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愛靈魂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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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伴侶(soulmate)這個事情,還真有些懸。照理說,這個詞本身就過于文藝。托馬斯.摩爾說:

“一個靈魂伴侶,就是一個我們感到自身與之深深聯(lián)系在一起的人,好像彼此的溝通和交流不是出于凡人的刻意努力,而是憑借神的導(dǎo)引。這種關(guān)系對于靈魂來說是如此重要,可以說沒有什么在生活中比它更為珍貴的了。”

問題就在于,伴侶常見,靈魂不常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想象非文藝的摳腳大漢跟你探討靈魂的樣子嗎?恐怕大部分眾生癡迷不已的還是肉體吧。又或者說,肉體的各種癮還沒過夠呢,尚無需升華到靈魂層面。

不過文藝范兒的人總還是有一批的,區(qū)別在于,即使肉體的暢快也未必夠了,但精神食糧卻更不可或缺。高曉松對文藝女青年的屬性有個精準的描述,說她們“耐得住一世寂寞,卻耐不住一晚寂寞”。我的解讀是,對女文青來說,一晚上的肉體歡享總是可遇、可原諒,甚至必須的,但卻不能容忍自己用一世的欲望稀釋崇高的精神愿景。

男文青也有把姿態(tài)和“范兒”置于肉體之上的嫌疑。周云蓬對柴靜講過他在圓明園遇到的故事:

一個文藝青年落水了,他掙扎著,但還有些端著的對岸上的人說:“能不能救一下?”喝了口水又露出頭來時,說道:“救一下!”撲騰半天再一次探出頭來,才撕心裂肺的喊道:“救命啊!”

不論是一夜貪歡的女文青還是不慎落水的男文青,對于靈魂伴侶的渴望恐怕都是一致的,因為身體里面那點小心思總需要有人挖掘,有人點評,更需要有人在你變成秋葉時,就變成微風(fēng)托著你輕舞飛揚,在你變成冷雨時,就變成青瓦幫助你粉身碎骨。但很多時候,他們彼此并不愿意過于承認對方的地位,而喜歡曖昧的將這種關(guān)系表述為“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意思就是說,只是比好朋友好一些哦,還沒到戀人的地步哦。

不過我確實不太看好男女文青之間的日子。我沒有說戀情,我只是說“日子”。若是靈魂伴侶,同時又真的好好“在一起”,當(dāng)然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但事實總是,你的另一半,并非你的靈魂伴侶,可這并不影響你踏踏實實過日子;或者,你的另一半正好是你的靈魂伴侶,但柴米油鹽醬醋茶過后,你觸目驚心的發(fā)現(xiàn),你的soulmate喜歡坐在床邊摳腳,或者大便之后總是忘記按沖水按鈕,又碰巧被你看到了污濁的形狀,恐怕這個時候的你,只能喊“蒼天啊,大地啊”,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了。

而我,恰恰是個無趣的家伙,因為喜歡讀書寫字,就經(jīng)常被誤當(dāng)做男文青。還有人說我看上去就很文青,這點我往往不能同意,于是就回罵過去。我的最大“罪狀”是,大約初中的時候,在語文老師的指導(dǎo)下寫過一首類似詩的歌詞,內(nèi)容早已在記憶中殘缺,但在親朋好友中居然變成了“詩人”,這實在很恐怖。但更為恐怖的是,當(dāng)我否認這點時,總有真正的詩歌愛好者很哀怨的看著我,說,“詩人也沒什么丟人的。。。”那感覺仿佛是,一個12秒的快槍手完事兒后對他老婆說,“這也算的。。。”

當(dāng)然在我的朋友中確實有實打?qū)嵉奈乃嚽嗄辏瑢τ谒麄兾医^無惡意,反倒是滿心的羨慕。我不知道怎么樣能如他們,在即將半老的歲月中保持一顆童心,并且對萬事都有著無盡的好奇心。他們永遠年輕,永遠不知好歹 ,永遠熱淚盈眶。他們喜歡回顧過去的青蔥歲月,任何一處細微的點滴都可以帶著他們在淚水中穿越。

前幾日,我的一個文藝朋友對我說,“來CBD聽我舉辦的小型鋼琴演奏會吧,有譚詠麟的難受難分哦。”我在微信上回復(fù)到,“太堵車了。你那個地方就是有美女開好了房等我過去,我都懶得去。”

——看上去我已經(jīng)徹底成為了那個整天宅在家中、充滿惡趣味的中年大叔,雖然依舊熱愛婦女。只是有時候也想著我的soulmate會在哪里,這個人會不會理解我對于堵車的厭惡,已然超過了對賓館房間中美女的渴望?這個人會不會在我說出“山風(fēng)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后,哈哈大笑道,你還真是zhuangbilit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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