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劫匪那些天

我是壞人

? 我叫倉小平,沒什么文化是個粗人,在人前吃了不少虧,嘗盡苦頭。所以,當兒子出生那一刻,我就發誓:一定要讓孩子做個有文化的人,送他上最好的學校,受最好的教育。家里面并不富裕,勉強撐過了兒子的小學和初中,到上高中了,我不得不和他一同離開了家,他去學校,我去打工掙錢。

? 這已經是我出來的第三個年頭了。兒子高中的花銷高得可怕,我掙的錢還沒捂熱就得給他打過去,過年我連家都不敢回,害怕一開學兒子的學費就沒有著落,他倒也還爭氣,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見兒子考上大學有望,我心里面高興的同時也在愁,兒子上大學的錢哪來?

? 我打工的地方在一個城鄉交界處,這里魚龍混雜,白天倒還太平,一到晚上,各種各樣的事都在發生。而我,就是在這天晚上,當上了劫匪。

? 晚飯過后,我和工友阿三坐著閑聊。說是工友,我已經很久沒見他上過班了,但是他好像從不缺錢花似的,日子倒一天比一天過得瀟灑。

“小平,你已經幾年沒回家了吧?”阿三問。

“嗯,快三年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一天不掙錢就沒辦法供兒子上學。現在兒子又快要上大學了,我怕是這輩子都回不去咯。”我開玩笑道。

? 阿三見我開起了玩笑,不笑反而一臉嚴肅,他左右看了看,把椅子往我邊上移了一下,湊過來小聲說“哥,你想不想發財?”我比他大兩歲,他叫我哥我是一點都不懷疑,可是后半句讓我楞了好一會兒。

“發財?怎么發?哪有那么容易!要是隨口說說就能發財,那全天下人就都是大富翁了。”

“噓!這是秘密,你就說你想不想發財?”聽見發財兩個字,我一激動,沒控制好音量,聲音大了些,阿三連忙做出噓的手勢,責備我。

“想啊!發財誰不想,不過你可別指點我走那些個歪門邪道,我是個正經人?!?/p>

“你看我像正經人不?”

“什么像不像,你就是正經人!只不過是好吃懶做了一點。”

“哥,我是個劫匪!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信不信?”阿三說到這里,語氣略顯沉重,仿佛是在下一個多么大的決定。

“不信!”嘴上這么說,但我心里還是有點怕了,以前和阿三聊天,從沒有見他這么認真過。

“你會信的。”他小聲嘀咕道,然后我和他就都默不作聲了,空氣顯得沉悶起來。

? 這時,一輛紅色高檔小轎車從我們面前飛馳而過,刮起一道充滿了塵土味的風,給我們兩人帶來瞬間涼爽,緩解了空氣中的煩悶,我感覺輕松了不少。我注意到,開車的是一位金發女郎,車在我們不遠處停了下來,金發女郎下車后就走進了附近的一棟樓房。在城鄉結合部,很少有這種高檔的車出行,尤其是在晚上。阿三也在盯著看,不過他嘴里念念有詞,似乎在記什么。

阿三看了我一眼,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勇哥,你趕緊帶人過來,今晚可以干一票。”

掛了電話,阿三吐了口濁氣,對我說

“哥,你看到那輛車沒?今晚我們要動它。我信得過你,相信你不會報警才給你說的。現在你可以選擇回去睡覺,當作什么都沒發生,也可以留下來,我們一起發財。”

之前阿三說他是劫匪,我還有點懷疑,現在我是深信不疑了,一直老實巴交的阿三怎么就會是劫匪了呢?我半天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想了想:我是想發財,但用這種邪門歪道違反法律的手段來發財,以后怎么面對兒子?怎么面對親人?

