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桓狐疑地看了一眼婉兒,沒再說話,匆忙穿上衣服,沖出臥室,他必須馬上見到琉璃。
可是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間,找遍了赤練山的角角落落,琉璃跟那些“琉璃居”的人一同消失了,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墨玉桓心中忐忑不安,難道璃兒已經(jīng)看到了這一幕,所以才悄悄地離去了?肯定是這樣,否則說好的一起去往琉璃居,為何璃兒沒有打招呼就走了呢?如果是這樣,那璃兒的心豈不是又被我深深地傷害了。
”璃兒,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讓我解釋一下呢?“墨玉桓在心中念叨著,可是即使璃兒真的不走,自己又真的能解釋的清嗎?
墨玉桓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回到臥室,卻見婉兒正在興高采烈地哼著小曲,整理房間。
“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墨玉桓低沉著聲音問道,眼神中是一種決絕的殘忍。
婉兒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墨玉桓,幾百年來,即使墨玉桓對自己沒有男歡女愛之情,但是卻從不缺少溫柔,可是眼前的墨玉桓……
“殿下,您這是怎么了?”婉兒強(qiáng)裝鎮(zhèn)靜地問道。
“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墨玉桓的語氣更加的冰冷,連表情都能殺人。
婉兒心中十分的害怕,但是她不能承認(rèn)也不敢承認(rèn),如果告訴殿下實情,那么她就徹徹底底地失去墨玉桓了。
“殿下,真的不是婉兒勾引你的,昨日殿下喝多了,是琉璃姑娘讓我扶殿下先回來的,只是,殿下錯把婉兒當(dāng)成了琉璃,所以,所以才……至于其他的事情,婉兒確實不知啊!“婉兒繼續(xù)委屈地說道。
“你說,我把你錯當(dāng)成了琉璃,是嗎?”墨玉桓繼續(xù)問道。
“是,是……”婉兒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一個勁地點著頭。
“既然你知道我是把你錯當(dāng)成了琉璃,為何剛才你說,我昨晚對你說心中有你?”墨玉桓步步緊逼地問道。
“這,這……”婉兒沒想到墨玉桓會如此問,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從昨晚你就未曾離開過這里,你又怎么知道會有其他的事情?“墨玉桓看著婉兒的臉繼續(xù)問道。
”我,我……“婉兒此時方知自己情急之下說漏了嘴,更不知該如何回答墨玉桓了。
“說!”墨玉桓的忍耐達(dá)到了極限,但是他還是心存一絲幻想,希望自己昔日救下的這個婉兒能對自己說出實情。
這一聲吼,震得婉兒渾身一哆嗦。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模樣的墨玉桓,盡管在答應(yīng)黑衣人的要求時,她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盡管在跟墨玉桓交歡的時候,她想過,即使為這一行為付出死的代價,她也無憾??墒牵藭r,墨玉桓瀕臨瘋狂的模樣還是嚇到了她。
她縮在那里,不敢說一句話,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墨玉桓提出的問題。
“婉兒,我最后一次問你,你說還是不說?”墨玉桓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
“殿下,我沒有做什么,真的沒有做什么!”婉兒竭力爭辯道,婉兒知道自己不管說與不說,結(jié)局都是一樣,只要自己不承認(rèn),那么墨玉桓就無法真正的舍棄自己。
“婉兒,你太讓我失望了,太讓我失望了!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還在撒謊。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千杯不醉嗎?幾百年來,你何時見我喝多過?竟然還不辨你我,還能做出這荒唐之事,若這其中無詐,誰能信?”墨玉桓憤怒地質(zhì)問道。
”殿下,殿下,你聽我說,聽我說……“婉兒此時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是的,還有誰能比自己更能了解墨玉桓,可是自己竟然找了這樣一個拙劣的理由,現(xiàn)在想想,連自己都不信,更何況是墨玉桓?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你若再不說,可別怪我不念你我昔日幾百年的交情?!澳窕竻柭曊f道。
“殿下,殿下,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婉兒愛你,已經(jīng)愛了幾百年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琉璃把你搶走!”婉兒終于把這句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了口。
墨玉桓聽到這話,呆立在了那里。
婉兒以為墨玉桓被自己感動了,急忙抓住墨玉桓的衣衫,哭著說道:“婉兒愛你,愛的發(fā)狂發(fā)癲,可是我知道殿下的心中一直有子若,婉兒不敢妄想,只要是婉兒能一直陪在殿下的身邊,婉兒就知足了,可是,現(xiàn)在,殿下的心卻被琉璃偷走了,婉兒不甘心啊,我陪了殿下幾百年,而那個琉璃呢,跟殿下不過才幾天的時間……”
墨玉桓看著滿臉淚眼的婉兒,眼神中掠過不易察覺的一絲溫柔。其實婉兒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只把她當(dāng)成一個小妹妹,即使她已經(jīng)出落的端莊秀麗,可是他卻從未有過一絲動心。他的心中只有子若,直到遇到琉璃,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了琉璃正是子若,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子若之外的女子動心。
“你知道琉璃是誰嗎?”墨玉桓看著婉兒問道。
“婉兒原來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她是玫瑰谷的公主,是琉璃居的主人?!蓖駜禾е浑p淚眼哭哭啼啼地回答道。
墨玉桓搖搖頭問道:“你還是不知道,那我問你,你知道我為何會對琉璃動心嗎?”
“婉兒不知,婉兒從未聽殿下說過這個人,可是卻看到殿下對她如此的迷戀,婉兒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難道就因為她是公主,而我只是一個丫頭嗎?”婉兒凄凄地說道。
“記不記得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生生世世除了子若,我不會對任何女子動心!”墨玉桓接著問道。
“這正是婉兒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婉兒不甘心啊!”
“既然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告訴你真相,好讓你徹底斷了這個念頭,我墨玉桓生生世世只愛子若一人,我并沒有背棄自己的誓言,而琉璃就是子若的今生,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婉兒睜大了雙眼,一下子癱倒在地上,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不,一定是殿下騙我的,一定是的,世間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婉兒搖著頭說道。
“信不信由你!”墨玉桓直視著婉兒的眼睛說道,那眼神仿佛在探究婉兒的內(nèi)心,婉兒不敢直視,匆忙低下了頭。
“所以,琉璃若能原諒我,我也就會原諒你,否則……”墨玉桓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婉兒已經(jīng)很明白了。
“我現(xiàn)在就去琉璃居,向琉璃解釋清楚,你就在山上等著吧!”墨玉桓甩下一句話,便欲離開。
此時的婉兒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著墨玉桓喊道:“殿下,快去黑暗深淵,快去救琉璃!”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