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 出世
一所鄉鎮醫院產房大門口,有一位大約三十來歲穿著普通的中年男子在焦灼地走來走去。就在男子要失去耐心想通過產房大門上的玻璃窗往里看時,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一副小眼鏡的人從大門里走出來。
“醫生,怎么樣了?”男子一看到有醫生從里面出來,急忙上前問道。
那個醫生眉頭深深地皺著,似是沒聽到男子的話似的,又好似是在考慮該怎么告訴這位父親產房里發生的事。
時光回朔,一周前,文自若帶著妻子來到鎮醫院待產,醫院里這種事幾乎每天都有,所以醫院里的不論是患者還是醫療人員都是見怪不怪。這一天正好是婦科主任劉主任值班,于是就由劉主任負責文自若妻子的待產事宜。
本來劉主任以為這就是一個簡單的臨產,只要讓產婦在臨產前好好修養就行了。可劉主任沒有想到的是他接的這個產婦和別的產婦竟然不一樣。從產婦的種種表現來看,就是快要分娩了,可當劉主任準備好一切開始替產婦接生時,這胎兒硬是不出來。本來一開始分娩時生不出來也什么奇怪的,劉主任以前也遇過類似的情況,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胎兒總會分娩出來。
可這個產婦的情況卻不是那樣,她是有臨產的征兆,卻無法分娩。最后劉主任決定讓這個剖腹產,然后跟產婦家屬溝通了下,家屬也同意了。于是,文自若的妻子又被推入手術室,在準備好一切后劉主任開始了剖腹產。
奇怪的事發生了,產婦被提前打了麻藥,按理說產婦腹部的皮膚就算不怎么松弛,但這樣的松弛度還是可以做手術的,奇怪就奇怪在,不論劉主任的電刀怎么劃都劃不開產婦腹部的皮膚。對于這一切劉主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歸功于產婦腹部的皮膚特殊,不易被手術刀切割。于是對于這個奇怪的產婦,院方最后決定留院觀察。
可就在院方的這個決定做出沒多久,產婦告訴劉主任,說是感覺孩子要出世了。
雖然這個產婦有諸多的“前科”,但劉主任還是快速的安排了分娩事宜,即便劉主任也覺得這個胎兒也許還出不來。
出乎劉主任意料的是,經過半個小時的奮斗,胎兒竟然開始分娩了。這是好事啊。可當胎兒完全脫離母體后,劉主任又狠狠地震驚了一把。就這個時代出現什么樣的畸胎兒劉主任都不會吃驚,因為已經習慣了,或者說麻木了。可是這個胎兒出生后,那雙眼睛簡直不像是剛剛出生的胎兒,倒像是出生好幾個月的嬰兒,水靈靈的,他好像還能看清周圍的事物。更奇怪的是他還長了雙精靈族的耳朵,他一出生不哭不鬧,還對劉主任等醫護人員笑。是的,你沒聽錯,他就是在笑。似乎是在感謝劉主任他們。這看的劉主任等人也是一愣一愣的。不過就算他長的再奇葩也還是要按既有的程序來,劉主任叫其中一個護士抱著他去嬰管房。
就在那護士要把他抱走時,他突然毫無征兆的哭了,而且聲音還越來越大,哭聲中似乎還帶著悲傷和無助。護士見狀只好邊搖著他邊哄著他。
而這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聲極有規律的電磁波聲。
“嘀,嘀,嘀——”
“快,救人!”劉主任不愧是主任,條件發射般立刻對產婦搶救。
而此時那個抱著他的護士見他一路哭鬧,只以為是他之前出生憋的太久而現在只是盡情發泄而已。
手術室里,在十幾分鐘過去后,劉主任明白產婦已經到了鬼門關,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劉主任,你看看這個。”在搶救無效后,劉主任讓其他人為死者收斂,而他則負責查探死者的死亡原因。
可劉主任反復查了多次,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在他要進一步分析原因時,他的助手拿了張皺巴巴的紙過來。
劉主任最討厭在他思考的時候有人打擾他,所以在聽到助手的聲音時他本來就皺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助手不會無緣無故打擾自己,估計他會一腳踹過去。
此時那張紙已經被展開了,紙上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具體內容如下:
孩子,你和媽媽說的話,媽媽都聽到了,媽媽知道你是舍不得離開我,但是,孩子,你得離開媽媽了,要聽爸爸的話做個好孩子。
“這是什么?”劉主任愣了一下,“遺書嗎?”
