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令之浪跡天涯丨丨長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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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謀

眼前站著的是一位豐腴的美貌婦人。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一股寒氣從我心底升起,我覺得這是一個陰謀。

我是西域魔教神醫雪梨公子,此時正身在青海鬼谷派內。

前幾日鬼谷派神醫顧十九到我魔教,說他們谷主夫人得了不育癥,是祖傳的,當今江湖能醫此病者,非我莫屬。懇請我放棄江湖恩怨,成全一個女人想當媽媽的愿望。

啊,成全一個女人想當媽媽的愿望!是這句話深深的打動了我,我不知道我媽媽是誰,我是我師傅在廟門口撿到的,我很想有一個媽媽,我想林楓夫人那個未知的孩子也一定想有個媽媽。況且我最擅長治遺傳性急病。于是我就來了。

可是,此時我想了起來,世上什么病都可能有遺傳,唯獨不孕癥不能有遺傳。

我說,林楓谷主,你說你夫人得的是遺傳性不育癥,也就是說,她的爸爸或者媽媽有不孕癥,那么她是從哪兒來的?

林楓愣住了。剎那間,大廳內家雀無聲,數十位鬼谷派高手面面相覷。

林楓突然哈哈大笑,一身白衣隨著笑聲飄飄蕩蕩。一一他連尷尬都那么瀟灑。

林楓說,雪神醫果真機智非凡!不錯,此次請閣下來的確不為治病,乃是為了出海。

我不動聲色,冷冷地看著林楓,等他繼續說下去。

林楓說,不知神醫聽說過沒有,在汪洋的大海之中,有一座海島,叫做加勒比海島,島上有取之不盡的寶藏。

這座島上有兩位島主,一位叫做珠穆朗瑪,還有一個副島主,叫加拿大。顯然,這兩個名字都是化名,據我調查,他們都是前朝人,珠穆朗瑪就是前朝的長平公主朱徽娖;而加拿大則是前朝的名將史可法。

我說,長平公主不是死了嗎?是因抑郁而死,據說死的時候公主還懷著身孕?

林楓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也許他們是炸死。不過這不重要,關鍵是島上的財寶。實不滿神醫說,近來我鬼谷資金周轉困難,要到加勒比海島弄回一筆財寶來。我已探知明白,這個公主有一個癖好,愛看男子裸體,所以她每年都要到大陸上來,停留七七四十九天,大飽眼福。哈哈哈……

我不愛聽了,心里無名火起。我說,胡說,堂堂公主怎么可能做那種事情!

林楓說,這個……我探知的消息就是這樣,也許長平公主是被人冒充的,也說不定。

我說,嗯,這倒有可能。可是,你偷財寶又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林楓說,當然與神醫有關系。第一,你醫術高超,勝過我鬼谷神醫顧十九,一路上可以為我們治療暈船。第二,萬一遇到他們,你可以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施毒手段。……當然,所得的財寶是少不了神醫的。

我尋思了一會兒,覺得林楓的話誠然可信,無懈可擊。

我說,谷主這話,沒毛病。

幽靈船

我們在海上航行了十天十夜。當看不見海岸線的時候,我心頭忽然涌起一種不安全感,我感覺自己像飛起的飄蓬,斷了根的浮萍。現在當我走下跳板,雙腳站在沙灘上的時候,心才踏實下來。

我們到了加勒比海島,但見海浪沙灘,綠樹濃蔭,白鳥翩飛。

忽然轟的一聲巨響,我們在海邊的船爆炸了,燃起熊熊大火,燃著火的船板飛到空中,掉入海中,發出嗤嗤的聲響。

我們都懵了。

此次我們一共來了二十八個人,除了我之外,都是鬼谷派的人。我們齊齊的望向谷主林楓。

林楓的一個弟子臉色煞白地說,師傅,我們的船炸了,怎么辦?

林楓也一怔,隨即仰天哈哈大笑,說,你們難道沒聽說過破釜沉舟嗎?當年項羽破釜沉舟殺敗秦軍,今日我們炸毀航船尋找財寶!

說著,林楓振臂一呼:徒弟們,跟我來呀,去找財寶嘍!

林楓率先奔入樹林,他的弟子和顧十九也吶喊著呼啦啦跟進去。

我的頭蒙蒙的,這些人是要瘋呀,家都不能回了,找到財寶又有什么用!

忽然樹林中大亂起來,仿佛很多人在廝殺在搏斗。

隨著,有四個人飛出來,跌在地上,一動不動。

林楓他們也跳出樹林,一個個披頭散發,衣冠不整,十分狼狽的樣子。

我忙問,怎么回事?

