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
夢曇鎮(zhèn)的夜是寧靜而祥和的。會讓人想起仲夏夜之夢,或是那首曾經(jīng)很火的寧夏。
寧靜的夏天,天空中繁星點(diǎn)點(diǎn)……
但是,蘇宅,這座古老宅子的夜,卻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明明這座宅子還未呈現(xiàn)出兇惡,可人還只站在門外,便能感覺到恐懼的存在。
洛寒正準(zhǔn)備推門,這時(shí)候,里面突然傳來一聲貓叫。
“啊!”楊伊立刻也尖叫一聲,花容失色。她一下抓住了洛寒的手臂,指甲透著洛寒的衣衫,掐進(jìn)了手臂肉里。洛寒倒是不為所動,他反手抓住了楊伊的手臂。
楊伊穿的是無袖裙子,那雪白的藕臂帶著一絲溫柔滑膩的觸感。洛寒心中一蕩,他忙收攝心神,說道:“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
隨后,他將那門一震!
只是輕輕一震,里面的門鎖便被崩壞,門也就開了。
楊伊小心翼翼的跟在洛寒的身后。
可是馬上,楊伊看見里面的一幕,她又忍不住差點(diǎn)尖叫出來了。不過她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切都是只因?yàn)椋丝棠窃鹤永锏囊荒唬雌饋硖^詭異和嚇人了。
那院子里,蘇老太太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懷里抱著一條黑貓。老太太就那樣站在那兒,她的雙眼沒有眼球,只有眼白,看起來是已經(jīng)失明了。
那老太太的這身打扮,實(shí)在太過嚇人。她臉上的皺紋卻就跟那核桃皮似的,老太太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子陰寒的氣息。
“是什么人呀?這么晚了,還來闖老太婆的家?”蘇老太太的聲音又尖又細(xì),她好像還不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楊伊這時(shí)候是不敢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的。
洛寒這時(shí)候卻像是變了一個(gè)人似的。在楊伊面前,他是靦腆的少年。而此刻,他卻是鎮(zhèn)靜如淵岳般的宗師。
奇妙的是,這一瞬,洛寒的長衫居然無風(fēng)自鼓起來。
月光照耀在蘇老太太和洛寒的身上,這是很詭異的一副畫面。詭異到拍下來就可以做恐怖電影的海報(bào)了。
“我姓洛,單名一個(gè)寒字!”洛寒緩緩說道。
蘇老太太念道:“洛寒?”她搖頭晃腦了一會兒,道:“老太婆好像不認(rèn)識你呀?你來找老太婆有事嗎?”
洛寒說道:“我有件事情覺得很奇怪,想請教您一番。”
蘇老太太道:“請教我?哎呀,我老太婆都在這個(gè)宅子里一個(gè)人呆了幾十年了,我的眼睛也看不見,如果不是政府每年給我一些補(bǔ)貼,我都早活不下去了。你是年輕人,能有什么請教我的?”
“更何況……”蘇老太太又說道:“現(xiàn)在最不值錢的就是老人的經(jīng)驗(yàn)和智慧了。”
洛寒說道:“但我要問的這個(gè)問題,只有您才能解答。”
蘇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她說道:“那好吧,你問吧。如果老太婆我知道,就一定告訴你。”
洛寒便說道:“這個(gè)蘇宅,地處煞位。當(dāng)人丁不存時(shí),煞氣更重。這里面就算是年輕人也活不長久,您是怎么一呆幾十年的?”
蘇老太太嚇了一跳,道:“什么地處煞位,你是說,老太婆我的宅子是兇宅?”
洛寒說道:“沒錯(cuò)!”
蘇老太太說道:“我的天啦,難怪我的那些兒孫們都是走的走,死的死,原來我一直都住在兇宅里。可我為什么還活著,我為什么還活著呢?”她說到后來,自怨自憐,卻是悲傷的哭了起來。
便在這時(shí),那黑貓突然喵喵的連續(xù)叫了起來。
接著,黑貓突然一口咬向了蘇老太太的手臂,蘇老太太吃痛,但慣性之下,她居然不是松手,而是一把反掐住了黑貓的脖子。
她做這個(gè)動作,用另一只手臂擋了一下。所以外人根本看不真切。
“我聽到了。”洛寒忽然說道。
“你聽到了什么?”蘇老太太滿是疑惑的問。
洛寒說道:“我說,我聽到了黑貓?jiān)谡f什么。”
蘇老太太滿是迷惑,說道:“年輕人,我怎么有些聽不懂你的話了。”
“它說,你是……假的!”洛寒眼中放出寒光來。“你根本就不是真的蘇老太太,真正的蘇老太太,十年前就被你殺了。”
蘇老太太的身子顫了一下,她隨后搖搖頭,說道:“年輕人,你這大晚上的來,就是為了來消遣我老太婆嗎?”
洛寒說道:“黑貓告訴我,你是巫鬼道的人。”
蘇老太太本來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進(jìn)宅子了。但聽到這句話后,她定住了身形。
月色下,楊伊和洛寒只看見她的身影佝僂,而紅色的旗袍看起來是那樣的詭秘。
此刻,更詭異的卻誰,蘇老太太那佝僂的身軀突然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楊伊感到了害怕,她拉扯了下洛寒,說道:“我們走吧,洛寒!”
洛寒淡淡說道:“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而這時(shí),蘇老太太猛然轉(zhuǎn)過了身子。她眼中的眼球突然就出現(xiàn)了,同時(shí),她的面目猙獰起來。
這面目被月色一照,可讓人立時(shí)嚇得魂飛魄散。
“年輕人,你是在找死啊!”蘇老太太的話語充滿了一股森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