“應該是吧。”助手也有些不確定。“可是遺書也不是這樣寫的吧?”
“算了,等下把它交給孩子爸爸就行了。”說完劉主任又繼續探查起產婦的死因了。
最后劉主任還是找到了一絲線索,產婦似乎有流產史,而且子宮似乎已經不適合生育了,可問題是既沒有難產也沒有產后大出血,產婦是怎么死的?
劉主任拖著疲憊的身子,皺著眉頭從產房里出來了。
“醫生,怎么樣了?”男子不見劉主任回答,心中咯噔一下,又追問道。
“唉—,孩子沒什么事,只是有些異于尋常嬰兒,但你妻子她……”
“她是不是出事了?”男子略帶哭腔又有些焦急。
“是的,先生,很不幸地告訴你,你妻子她已經離世了,這是在她身上發現的。”劉主任說完就把那張皺巴巴的紙塞給了男子。
“夢璃,你怎么就走了呢?說好這一次我們要一起好好撫養我們的孩子,你怎么就走了呢?”男子在聽到劉主任說“你妻子已經離世了”就已經是大腦一片空白,至于劉主任后面說的他根本就沒有聽清。
“醫生,我妻子還能再懷孩子嗎?”
“這恐怕很難,而且還可能有生命危險,我還是建議你們不要再懷了。”
“自若,沒關系的,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寶寶的,到時候我們一起把養大。”
夢璃和醫生的話至今言猶在耳,那時夢璃是何等的堅定,可是如今,故人音容宛在卻不見佳人。
過了好一會,文自若才緩過神來,“對了,醫生說孩子沒事,好像還給了我一張紙。”
“夢璃,你怎么這么傻呢?孩子還在肚子里怎么可能會說話。”
“文先生,劉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就在文自若惶神時,護士走了過來。
“哦,好的,我馬上就去。”
“文先生,這事說起來也許很匪夷所思,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劉主任看到紅腫著眼睛的文自若來了,一開口就讓文自若的心砰砰跳。
“是不是孩子也出事了?”也難怪文自若會這樣想,誰讓劉主任說的不清不楚呢,還做好心理準備,這怎么看都不是個好兆頭。
“是,也不是。怎么說呢?這孩子一出生就異于尋常嬰兒。”然后劉主任就把產房里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文自若。
直到抱著孩子回到家里,文自若還是懵的。
“嗚哇嗚哇——”
“別哭,乖啊,雖然媽媽走了,但是還有爸爸,別哭啊。”文自若一邊哄著孩子一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說來也怪,文自若這么一說,孩子還真不哭了。
“想不到你如此通靈,就給你取名叫夢靈吧。”文自若也被孩子逗樂了,遂想起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呢。
序二 通靈
日升日落,秋去冬來,轉眼已是三年。
“爸爸,爸爸。”
“哎,小夢靈,怎么了?”
“爸爸,我聽到了小草在說話。”
“是嗎?那小草都說了些什么?”
“嗯,它說它要和我做朋友。”
是的,他們父子就是文自若和文夢靈。文自若自從妻子過世以后,他就帶著孩子來到了一處原始森林,并住了下來。小夢靈在一歲的時候就會說話了,而且他似乎還能聽到常人聽不到的聲音,一開始文自若以為是小夢靈出了什么事,讓他好一陣擔心,不過后來見到小夢靈各種奇異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三年了,該是時候了。”
“爸爸,是不是又要去玩耍啊?”雖然小夢靈確實異于常人,但是小夢靈接觸的東西還是太少了。有些時候總是似懂非懂的。
“夢靈,想不想去看看你媽媽?”
“想啊!但是爸爸你不是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了嗎?”
“爸爸逃避了三年,現在是時候出去了。小夢靈,爸爸明天就帶你去。”
一座墳前,站著一中年男人和一個三歲左右孩童。
“爸爸,這就是媽媽嗎?”
“是的,你媽媽就在墳下面。”
“哦。爸爸,我好像聽到媽媽的聲音了。”
“哦?”
