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晚歌
過了12點,便剛好兩個月。
7月8號那天,一大早起來做了一鍋包子,老媽子前一天念叨了下讓做。包子熟了,她讓我裝兩個,就催著去坐車,遲點老爸就沒空載我去坐車。
拉著五年前買的行李箱,提著一小箱子雞蛋,背了一個包,就出門了。行李箱就用過一次,那天卻裝了滿滿一箱黃皮果和玉米,筍干。都是帶到佛山給哥哥和侄女他們的。
從廣西帶蜂蜜,水果,米餅給廣東的哥哥、二姐,從廣東帶特產餅給浙江的大姐,從浙江帶葡萄給家里的……朋友們知道后,都說我是老吳家的搬運工。很多次都想把那一堆東西丟車站,手指被繩子勒得紅了一條痕,每次最后都是自己咬咬牙,繼續堅持到了目的地,似乎只為不負眾望。
出來太早,手機電又不多,便在鎮上點了一杯奶茶,慢慢坐。看著手機,還有三個小時左右,便拉行李箱離開,出門發現飄了點小雨。找了輛五菱面包車,以為一個小時的車程,到縣城雨可能停了,或者下面不下。沒成想,縣城的雨傾盆下。到了動車站外,只好打傘再下車,去后面拿行李箱,遇到同車一個女孩子也在拿,便聊了幾句,各自說著行李箱的重。
走了幾步,有個矮矮的鐵欄桿,箱子拉不過去,只能提著過去。好在從小女漢紙慣了,輕易提過去了?;仡^一看剛才那女孩子沒力氣,箱子提不過去。便對她說,等下,我先提自己箱子過去,再幫她提。后來大家過去了,她一個勁謝謝。
到了取票廳,她說她也要取票,讓我看行李,她去幫一起取。便把身份證給了她,我在外面等。后來我們又一起進候車室,找了挨著的座位,兩個人又輪流幫忙看行李,好讓有時間上廁所。聊了一會,知道她是剛畢業,去廣東和男朋友一起奮斗,還知道她也要到佛山。后來沒坐多久,她的車便到了。這姑娘還不忘說,要是同一輛車就好了,大家又有伴。微笑著道了聲再見,這段插曲便終了。
坐了半個多鐘,已經是下午四點半過點,我的車便也到了。一個人拎著所有的行李便移步。暑假伊始,站臺上很多等著的人,有部分是學生模樣。上了車,許是一等座的原因,車廂人不多,就座位上坐滿人。
找到座位時,發現旁邊座位早已坐了人。一個帶著眼鏡,斯斯文文卻不乏精煉之氣質的中年男子。這便是光哥,當然那時還沒認識。那時座位對上去的地方已經放了行李,加之行李箱太重,舉不起來,便把行李箱放在自己座位出去點的地方。光哥看見了便馬上幫把行李箱放到上面去,怕他舉不了那么重,想搭把手,他卻爽快地說不用。一邊幫我放行李,一邊問箱子里裝的是什么。我便笑著告訴他,都是我媽給她寶貝兒子和孫女的特產。
后來坐下來找不到充電插座,便問了他,他就告訴了我。就這樣兩個人開始慢慢聊開。還笑談我可能是撿來的,所以我媽每次讓我拿一堆特產;聊起各自的家長里短,小時候的一些趣事。光哥還好奇我去廣州做什么,告訴他我的職業,還有此次我是去廣州找兼職。光哥挺驚訝的,說看不出來我工作那么多年,還以為是女大學生,還夸我獨立,比起他那與我同年的弟弟更成熟穩重。后來聊起南寧和廣州這兩個城市,光哥還把剛買房的合同紙拿出來給我看。
兩個小時的車程,好多時候都是我們兩個在聊天,聊工作聊人生......各種聊,甚是愉快。講到有趣的地方,便都笑了,旁邊走道那桌四個打牌的帥哥中的一兩個有時忍不住看過來一下,可能沒見過我們這樣聊得這么久,又這么自來熟的陌生人。相談甚快,光哥讓加了微信。因著說起要和朋友去爬白云山,光哥便讓到時也喊他一下,一起去爬,有空他可以開車帶去玩。出站時和光哥一起走的,他還想幫忙拉行李,就讓他幫忙提了一點。后來他要上廁所,也把行李交給我看。到了地鐵入口,他買飲料,執意幫我也買了一瓶。坐的是同一次地鐵,只不過我先揮手告別,轉車。
