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西周大封建總結
平叛歸來的周公越發(fā)的感覺山雨欲來、危機四伏,究其原因還是天下人心不服,要破解此局,就需要一種政治大智慧,周公不愧是周公,只用了一招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創(chuàng)設了一種新的制度。那就是分封諸侯,通過分封諸侯即瓦解了殷商頑固勢力,又酬勞了功臣盟友,還控制了戰(zhàn)略要地,防止了戎狄入侵,真是一箭三雕、一舉三得。這是個互惠互利的雙贏方案,雙方做的都是無本生意,周天子給出的是一張空頭支票,卻換來了對方對新政權的承認和支持。
要想長治久安,根本還是要靠制度。
西周開創(chuàng)了邦國制度,周天子分封諸侯,許之封邦建國。天子封諸侯,諸侯封大夫,大夫沒有再封之權。
封,就是封邦,就是在邊境線上挖溝,挖出來的土堆在兩邊,兩邊種樹,既能防止坍塌,又更加醒目,溝既是疆界,也是渠道,平時蓄水養(yǎng)樹,澇時可以排洪除險,封出來的政治實體就是邦。
建就是建國,它包括授土、授民、授爵。授土就是授給土地,授民就是賜給人民,授爵就是授予爵位。授土和授民,表示周王才是全世界土地和人民的唯一產權人和法人;授爵,則表示他是所有邦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或世界性君主。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被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結果,分封之后,諸侯個個心花怒放,帶著部族、民眾,歡天喜地奔赴封區(qū),忙的不亦樂乎。分到的土地和人民也要整合。具體方案是人民編組,土地分塊,先把一大片土地分成均等的九塊,中間一塊是“公田”,周邊八塊是“私田”。私田由按照血緣關系重新編組的農民包產到戶,但八戶農民必須先耕種中間的公田,才能再耕種私田。公田的收入,用于公共事務,這就叫“井田制”。井田制,代表著一種秩序,本身就具有維穩(wěn)功能。
這樣,大夫就有了家,諸侯就有了國,天子就擁有了天下。大夫要齊家,還有義務協(xié)助諸侯治國,諸侯要治國,也有義務奉天子之命平天下。
如此,與井田,宗法,禮樂相配套的封建制,成了我們民族獨有的國家體制,也體現(xiàn)出周人的制度創(chuàng)新。
第四章天下為家總結
大到國家社會,必然要立規(guī)矩,這就有了分封制,小到家庭家族,同樣也要立規(guī)矩,這就有了宗法制。家族中,誰說了算?是父親,這就是父家長制;夫妻之間,怎么配比?是一妻多妾,這就是一夫一妻多妾制;爵位遺產,誰來繼承?是嫡長子,這就是嫡長子繼承制。
嫡長子繼承了爵位和大部分財產,那其他兒子怎么辦?或者分封出去做諸侯、大夫,或者留下做公卿、家臣。如此,宗法制與封建制無縫對接,家如此,國亦如此。加之貴族之間相互聯(lián)姻,結果天子、諸侯、大夫之間不是血親就是姻親,總能沾親帶故,這就是家國一體,真可謂“四海之內皆兄弟”,真是“好大一個家”。
如此,家庭構成家族,家族構成宗族,宗族構成氏族,氏族構成國族,國族構成民族,而當時我們這個民族的總族長就是周王。同時,它也是“好大一個公司”,終因產權不清,500年后資不抵債而破產。
天子、諸侯的次子、庶子可以再分封,那大夫的呢?那就不能了。做不了大夫的貴族子弟就成了士,這就出現(xiàn)了士階層。發(fā)展到戰(zhàn)國,士周游列國,合縱連橫,演繹出了一幕又一幕驚心動魄的歷史畫卷。秦漢以后,我們國家進入了帝國階段,廢封建、行郡縣,諸侯和大夫階層都被消滅了,士最終成為中國歷史的主人。
君子是“家君之子”,小人是“小宗之人”,天長日久,子子孫孫,君子依然是貴族,小人則漸為平民。君子自強不息,則仍為君子,也就有了精神貴族和貴族精神,君子自甘墮落,則淪為小人。
家臣是大夫用來管理采邑的人員,時間久了,家臣“愛家不愛國”,反而造成了家國對立的局面。
層層分封,天長日久,血緣和姻親關系逐漸疏遠了,反而形成了這樣一種風氣:家臣只忠于他的家君即大夫,大夫只忠于他的國君即諸侯,諸侯只忠于他的天子即周王,而不能越級表示忠心,尤其不能反對自己的直接上級而效忠自己的上上級,如果越級而忠,則為不忠,反遭世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