“媽媽說,要我好好聽爸爸的話,長大了要好好照顧爸爸,還有,媽媽說她對不起爸爸,沒能實現當初的諾言。爸爸,什么是諾言啊?”
“夢璃——”文自若聽到小夢靈的話,頓時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
“爸爸,爸爸,你還沒告訴我什么是諾言呢?爸爸,你怎么哭了?”
“哦,沒事,沙子進了眼。夢靈啊,你記住,諾言不要輕易許出,特別是對于你的愛人,一旦承諾不管有多么艱難,都要去實現,你明白嗎?”
“哦。”夢靈似懂非懂地應了聲。
再看了墳頭一眼,文自若帶著小夢靈離開了。
“你好。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是帶孩子來報名的。”
……
“你好,我是來報名的。”
“嗯,你是哪個班哪個系的?叫什么?”
“文夢靈,歷史系大一二班。”
“哦,歷史系在那邊報名。”
“好的,謝謝。”
“想不到,轉眼間我就上大學了,回想起三歲時爸爸帶我來學校時,這時間過得還真快啊。”
沒錯,他就是文夢靈。如今的高考狀元,歷史系大一學生。
“嘿,等等,你也是歷史系的?”
“你是?”
“哦,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鈺朗,歷史系大一學生。”
“你好,我叫文夢靈,也是歷史系大一學生。”
“我們一起去報到吧。”
“可以啊。”
……
“鈺朗,有件事能問問你嗎?”
“什么事啊?”
“從之前報到的時候我就看到你面色有些醬紫,雙眼無神,好像被什么纏上了。這是為什么?”
“你說啥,面色醬紫?為什么我不知道,至于眼睛嘛應該是熬夜導致的黑眼圈吧。”聽到文夢靈說自己面色醬紫,李鈺朗大吃一驚,因為他自己只覺得這些天有些累有些乏神,他只覺得是熬夜導致,所以也就沒怎么在意。
也許是緣份,兩人雖是初次見面,卻聊的很投緣。
“鈺朗,你也許覺得我是在嚇唬你,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晚上再來我宿舍一趟,我幫你看看。有些東西它看著虛無似乎不存在,但它確確實實是存在的,只不過是你無法發現罷了。”
……
“哎,我說文夢靈,你在干什么,到處貼這些沒用的東西。”
“嘿,山人自有妙用。”
“不是,你剛來我們寢室,就擺弄這些奇奇怪怪地東西,要是讓別人看見了還不得說我們是精神病啊。”
“現在不就是我們兩個嘛,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好吧,被你打敗了。”他是文夢靈的室友劉文濤,學習不怎么樣,最喜歡的就是奇聞異事。
“對了,文濤,其他人呢?”
“你說他們啊,他們出去逛了,估計要很晚才會回來。哎,夢靈,你怎么娶個女孩子的名字?還有你是道士嗎?”
“我的名字可是有紀念性質的。我不是道士,我是通靈師。”
“通靈師?這是個什么東東?”
“咚咚咚”
“誰啊?”
“我,李鈺朗。夢靈在嗎?”
“在。進來吧。”
“哇,夢靈你是道士嗎?!”李鈺朗一進來看到那貼的到處都是的符,不由驚呼道。
“不是。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么?”
“當然了,可是我回去照了鏡子沒發現你說的情況啊。”
“你是看不到的,如果連你都能看到的話,還要我這種天賦異稟的人干嘛?”
“哈哈哈,別逗了行不?就你還天賦異稟,我看充其量也就是裝神弄鬼嚇唬人而已。”李鈺朗笑得前翻后仰。
“你不信?看著吧。坐好。”
“好,看在相識的份上,我就做一回小白鼠。”
序三 殘魂?執念!
文夢靈就像電視上演的神棍一樣,只不過是手里沒有拿著神棍式的桃木劍,他雖然沒有拿劍但卻捏著手印。
“以吾之念,通爾之靈。現!”文夢靈在擺足氣勢之后突然大喝一聲。只見在李鈺朗身后不足一尺的地方出現一個漩渦, 就在那個漩渦出現的瞬間,傳來一聲古怪的笑聲。說它古怪是因為這笑聲像是歇斯底里,可卻又夾雜著濃濃的情義,還帶著些許殺氣和怨氣。
“爾乃何人?”
