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小姐與Z先生(14)

文/圖? 陽光里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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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小姐與Z先生(14)-何必開口亂芳華

何必開口亂芳華

日子緊鑼密鼓地敲打著,在時間的洪流里大刀闊斧地行進,所有人似乎都已經忘了班上曾有一個叫做V豆的女孩,她的課桌被移至教室后面角落,堆滿了班級文化布置后留下的彩紙、顏料,桌角的“Vae”被一片橙色和紫色擁住,只露出“V”的上半部分,像極了V豆離開前臉上淺淺的淚痕。

軍訓也在沒完沒了的重復動作中慢慢接近尾聲。這兩天所有人都卯足了勁,晚自習教官不在也自覺地跑到廣場集合拉練,第一聯隊和第二聯隊較勁,第二聯隊瞄準第三聯隊,每個聯隊都不服輸,口號聲響徹云霄,足以抖落星辰。

下午就是會操比賽了,廣場上坐滿了盤著腿的男生女生,像成批上了一層黑釉等待買主的黑陶。有些留過劉海的女生盤起發絲,露出光亮潔白的額頭,也有些人摘了眼鏡露出一對白眼圈,小黑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場景甚是怪異。

平時嚴肅的教官今天格外溫柔,竟然看到了很多平日里難得一見的笑容。特別是杜紫藤她們聯隊,教官揚起嘴角,一大片女生尖叫起來,場面難以控制,教官只好繼續板著臉。

萌教官自不必說,學員們有問必答,兩個小酒窩在陽光里若隱若現。可仔細觀察,卻發現他的額頭浸滿細密的汗珠,不知是因為天氣熱還是馬上被檢閱的原因。

“報告首長,第三聯隊整隊完畢,應到50人,實到50人,請指示!”萌教官小跑上主席臺,標準的軍禮,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開始!”

“全體都有,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萌教官帶著他們昂首挺胸進入會場。

“現在向我們走來的是第三聯隊的方陣,他們與朝日爭輝,同夕陽逐走。晨露未稀的廣場中灑下過他們的汗水,暮云合璧的路燈下回蕩過他們的號聲……”

廣播里傳來抑揚頓挫的解說,淹沒在慷慨激昂的口號聲里。

展示完畢,她們如釋重負,和其他結束的方隊一樣盤坐在廣場另一邊百無聊賴地等待。

每一個方陣都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主席臺,喊口號時恨不得把心肝肺一股腦全吐出來,然后又雄赳赳氣昂昂地大踏步離開。

終于,所有的方陣都接受了檢閱,臺上的領導們仍然坐得挺直,看不出疲累,慢條斯理地宣布著會操結果。

“耶!”一陣歡呼。是三等獎獲得者。

“獲得二等獎的是第十九聯隊和第三聯隊!”

校領導話一出口,掌聲雷動,持續了十秒。

“一等獎獲得者是——第二聯隊!”

一語激起千層浪,瑾萱她們聯隊激動地擁成一團跳了起來,歡呼聲,尖叫聲響徹全場。突然,一個人被拋到空中,幾十條手臂齊刷刷地揮動著。

會操結束,合影留念后的人群逐漸離去。因為是周五,思家心切的同學們提著早已準備好的行李箱急匆匆地涌出校門。

Y小姐回了宿舍,Z城的瑾萱她們五個一起趕火車去了,婭楠準備搭果粒橙爸爸的車,拎著東西往樓下走,床上堆滿了她的“后宮佳麗”。

Y小姐的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唯獨那本《追風箏的人》安靜地躺在枕邊。

這本書她看了三遍,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決定去把書還了。

把行李放在門口保衛處,Y小姐往圖書館走去。路上已經沒幾個人,周五恐怕是全校學生心最齊的時候了吧,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奔著同一個目標——“回家”,然后集體消失不見。

“我們難道就只能做普通朋友嗎?”

“對。”

“我喜歡你,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知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能接受我?”

……

Y小姐頓住了腳步,好像在不經意間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只是,那聲音,為什么那么熟悉?那個女孩在等他的回答,她,也在等。

“我有喜歡的人了。”

Y小姐愣了一下,Z學長的聲音里滿是柔情,她透過樹葉看到了他眼角的笑意。

“她是誰?”

“你不必知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這個所謂的藝術系系花究竟輸給了什么樣的人?”

“你不用比,你有的她都沒有,甚至不知道我喜歡她。”

“算我看錯你了!”

女孩一字一頓地說完,轉身就往外跑,碰到Y小姐的一瞬間,她發現了她手中的書和露出半截的書簽,她看到了她眼睛里的驚訝和水波盈盈。

“呵呵,何必開口亂了芳華!”

女孩聲音很輕,有些委屈和不甘,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旁人聽。說完便往校門口方向跑去。

Y小姐趁Z學長還未發現,趕緊進了圖書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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