“我這次不會報警,你我從此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下次被碰到就不一定了。阿三,聽哥一句勸;趁早收手!”說完,帶著恐慌的我就想盡早離開。

? 我剛走不遠,一陣摩托的轟鳴聲讓我回過頭,一共三輛摩托,五個人,阿三坐在第一輛摩托后座在向我招手,最后摩托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對不起,哥。你走不了了,勇哥不讓你走?!卑⑷龥]有下車,他坐在后座看起來很愧疚地對我說。

“為什么?我都說了我不會報警,以后碰到你們作案我也不報警,我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瓜葛,行了吧?”

“你就是倉小平?你好,我是勇哥?!陛d著阿三的人從摩托車上下來,用右手握住我的手似笑非笑地說,與此同時左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紙袋,里面東西疊得整整齊齊像個磚塊,應該是錢。

“這么跟你說吧,現在你是知道我們底細的人,我不可能放你走。這是五萬塊錢,跟著我們干一票,你不用動手,你就幫我們放個哨,也就十幾分鐘的事兒。干完這一票我們就離開這里了,要去要留到時候你自己決定,我們決不干預。你好好想一想,想想掙錢的不容易,想想你兒子還等著錢上大學。”他說完就將紙袋硬塞給我,看來這賊船我是不上也得上了。

? 我上了最后面那輛摩托車,由這個叫勇哥的人帶著我們進了一趟城。他們說是去拿家伙,無非是些手套、頭套、迷藥、膠帶一類的東西,我沒作過案,不知道他們用這些東西干嘛,不就只是偷個車嗎?

? 快到半夜的時候我們回來了,那輛紅色的高檔轎車還停在那里,在漆黑的夜里顯得十分耀眼。

“阿三,車開來的時候,里面有幾個人?”

“這,這個我沒注意看,當時只顧著通知你了。”

“你是豬腦子?不知道幾個人我們劫什么?這大半夜的白忙活了!”這個叫勇哥的人,眼看著就要對阿三發怒。

“應該是一個人,女的。她一個人下的車,下車之后就把車鎖了,所以車里面應該沒有別人,就她一個?!蔽也痪o不慢地說。

聽我說完,勇哥轉頭看了我一眼,興奮道:“你不來干我們這行,真是浪費了塊好料!”

我訕訕一笑,心里卻在大罵“要不是你被逼迫,誰愿意干這種事!”

“勇哥,她出來了?!?/p>

“你在這兒看著,如果看見警察就唱歌,兩只老虎,會唱嗎?”我點點頭。勇哥急促吩咐完我,就朝紅色轎車旁的灌木叢里面跑去。

“哥。你一定要幫我們,就這一次!”阿三說完也跟了上去。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我小心觀察著周圍,心里面是忐忑害怕的,害怕警察出現,把我一起也抓了。深更半夜,什么人也沒有,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嚇得我差點把那首“兩只老虎”給唱出來了。

? 我離得不是很遠,可是天很黑,只能看到紅色轎車旁有幾個人影在晃動。也就過了十幾分鐘的功夫,紅色轎車的車燈亮了,然后掉頭朝著我奔來,我知道,他們成功了。

車在我面前停下,勇哥從駕駛室探出腦袋焦急說“趕緊上車!”

我“哦”了一聲,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回頭看去,后面坐著神色慌張的阿三。再看勇哥,他額頭冒著細密的汗,手忙腳亂地發動轎車,飆了出去,在轎車后面,其他三個人騎著摩托緊跟著。

我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轎車如同紅色的鬼魅一樣穿梭在黑夜里,窗外的房屋越來越少,也越來越空曠,我知道我們已經遠離城鎮了。

? 天快亮的時候,路變得顛簸起來,像是山路。阿三已經在后座睡著了,勇哥很鎮定地開著車,一點都看不出一宿未睡的樣子,我是在強撐著,不敢去睡,我要記住我們往哪個方向走的,以防他們把我丟下,我找不到回去的路。這樣的路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車終于是停了下來,勇哥轉身拍醒阿三。

“醒醒!看看她怎么樣了?”

阿三揉揉惺忪的睡眼,側身把座椅上的東西——一個大黑袋子扶了起來,拉開袋子拉鏈。我剛好轉了過去,看到的是一張女人的臉!她,她不就是之前那個金發女郎嗎?