林楓說,太詭異了,林子里面好像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襲擊我們!神醫,你看看他們怎么樣了。

我蹲下身體去查看那四個跌飛出來的人,他們都已經死了,卻看不見任何傷痕。更恐怖的是,他們并不像剛剛死去的樣子,好像已經死了十二個時辰。

我正詫異。突然,林楓的一個弟子叫道,師傅,你看,船一一

我們刷地齊向海中望去,只見岸邊剛才那燃燒的船已經不見了,轉而是一艘完好無無損的船,和剛才那艘爆炸的船,和我們來時乘坐的船,一模一樣。而且跳板已經搭好,好像是我們剛從船上下來,原來那艘船根本就不曾爆炸燃燒。

船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林楓說,你們都在這呆著,我上去看看。

顧十九說,谷主,小心!

林楓走到跳板前,一腳踏上去,試了試,很穩。他一步步走到船上,忽然側過臉,鬢邊頭發飛飄,仿佛有勁風掠過,好像是拳風。

林楓趕忙揮出一劍,如攔腰斬,卻是劈在空氣中。少頃,他忽然又后退幾步,仿佛胸口被打了一拳,險些跌入海中。

顧十九一聲喊:快去幫助谷主!

顧十九率先跳上跳板,一個彈跳,躍上船板,揮劍亂砍。林楓的其他弟子也紛紛涌上船,上了船之后卻不動了,一副全身戒備的樣子,仿佛正在和人對峙

啪的一聲,跳板掉進水里,原來船悄無聲息的向海中滑去,越滑越遠。

林楓他們還是一動不動,直到大船消失。

島上只剩下了我一人,我一陣陣毛骨悚然,不時的向樹林里張望,只覺那里面正有一雙陰深深的眼睛窺視著我。

我盼望著林楓他們趕快回來,可是半天過去了,仍沒有見他們的影子。我絕望了,難道他們都已經……我不敢想下去。

太陽西墜,大海一片殷紅如血。

忽然一具尸體動了起來,我驚得忙跳開幾步,難道要炸尸?看過去,卻原來是一條金黃色的大蛇在拖動尸體。

我撿起沙灘上的一柄長劍,跳過去將蛇斬為兩截。我又挖了個沙坑,將四具尸體埋進去。干完這些,我覺得又渴又餓,可是身上的水和食物卻都沒有了。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大海更黑,像獸的眼睛。天際出現了幾顆星星,閃閃爍爍,顯得遙遠而飄渺。

我不敢走入樹林,樹林里黑壓壓的,看了就讓人透不過氣來。我順著沙灘走,希望能找到什么,可是找到什么呢?我想找到一艘可以把我帶離這里的船,可是這可能嗎?

這個小島很小,我很快便走了一圈。我忽然想到,這么小的島,怎么可能住那么多海盜呢?

往海里一瞧,我的心咯噔的一聲,瞬時停止跳動,隨著又砰砰的狂跳,仿佛要炸開了。那艘船又出現了,就在原先我們船靠岸的地方,那艘船爆炸的地方。

跳板已經搭好,船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我的心怦怦跳著,強烈的好奇心驅使我想上船瞧瞧。反正在島上也很恐怖。

我哆哆嗦嗦的踏上跳板,走上船頭,一聲一聲咚咚的聲音,我知道是我自己的腳步聲,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總覺得身后有人,可是并沒有。

忽然,我的脖子一涼,像被一只冰涼的大手掐住,我立時兩腿一麻,癱軟了下去。

我被提著扔進一個船艙內,船艙里很暗,看不見東西,卻能聽到呼吸聲,呼吸聲此起彼伏,陰森恐怖。

我說,誰?是人是鬼?

沒有人回答我,我不敢再出聲,我怕是怪獸,驚動了它們,它們會吃了我。我試試動一動,卻動不了,渾身酸軟,我確實被點中了麻穴。

我暗調內息,想沖開被點中的麻穴。

海上升起了圓圓的月亮,明亮的月光從小窗戶洞里透進船艙,我看清了,船艙里還有五個人,沒有怪獸,他們也都一動不動。

忽然咔咔的聲響,一個人扭動脖子,站了起來,伸展四肢,又伏下身,伸指一一戳在其他四個人身上。那四個人也動起來。

那人又走到我跟前,伸指戳中我的胸膛膻中穴。立時,我體內停滯的氣血運行流動起來,身體有了力量。我也看清了,那個給我解穴的人就是林楓。

我說,林谷主,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林楓說,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后我們再說吧,先看看怎樣逃出去。

我們走到船艙外,一輪明月高懸碧空,大海銀波蕩漾,那個小島已經不見了,我們正處在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之中。

哇的一聲,林楓的一個弟子毛三忽然哭起來,跪在林楓的腳前,抱住林楓的腿,說,師傅,你殺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太恐怖了。

