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和信賴”,這兩個詞一遍又一遍被提起,在全書之中,能夠習慣和信賴的究竟是誰?是聽從森林的聲音的森田森吾?,是在一個有一個細節中保持理智的樋口晴子?是自稱黑暗工作者的保土谷?還是沒有放棄、一直趕緊逃的青柳雅春?
作為一個快遞員,青柳兢兢業業努力工作、努力經營愛情,他無論如何不會想到自己會變成傳說中的“費斯瓦爾德”,從試圖去證明自己的清白到接受這個現實去改變自己,多年以后,看到面目全非的自己,他已經不是青柳雅春。從小學到初中,十年前正在上高中的自己,怎么也不會想到有的人會永遠離去,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怎么會變成現在的自己,一朝一夕之間,當我們以為一切都平靜如常時,世界已面目全非。
“人活著要為了一件事,要不然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很多人告訴我,要為自己而活,沒有人能夠真正陪你從生到死,因為孤獨是絕對的,那么逃亡呢?一輩子都致力于逃亡的自己,是夠真的能夠成功逃出這平凡的人生、這平靜如水的生活呢?很用力去回憶過去,很用力去想起以前的自己,突然感覺像是在夢里,那樣朦朧,那樣讓人無法琢磨,不過那記憶中的煙花卻還是那樣美,那樣讓人陶醉。
很多人說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又有很多人說不喜歡現在的自己,我們總是會有期待,期待更好的生活、期待更大的成就、期待去有她的城市、期待能和她相伴一生,我們致力于做自己,也在致力于逃亡,去追求思想的崇高、價值的極限、生命的高度,用盡一切力氣,即使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也不讓自己停下,我們篤信“動是絕對的、靜是相對的”。就像一直在變的我們,永遠意識不到為什么自己突然不愛了,為什么她突然不愛自己了。
當然作為一個旁觀者,總是有無限的理由去判定一個人,我們可以毫無理由去評價一個人是好是壞,已經忘記了他也有不同的面孔,在善與惡、美與丑界限分明世界,除非改頭換面,否則沒不能逃脫那固定的評價。我們總是無法完全了解自己,卻總會給別人下一個判決,就像站在至高無上的道德巔峰,在真與假、愛與恨模糊不清的兩端,除非再無瓜葛,否則總會是徘徊于兩者之間,習慣了逃亡,習慣了人生中隱蔽自己,哪里能找到屬于自己的人生。
生活總是一種禁錮,就像思想無法脫離肉體、蓮花無法脫離淤泥、歡喜與痛苦無法脫離生活。正因為無法逃離,才會不顧一切地去逃亡,成就體面一點的自己,自以為是地站在自以為是的高處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