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里我總是希望別人可以和自己保持1.5米以上的距離。
祈求別人不要主動找自己聊天,不要給自己打電話。
如果可能的話,恨不得永遠都不要和陌生人講話;電梯里有人的話,寧愿多等一會兒甚至選擇爬樓梯累死也絕不愿意與別人同乘一座電梯。
也許有人會說,什么“社恐”不“社恐”的,說白了不就是慫嗎?不過是不敢與他人交往的膽小鬼而已。
就好像,稍微和主流人群不一樣的人,就很難在這個黑白世界里活下去,任何時代都是如此。
作為社恐患者,我想說,我們并不是他人眼里所謂的膽小鬼。
我們只是將更多的關注點放在自己的內心世界,比起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喧囂人潮,我更喜歡安靜簡單,沉默寡言的小世界。
我喜歡把鬧鐘設早半個小時,在鬧鐘響起后賴床五分鐘,然后在掙扎中起床,洗漱、吃早餐、出門。
習慣讓自己的時間變得充裕從容。習慣了出門時順手戴上耳機,仿佛這樣就可以把自己和世界隔離起來。
而早出門的好處就是,可以不用為了趕時間躋身于早課的人流中。
到教室后面,坐在靠窗第一排的位置,將眼鏡盒放在過道的位置。
大概這樣就不會有人坐在我旁邊。
上課時最害怕的就是老師突如其來的提問,讓我不得不認真聽講,小心翼翼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著老師刻意加重語氣強調的重點。
糟糕的回憶不經意間浮上心頭,被點名回答問題時的局促不安,站在講臺上手足無措的尷尬時刻,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下課后戴上耳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等待其他人走出教室,聽著不遠處樓梯走廊里鼎沸的人聲漸漸消失。這才收拾好自己的書本離開教室。
去食堂的路上,突然看到前面熟悉的身影,是某某同學,不禁放緩了腳步,幸好提前發現了,不用碰面打招呼。
走慢一點,再慢一點……
我渴望獨立,但獨立的代價則是喪失社交的勇氣。
高度敏感讓我在陌生人多的場合只會想靜靜地躲在角落。
哪怕是沒有要買的東西,也會在導購員的熱情推薦下買走商品。
面對別人主動的閑聊,不得不假裝自己很忙。
只想一個人躲起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讀書,寫作,看電影。希望能有個小小的角落,享受獨處的時光。
他人即地獄。
在任何人不得不互動的世界里,人是很容易被他人的眼光所奴役的,不得不改變自己。
我也害怕別人對我的負面評價,就像是把自己的缺點公之于眾,接受大家的審判。
其實,我比別人更加了解自己,擁有更為清晰的自我認知。
我不喜歡在公共場合發表演講,尤其是當我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
我會表現得特別慌亂,詞不達意。
只是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不再與自己的性格為敵。
似乎所有人都覺得外向的人更好,都希望內向的人變得更活潑。
但是每個人都是鮮活的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有的人熱情活潑,有的人安靜內向。它只是一種偏好,不是一個問題。
其實,每個“社恐”患者都隱藏著一顆脆弱又敏感的玻璃心。別人走不進去,自己走不出來。
躲在自己厚重的殼子里讓我覺得很安心也很自在,根本不用去在意別人的眼光,別人的評價。沒有人要求我一定要勇敢邁出第一步,一定要爬出我的殼,
為什么一定要融入人群?
如果社交只會無限度的消耗掉我的能量,那我寧愿拒絕。
我雖不善交際,但它絲毫不影響我對閱讀的熱愛,白紙黑字間有我一直追索的生活希冀。
從扉頁開始,與作者進行一場跨越漫長時空的對話,在別人的故事里找到自己的答案。
不論悲喜,總能在塵埃里開出花兒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成長。
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完全不想為成為所謂的主流而犧牲自己的快樂,堅持真實、固守自我法則才是我的自畫像。
橘子并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水果。
而我,也想成為那個黑暗中在漫天大雪紛飛中踽踽獨行的夜歸人,清冷且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