林楓說,你要冷靜……

林楓話音未落,毛三中了邪似的跳起來,向大海中撲去。林楓趕忙伸手抓,但卻沒抓住,刺啦一聲,只撕下毛三的一塊衣襟。

我們以為毛三完了,卻聽嗖的一聲,一條長長的繩索卷住毛三的腿,咚的一聲,將毛三甩回甲板上 。那繩索如龍身蛇尾,嗖的一聲,又不見了。

林楓說,他們的力量不是我們能抵抗的,我們先回到艙里,再想辦法吧。

我又問林楓,他們在海上究竟遇到了什么?可是林楓就是不說。

看裸體

第二天早上,我們感到船身一震蕩,聽見船窗外有鳥啼聲,我不由得一陣驚喜,難道靠岸了?

我們走出船艙,但見一望無盡的金黃沙灘、綠樹森林,百鳥翩飛。

我們的船正靠在一條港口上,港口是人工修建的,有石階纜繩。

遠遠的一撥人走過來,那些人膚色各有不同,有腰里圍著獸皮的黑人,頭上還插著長雞毛;有穿長袍裹頭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也有穿著唐裝的黃種人。

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提著水桶,到海邊打水,遠處樹林上空升起裊裊的炊煙。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彪形大漢從什么地方鉆出來,站到我們身旁。他圓臉鋼髯,是個中年人,腰里掖著一圈長鞭。后來我知道,他叫李天勇,是前朝名將史可法的五虎上將之一。

原來,昨天夜里毛三跳海,就是李天勇救的。

李天勇將我們帶進到島子里,帶進一片住宅區,那里面有紅瓦白墻的中國式建筑,也有圓身尖頂的西方城堡。

李天勇把我們帶進一個中國式宅子里,說,你們就在這里呆著,老老實實的,我們不會為難你,等我們公主回來,看她發落。

那些人果然沒有為難我們,每天好吃好喝供應著,有酒有肉,只是不讓我們出去。

這時我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加勒比海島。我說,林楓,這是怎么回事?這才是真正的加勒比海島,先前我們到的那個海島是什么地方?

林楓嘆了一口氣,說,神醫,我也不瞞你了。先前我們到的那個海島,確實不是加勒比海島,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島,我們只是想把你誆到那里,將你留在島上,因為我們江湖各派要聯合攻打魔教,可是他們都懼怕你的毒藥,不得已,我們才使了這個調虎離山之計。

我說,那么那四個死人、還有神秘的力量、爆炸的船是怎么回事?

林楓說,那四個死的人其實只是四個死囚,是我們提前運到海島上的,為的只是迷惑你。那神秘的力量也根本不存在,只是我們自導自演戲劇。爆炸的船卻是真的,我們在船上放置了炸藥,下船的時候是我點的火藥線。而又出現的那一只船,是我們早已停泊在小島邊的,趁你檢查那四具尸體的時候,悄悄開到我們原來的地方。

我說,我明白了,你們走后,在海上真的遇見了加勒比海盜,你們打不過他們,都被扔進了海里。可是,你們幾個為什么沒被扔進海里呢?

林楓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想跳海一死了之,可是李天勇卻阻止了我,點中了我的穴道。

又到了晚上,圓圓的月亮升上高空,綿綿的海浪一聲聲傳來。

毛三忽然嗚嗚的哭了,說,師傅,我想我媽媽了。

林楓的臉色黯淡下來,說,是為師害了你們呀。

我們躍上房頂,向月亮升起的地方望去,可是所能看見的,只是蒼茫的海天一色。

林楓說,雪神醫,此時此刻你最想什么人?

我?我的心里一動,我最想什么人呢?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腦海里,那是一個佇立在風雪中的身影,我看不清她的臉,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知道她經常出現在我的夢中。我此時就想到了她,不知為什么。

我們在島上住到30天。

李天勇來了,說,我們公主回來了,她要看你們,你們不要亂說話,惹她生氣,等她看過了或許就能放過你們。

他們公主要看我們,我們自然知道他們公主要看我們什么,要看我們的裸體。此時我們已經認定,這個公主一定是冒牌貨。

林楓說,什么公主?無恥,淫婦……

啪的一聲,如霹靂,李大勇的鞭稍在林楓頭上炸了一個鞭花。

李天勇說,若不是公主有吩咐,在她過目之前不許傷害你們,我早就讓你們皮開肉綻了!

我勸林楓,我說,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頭,萬一你被公主看中,咱們就都有救了。

我們被帶進一個朱門,帶進一個大廳。院子里大廳里站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都看著我們,眼睛里露出令人琢磨不透的神情,像是憐愛又盼望著什么。這些人是什么情況,難道不正常,要讓我們當眾裸體?