后來到了廣后,我忙于上班和其他朋友玩,自己也沒去爬白云山,加之看光哥朋友圈一直是出差圖片,就沒約?;厝ツ翘煲呀浽谲嚿?,發了條朋友圈,就挨光哥說,回去也不說一聲。便笑著回他,時間趕,下次再約賠罪。
晚上8點左右才在流花站上了231,那時天還下著雨,天色已暗。我的布行李箱已經被雨打濕了一部分。那天231車特別多人,走道都擠滿了。我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把裝雞蛋的紙箱子放在上面。但用手拉著箱子的繩子,怕紙箱掉下去,雞蛋就會碎了。
沒試過這么晚坐車過佛山。哥哥發視頻來,想問到哪里了。一只手拉著車上的環;一只手一邊固定那兩個箱子,一邊拿著手機接視頻。告訴了哥哥已經上車,沒說幾句便掛斷。看到光哥發來的信息,說他已經到地鐵站,問我倒沒。一一看完信息,便把手機放進包里。
想快點到,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原因。那晚車走得比以前每次都慢,在出廣州那里就走走停停很久,8點半過了還在廣州內。因著車走走停停,極其搖晃。好幾次差點站不穩,站穩了,箱子又差點摔了。后來手在雞蛋箱子那碰了下,發現手黏黏的,再仔細一摸箱子底濕了大片。心里便著急起來,知道是雞蛋被顛簸碎了,而且不止一兩個。擔心沒到終點站,箱子便會濕透爛完。
原來雞蛋是放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自己捏著雞蛋箱子的繩子,只需稍微留意就好,不用多大力氣。那箱子靠近旁邊的座位,知道雞蛋碎了,紙箱臟了后,便再也不敢把裝雞蛋那箱子放上面,怕弄臟旁邊叔叔的衣服。就自己全提著雞蛋箱子,把它盡量放自己面前。這樣自己便站得更辛苦,差點摔了。邊上那座位的叔叔就喊我,讓我把裝雞蛋的箱子放他膝蓋那里,他膝蓋上放了一個小盒子。
笑著謝過他,告訴他我提的是雞蛋箱子,而且雞蛋爛了,箱子臟,會弄臟他衣服。然后那叔叔說沒關系的,一直讓放。最終我也沒放,只是固執地提著。但是心里無比感動與溫暖。那時覺得夜晚也沒那么怕,這個世界上還是挺多善良的人。
過了一會便得了一個座位,我便把裝雞蛋的箱子放在膝蓋上,這樣可以減震點。不久,發現自己的大腿涼涼的,那天穿的是短褲子。用手一摸,滑滑濕濕,知道是蛋清留出來了。為了不弄臟座位,用手壓在大腿下,那些蛋清便慢慢流到自己的腿上和手臂,流了一腿的汁液。后來便把箱子放在小腿那,用雙腳固定,跟里面的帥哥說,他要是下車提前說聲,我好讓。晚上10點多好不容易到了佛山,重重松了口氣,終于下車了,不用再提心吊膽。也慶幸夜里到,不至于一身狼狽被人目睹。
好不容易到了哥哥那,老媽打電話來,聽說我到了,還不忘告訴我家里有電來了。扎心呀,真懷疑是不是親媽。那時之所以那么急著去廣東,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家里停電快兩個星期。那時家里發大洪水,附近幾個村子的電線桿斷了,全線停電。
很難忘的一天,經歷了雞飛蛋打,蛋清流一腿的狼狽;認識了光哥這個朋友,遇到了熱心的叔叔……
未完待續,兩個月的城市漂流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