“哈哈哈……哼!我是不會回去的,只要羽郎沒有回心轉意我就絕不會回去,無論是誰來!”
“羽郎?”
“哼,說好的生生世世永不變心,說好的輪回轉世也要一起,可結果呢?哈哈哈,結果卻是我受盡了折磨與生死,而換來的卻是你的背叛。男人永遠不是一個好東西!”
“這怨氣還真重啊。我說鈺朗你跟他前世什么情況?”
“我,我怎么知道。她,她一來就……就說,說什么我是她的丈夫,然后她,她莫名其妙地唱了首歌又莫名其妙地走了,誰知道,知道她……”李鈺朗從一開始的不信到現在的惶恐,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羽郎,難道你忘了,忘了那小湖畔你我琴瑟和鳴,忘了曾經你我山盟海誓嗎,忘了你曾承諾輪回轉世也要在一起嗎?”文夢靈還沒說話,來人就已經怒不可遏地吼了起來。
“什么琴瑟和鳴?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承諾?我根本就不知道也沒說過。”把話說開了,李鈺朗反而沒有那么惶恐不知所措了。
“妾等千年,君已不識妾。哈哈哈,既如此還入輪回何用,你個負心的男人,既然生不能同床,那就死后同穴!”
“不好!”文夢靈一聽這話頓覺不妙,趕緊施訣阻止,可來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這速度也是快的沒影,文夢靈根本就來不及阻止,說時遲那時快,文夢靈腦子靈光一閃,“停下,他不是你的羽郎,你的羽郎其實還是愛你的。”
果然,聽到這句話瘋狂的她終于停下來了。
“此話何意?”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如何斷定鈺朗就是你的丈夫?”
“他……”來人本想說他不就是叫羽郎,而且還和羽郎長得一樣,不是羽郎的轉世又是誰呢?可轉念一想,的確,這是證據卻也不是證據。拿著不是證據的證據來指證別人似乎有些牽強。
“是他的名字還是長相,亦或是他的行為舉止都像你丈夫?”
“這……名字有些像,長相簡直一模一樣。可說到行為舉止,卻是有些不像。”
“我說你一來就大發脾氣,我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說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們一下。”
“哼,別來探底,閻王尚且奈何不得我,就你這個小小的道士,還是別想了吧。”
“美女,我只想知道怎么稱呼你怎么就成探底了?你不愿說那就算了。現在先說說鈺朗的事。他確實不是你的丈夫。”
“那你又如何證明?”
“首先,我不是道士,是通靈師;其次,我有證據證明他不是你丈夫。冒昧問一下,你和你丈夫同過床嗎?”
“這似乎沒關系吧?”
“你就說有沒有?”
“有又如何,無又如何?”
“有就好辦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種理論,男女結合時會同時把自己的氣息傳遞給對方,這個氣息在活著時無法感覺到,但是如果有一方去世了,另一方還活著,那么去世的一方可以憑借鬼魂之氣感應到自己的氣息,而且這一縷氣息是不會隨著輪回轉世而消失的,除非他已經魂飛魄散。也就是說如果鈺朗是你丈夫的話,他的身上應該有你的氣息,可你感應一下,鈺朗身上有嗎?”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沒有。不過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來人雖然產生了疑惑,但還是有些懷疑。
“我騙你有糖吃么?再說我這也是有根據的。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可以做個小測驗。”文夢靈有些無語,怎么說真話就沒人信呢。
“怎么做?”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好奇戰勝了疑惑。
“這個簡單。只要鈺朗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夢靈,要我怎么配合你就說吧。我現在只要一想到有個鬼魂在身旁就心里毛毛的,你還是趕緊把她弄走吧。”李鈺朗現在巴不得文夢靈把她給收拾掉,要不然恐怕他連覺都要睡不安穩了。
“簡單。你只要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管就行了,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就當是旁觀者看云起云落。”
“你到底要做什么,能不能交個底啊?你這樣搞得我毛毛地,總感覺你很不靠譜。”
“嘿嘿,天機不可泄露。你先躺著吧,放心吧,不會把你怎么樣的,頂多就是多了份記憶,沒事的。”
“好,我姑且相信你,要是.......”