我張大著嘴,驚訝到說不出話來。這一刻我才知道,他們不是偷車,是綁人!

阿三把手放到女郎鼻子前,探了下鼻息說:

“還活著,沒死!藥下重了,一時半會兒應該是醒不過來?!?/p>

“都下車,這里離城里上百公里,應該沒事了。我先休息休息,折騰一宿,累死老子了。”說完勇哥把座椅放下,睡了。

我坐在副駕駛思緒混亂,我不知道我都干了什么?可以說什么都干了,也可以說什么都沒干……實在太困了,不知不覺我也睡了過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過來的時候,我還在紅色轎車里面。往后座看去,空無一人,看到座位上有三個面包,我才感覺到餓,吃了兩個。

開了車門下車,勇哥和阿三他們幾個人聚在一起在商量著什么。我走過去,他們便停住了交談。

“醒啦!面包吃了嗎?先將就著,晚點再請你吃個大餐,就當感謝你幫了我們?!庇赂缑鎺⑿Φ?。

“勇哥,真的就這樣了?請他吃了飯就行了?這一票是他和我們一起干的?!?/p>

“你什么意思?”

“我是說……那一百萬可不可以分十萬給他?我知道他的情況,他不容易。”

“他不容易,我們也不容易!之前不是已經給過他五萬了嗎?再給十萬,這一百萬就算是平分了也就每人十幾萬,他一個放哨的憑什么要拿一份,其他兄弟怎么說?”

“勇哥,你一向是不分薄厚的,兄弟們都看中你這一點。小平也參與進來了,就該給他分,再說如果他不說車里面只有一個人,這一票我們能干成嗎?”

勇哥看了看阿三,笑罵道:“兔崽子,長膽了?。∥医o?!?/p>

“這是十萬,你拿著。之前我說過,干完這一票,我們就會離開這里,去留你自己決定。如果跟著我,我保證把你們當兄弟,發財大家分,如果執意回去,我們會把你送到附近公路,你自己找車回去?!?/p>

“你們把她怎么了?”看著手里面實沉的十萬塊,我心里面一下子不知道做何決定了,我確實需要錢,想要發財,但我不想謀財害命,干傷天害理的事。

“當然是放了,毫發無損地放了,錢拿到手人就放了。像他們這種人,錢有的是,而我們也只謀財不害命。”

“好!帶上我,我跟你們走。”

? 來到新的城市,我們改了名換了姓,干了兩票,我還是放哨,分到的錢也跟他們一樣多。剛開始我還有點擔驚受怕,后來膽子大了起來,不再放哨,也參與到綁人的環節中來。

因為我觀察能力比較強,遇事也冷靜,漸漸成了這個小團伙的軍師,大受勇哥器重,每次行動都經過我精心策劃,我們干得也越來越順手。而我,也越來越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尤其是拿到一踏踏厚實的人民幣的時候。

拿到錢后,我第一時間就是悉數給兒子打過去。出來三年了,之前我很少和家里面聯系,是因為沒錢!怕兒子要錢?,F在干上了這個居無定所,行蹤詭秘的行當,更不敢輕易聯系,害怕暴露行蹤。

第一次給家里面打去十萬,兒子他娘慌了,千叮萬囑不要去干不正當的事。我嘴上應和著說:我倉小平,不是那種人!我的錢都是干凈的,我和工友合伙開公司賺了錢,以后還會給家里打更多的錢,你們母子倆就放心地花。

心里卻在痛罵自己,我已經干上了!