冷汗從我額頭冒了出來 。再看林楓和顧十九,他們都面不改色,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毛三他們卻都臉色煞白,已經嚇得哆嗦了。

大廳里,朱椅漆桌,墻上掛滿字畫,顯得很雅致。上首坐著兩個人,左邊是一個體態豐腴,面如銀月,骨子里透著高貴的中年婦人,只是左臂的衣袖空蕩蕩的,沒有了左臂。想必她就是“長平公主”了。右邊是一個威武老者,花白的胡須垂在胸前,劍眉鳳目,不怒自威。想必他就是“史可法”了。

我們來的時候,公主正閉著眼睛,靠在椅子里,顯得很疲憊的樣子。

史可法說,公主,要不先別看了,等你休息好了再看,反正他們也跑不了。

公主睜開眼睛,瞟了我們一眼,說,不,只有看了我才安心。

我想,這是性欲太強烈,這是病,得治。

公主看向林楓,說,閣下想必就是鬼谷派的谷主林楓吧。

林楓傲然道,不錯!

公主嗯了一聲,說,好吧,把他帶下去。

林楓愣了,說,怎么?你不看了!

公主說,不看了,已經看過了。

我等頓時火了,我說,好哇,林楓,你都被人家看過了,還裝腔作勢,一副誓死不屈的樣子,你做給誰看呀!

林楓漲紅了臉,說,哪有?你不要聽她瞎說,我根本就沒有被她看過!

公主說,是的,他是被看過,但不是被我看的,是我的屬下看的。

我懵了,怎么這種事還可以代勞?

林楓被帶了下去。接下來是顧十九。

公主說,想必你就是鬼谷的神醫顧十九吧?

顧十九也傲然道,不錯!

公主說,好吧,把他也帶下去。

顧十九的額頭冒出了冷汗珠,說,怎么,我也被看過了?是誰看的?

公主說,無可奉告。

接下來便是毛三。毛三也傲然挺立,然而他的衣服被兩個大漢扒了下來,被扒了個精光。毛三面如死灰。

公主揮揮手,說,轉過身去。

于是,毛三被兩個大漢架著轉過身,光屁股對著了公主和史可法。

公主搖搖頭,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揮揮手,毛三也被帶了下去。

接下來是王二、劉四、宋七,他們都是林楓的徒弟,他們都很配合。我希望他們能被看中,只要他們其中一個能被看中,我們就都有救了。

我的心一次懸起來,又一次又落下,直到宋七被帶出去,我的心徹底涼了,絕望了。我想這幾個小伙子都比我帥,身材比我好,連他們都看不中,我就更白談了。

公主更顯得疲憊了,她臉色煞白,又閉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里。

史可法傾過身子,說,公主,我看這個就算了吧,這個就不要看了,看他那尖嘴猴腮的樣子也不像。

公主搖搖頭,睜開眼睛瞟了我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不,一定要看,即使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能放過。

于是,又有人要給我脫衣服。

我想,我肯定是被看不中的,看不中就會死,臨死前是不是還要被侮辱?不能!

我舉起拳頭,說,士可殺不可辱!

史可法別過臉去,一副懶得看我的樣子,擺擺手。

于是,我被兩個大漢抓住了雙臂,又一個人要強行將我的衣服扒下。我將他們甩開,一摸腰間,要拔劍自刎。史可法反應更快,屈指一彈,一點流星擊中我的手腕,鉆心的痛。他居然會彈指神通!

史可法說,你想干什么?你老實點。

我一看我的腰間,并沒有劍。我忘了,我的劍和藥囊都被李天勇收去了,這一下白挨了。

說實在的,看毛三他們幾個被扒衣服,我還不怎么覺得,直到自己的衣服被扒下,我才覺得特別難受。當我的最后一件衣服內褲被扒掉的時候,我的臉騰的發起燒來,像燃起了火,旁邊人的目光也像無比的耀眼,刺得我睜不開眼。我直覺得無藏身,真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

我只好閉上眼睛,低下頭,隨他們擺布。我被轉過身去。我想,快點吧,把我帶出去!

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動靜。我很好奇,睜開眼睛向兩邊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看著我。隨著,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將我擁住,滾燙的淚水滴在我肩上。

我轉頭看,抱我的竟是公主。我懵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我被看中了?

隨著,大廳里響起一陣山濤海浪似的歡呼:找到了!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公主繞到我前面,單手捧住我的臉,淚水依舊不斷的從她臉頰滑落。

驀地,她的面容和我夢中那個身影重合了。夢中那是個女子,她在風雪中,將一個襁褓放在破廟門口,落著淚,久久不忍離去。

公主顫抖著嘴唇說,兒子,你是我的兒子,我是你的母親呀!我終于找到你了……

原來她真的是長平公主,她看男人的身體,只是要看她孩子身上的標記,而我,身上就有那個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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