“要是出了問題,我負責。”還沒等李鈺朗說完,文夢靈就把話給接過來了。然后也不管李鈺朗是否同意直接把他給推到床上,讓他躺著并且閉上眼睛,隨后就開始施為了。
“喂,可要看仔細了,我現在打開他前世的記憶,這樣你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不過限于我自身的原因,我只能勉強讓他放一遍,所以.......”
“嗯,我明白。”此時女鬼顯得很激動,一點都沒有剛開始時那樣怨氣沖天,此時她就像是與丈夫闊別已久的妻子,就要看到回歸的丈夫一般。
文夢靈再一次確定了之后,便腳踏七罡,手中掐著怪怪地手印,嘴里還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文夢靈總算是完成所有的儀式,就在文夢靈剛剛結束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李鈺朗身體上面出現了一幅幅畫面,最終定格在一個畫面里。那個畫面中有一青年男女,男的風度翩翩,女的亭亭玉立,女鬼原本激動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僵住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呼呼——,總算完事了。可累死了。”
“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文夢靈還沒有來得及喘氣,就被女鬼給揪住了。
“什么怎么回事?就這么回事。”
“他就是我的羽郎!怎么會和別的女子在一起?一定是你搞的鬼!”
“喂,我說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啊,他本來就不是你丈夫,什么叫我搞的鬼?”
“你還不承認?”
“我承認什么?”
“哧啦”,女鬼被文夢靈給氣得三尸神暴跳,一下子手用力過大把文夢靈的衣服給扯破了。
在衣服破碎的一剎那,女鬼驚呆了。
“你,你,你身上怎么會有,會有這個標記?”
本來文夢靈是想罵人的,不過看到女鬼老盯著他胸前看,還說有標記,瞬間愣了一下,也就那一下,女鬼瞬間又激動的抱了過來。
還沒等文夢靈說上話,她就先說了,“羽郎,原來是你!”
“喂喂,你不會又犯迷糊了吧,之前把鈺朗說成是你的丈夫,現在又說是我,你搞什么搞?”被人,哦,不對。是被鬼撕破了衣服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鬼還對你投懷送抱,還被說成是她丈夫,文夢靈也怒了。
“不,不會弄錯的,我記得很清楚,鈺朗的身上也有這樣的標記,也是在這個位置上?”女鬼很激動,比之前把鈺朗當成丈夫時更激動。
序四 ?心有執念,不懼輪回
“喂喂喂,夢靈,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明明是你的馬子,卻老纏著我,這算哪門子事啊?不行不行,你得賠我精神損失費。”文夢靈還沒弄清咋回事,李鈺朗就唯恐天下不亂地在那亂叫。
“你在瞎說些什么?我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是她丈夫呢?”
“喏,證據不就在你的身上嗎?你還明知故問啊?”
“嘿,美女,之前夢靈不是說過嗎,說你會感應到那啥氣息的嗎,你現在感應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
“你說的有理。”女鬼當即放開文夢靈,細細地感應起來。
“有理個屁,李鈺朗,我好心幫你,你卻恩將仇報,落井下石,太不道義了你。”
“哎,夢靈,這話可不能這么說,誰讓你之前先不道義的,還好意思說我?”
文夢靈正想說些什么,突然那女鬼發瘋似的抱住文夢靈,嘴里還一直喃喃著什么“羽郎,我終于找到你了”之類的。
看著文夢靈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作為文夢靈損友的李鈺朗,又開始出陰招了。
“我說,夢靈啊,你之前不是給我鼓搗出一個什么前世因果嗎?現在你給你自己弄一個不就好了,這是最有效也是最省時的,怎么樣?”
