氣飄渺,想要放聲高歌。小女孩氣得很早,先陪小伯去房子右小路去喂豬,喂雞鴨,要去得很早,不然它們會開始嚎叫甚至雞鴨會跑到外坪上肆意尖促叫著還會排泄類似于嘔吐物的糞,小女孩常常撒嬌求抱起來看豬,因為擋板太高常常擋住小女孩視線。小伯每次都會抱起她來用方言說:
小愛哭鼻子又來看你們吃飯咯
而小路的右邊種了一小片的橘子,看著他從看起來就能把人酸死的那種綠色漸漸轉黃變甜,而且還是有些個性的桔子樹,常常一年大豐收一年落敗,不像再往出一些的一排排葡萄藤,每年都結很多咧,根本吃不完,看著一串串掉地上滿地都是壞了的葡萄,還招蟲蠅。而豬圈的后面那座山上有一棵很大的桃樹,只記得豐收過兩次,長得看起來很結實又強壯,都有一大片樹蔭可遮風擋雨卻不愛結果。
“妹妹,來吃飯啦”
隨著這一聲呼喊,小伯就抱著小女孩飛快跑去水池邊洗手準備吃飯,而小女孩總會先去把啊黃狗的碗先盛滿,怕它燙著啊黃,又放在電扇下吹涼,再放到外面地板上給啊黃吃。吃完了就陪奶奶去房子左路走,房子的左邊有一片池塘,幾乎沒人怎么照看,魚卻肥而多。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快要過年的時候放水捉魚,小女孩和哥哥姐姐伯父伯母都掀起褲腳,進入池塘,黑色軟黏的泥纏著雙腳,小女孩常常站不穩摔得滿身是泥,但看著離開了水的魚奮力掙扎又無計可施,只等小女孩手到擒拿,常常小女孩一人就可以抓到七八只,這種榮耀感是無可比擬的。再過去一些有兩顆大梨樹,有一個梨樹上還掛著簡陋隨意編造的秋千,那是小伯幫小女孩做的,可以后來被青春期的哥哥劇增的體重給弄壞了,他也摔倒了田里,當時飛出去的樣子可把小女孩嚇了一跳。再過去是一條小溪,小溪旁邊長了一棵高傲的枇杷樹,從不開花結果,但奶奶經常采摘那大片大片的樹葉煮涼茶,說是去火。而小溪岸邊就是一片片水稻田了,奶奶常拿著個鋤頭一直低著頭捶著,越接近中午,天氣越加燥熱,小女孩也不吵不鬧就安靜在溪邊玩水看青蛙跳水,聽蟬鳴,有時看著奶奶,穿著素舊衣服,額頭上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鼻尖的汗都變成水滴留下來,就那樣不知疲倦勞作一上午。
? ? 下午每天對小女孩來說都是新穎的。哥哥和姐姐拉著老黃牛和一個牛仔,牽著它們到有草的地方,而他們就去山上拾柴火或者玩捉迷藏,而最驚喜的是一次,她們領小女孩去了一處秘密基地,還未靠近便聽見潺潺水聲,枝葉繁盛掩蓋住了這個小洞,而還有一條看似破落的橋,穿橋而過,猶如進入孫悟空的水簾洞天,清爽極了。夏天都躲在里面玩水,而冬天都在干涸的田地里玩一二三木頭人啊各種小游戲,好不恣意!
? ? 一說到晚上,小女孩就有些難受了,也許是水土不服,小女孩回到老家半天后,全身就長滿了紅色的苞,非常像毒蚊子咬的,也非常癢,看起來十分觸人,像是被熱水燙過全身,起泡了似的。小女孩經不住癢,每天抓抓爛了涂藥膏吃藥等一律沒用,伯母只好每晚用酒精猜小女孩身上,再抹上藥膏,疼過好像就沒那么癢,通常擦酒精的時候痛到不行,小女孩放聲大哭,等涂抹完藥膏也就睡著了,就不用受皮癢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