文夢靈那個恨啊,心理不斷在想,為什么這個女鬼不直接弄死他,真是太損了。偏偏這個損招女鬼還大為贊同。
被逼無奈的文夢靈只好自己給自己弄一次了。
畫面一直在快速轉換,終于過了片刻,畫面轉換的速度降下來了。所有人都盯著畫面看,畫面中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長得跟文夢靈并不像,但是眉宇間的那種氣質卻是很相似。
男子雙手背在后面好像還藏了什么東西,慢悠悠地走向湖畔旁的一個女孩,女孩背對著男子,坐在湖畔上,雙腳深入水中,隨意地打著擺子。
男子靜悄悄地走進女孩,突然叫了一聲,因為這是逆轉時空看過去所以只能看到畫面卻聽不到聲音,也不知道男子叫了一句什么,總之,女孩被男子嚇到了。
然后女孩站起來一轉身,雙手就在不停地拍打著男子。男子也不生氣,就這樣任女孩打著,在女孩打累了,便把藏在身后的東西拿到女孩面前,女孩瞬間就開心了,之前的不愉快也被女孩給忘了。
當所有人看到女孩面容的時候,除了女鬼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驚憾,嘴巴里都可以放進去一個鴕鳥蛋了,就只有女鬼是一臉激動歡喜的神情。
直到畫面結束,四個人,哦,不對,是三人一鬼都沒有回過神來,女鬼是激動的,三人是驚憾的。
“我說,夢靈,這可是最有力的證據了,你要再不承認就是抵賴了。”終于李鈺朗在咽了一口口水之后,把這個詭異的氣氛給拉回了現實。
“我……”
文夢靈正想說話,就在此時,房間里又冒出一個黑洞,從黑洞里走出來一個穿著一身官服的人,眉宇間充滿了霸氣。
就在文夢靈等人不知道要做什么時,來人說話了。
“趙珍潁,你還不回去么?”
“多謝閻王好意,珍潁自知罪孽深重,回去定然再無見羽郎之日,所以閻王的好意珍潁心領了,但是珍潁是不會回去的!”
“那你可找到他了?”
“找到了,我愿一生都陪伴他左右。哪怕他娶妻生子了,哪怕他不愿認我,我也愿陪他生生世世,直到我魂飛魄滅!”
“你又何苦呢?要知道你此刻不過是一縷殘魂執念,若不是還有那大量的怨氣在支撐著你,你早就魂飛魄散了。”
“只要能找到羽郎,莫說是魂飛魄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珍潁也心甘情愿!”
“夢靈,我不管你此刻是誰,也不論前世有怎樣的過去,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把我帶在身邊永生永世。”趙珍潁對閻王說完轉而像文夢靈哀求。
“這,我,我只是一個通靈師,我不會抓鬼也不懂封印,我怎么把你留在我身邊?”不管文夢靈是不是趙珍潁的丈夫,他此刻只想著幫她一把,至于為什么,文夢靈自己也說不清楚,好像是對她的憐憫,又好像是希望她留在自己身邊。
“文夢靈,你也是和趙珍潁一樣的想法嗎?”
“我……,是的!”文夢靈本來想說考慮考慮,可是一看到趙珍潁那一雙飽含哀求期待的眼睛,心中一顫。
“如此,本王倒是可以幫你這個忙。”
“魂歸來兮,鑄殘念;魂歸來兮,鎮怨氣;魂歸來兮,以封靈!好了,小子,把你身上的那塊胎記露出來,我把趙珍潁的殘魂封入那里,今后你與她融為一體,不分彼此,當然,你若是想與她說話,你只要在心理想著就行了,她聽得到的,她也能和你交流。好了,我也該走了。”
……
“嗯,頭怎么有點昏啊?”
“你醒了?”
“嗯。夢靈,我怎么頭有點發昏啊,而且,而且昨晚的事我好像不大記得了。”
“我也是,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不記得了呢,原來你也不記得了。”
“你是?”
“我叫文濤,是夢靈的室友,昨天你來找夢靈的時候不是見過我嗎?”
許多年以后,三人再聚首,依然記得大學那段時光,三人除了文夢靈都已經是子孫滿堂了,而文夢靈卻還是孤身一人。
“老文啊,雖然那天晚上我記不清發生什么了,但是我依稀記得你和一個女鬼認識,你是因為她才不娶的嗎?”
“呵呵,我們都老了,還說那有的沒的干什么,來來,難得一聚,今天我們可得喝個痛快。”
雖然文夢靈沒有說,但兩位老友都猜到了。
這也是執念,所以兩人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后輩子孫之中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心中有執念,頑石亦成仙,心中存執念,輪回磨不滅,心中無執念,只余黃土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