第二次給家里打電話,兒子剛好周末放假回家。我讓他買了手機,要一個好的,我們不差錢!然后讓他給了我電話號碼。

臨掛電話,我還不忘順口教育了他一下:“咱家有錢了,你更要好好學習,你不是一直想考回大嗎?那個有錢人才能進的大學,現在你就放心地考,一定要考上!錢的事情不用擔心。”

? 短短兩個月,我們換了四五個城市,干了七八票,每個人分到的錢差不多也快上百萬了,這些錢我都打給家里面了,吃喝都是跟阿三他們在一起,基本上不需要自己帶錢。

最近又干了一票,可是出了些問題,阿三被抓進去了,判無期。這次的目標是個女的,頗有姿色,在看管的時候阿三沒忍住動了人家,留下了證據。阿三進去后我們整天都提心吊膽的,害怕他把我們供出來,大家都準備散伙,各奔東西了。勇哥不甘心,他說:

“阿三進去了,是他自找的,我們都說謀財不害人!他真的是精蟲上腦?!?/p>

“勇哥,要把阿三弄出來嗎?”

“怎么弄?證據確鑿,別再把我們自個兒給搭進去了。我知道阿三脾性,他不會把我們供出來,最近我們也不要作案了,都出去躲躲,等風頭過了再說?!?/p>

于是大家就都潛伏起來了,也不敢再往外聯系,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也被抓了起來。

這一躲就是兩個月,雖說有錢了,整天吃喝不愁,可我還是一直在擔心,總覺得心里面東西在堵著。對了!已經到六月了,再有幾天就是高考的日子,我答應兒子的,等他高考完就回去陪他,原來是這么個事在堵著我。

高考前一天,本想打個電話給兒子,鼓勵鼓勵他。誰知道剛翻出號碼,警察就來搜查,我忙著跑路,就把這事給忘了。那段時間,一直在忙于和警察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兒子高考的事也被拋之腦后了。

又過了兩個月,九月,風波終于平息。

“勇哥,好久不見,你還好吧?大家都還好吧?”再次和小團伙成員見面,是在回市某個地下賭場,也是我這段時間藏身的地方。再次見面大家都比較激動,不忘噓寒問暖。

“別說了,一直在忙著和這些條子周旋,家都沒來得及回一趟?!逼渲幸粋€人抱怨道。

“怎么啦?想媳婦啦!哈哈……”大家取笑他道,空氣里充滿愉快的氣氛。

笑完,勇哥發話了:“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再干一票!干完這票就都回家同老婆孩子團聚吧?!?/p>

“勇哥,勇哥……”大家哽咽著,我也充滿疑問,為什么不干了?難道是因為阿三進去了?

“大家聽我說,干這個見不得光的行當,遲早都得收手。大家也都很久沒有同親人團聚過了,我也是。我出來已經十年了,來的時候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可現在……

不說了,大家再齊心協力干這最后一票吧,干完就解散!”勇哥幾乎是哭著說出“干完就解散”這幾個字的。

我們沒有說話,都在想著親人,在想以何種姿態去見多年未見的親人。他們,還認識現在自己嗎?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 大家經過這么多次的成功綁票,大都已經輕車熟路,有的甚至可以單獨完成,都不用團伙作案了。我也從以前只是一個放哨的門外漢,經過實戰階段——參與綁票,成功升級成了理論家——別人負責把人綁來,我負責談判,當然是盡可能地把贖金提高。

這是最后一次談判了,我一定要完成得漂亮些!

當我見到目標的時候,他被五花大綁著,頭上還戴著黑罩,這是必要的,千萬不能給目標看到我們的樣子,連聲音也不行,談判的時候我們用的都是假聲。他的嘴被膠帶給封住了,脖子憋得通紅,看樣子是在發怒,身上還有不少傷痕,看來綁他的時候沒少費功夫,是個倔小子。

“勇哥,就是他!這家伙太渾,把我們一個兄弟的手都給折斷了。要不要三更半夜,我們人多,還真差點讓他給跑了。”我們一個參與綁架的兄弟抱怨道,他在看戲,看勇哥怎么為折斷手的兄弟報仇。

“幾個人都制服不了,我倒要看看這票子有何能耐!確定綁來的時候沒人看到嗎?可別載在這最后一次上。”勇哥一邊問一邊抄起桌上的鐵棍。

“沒經過我同意,敢傷我兄弟?別怪我太狠,怪你爹娘太有錢,養了你這么個富二代?!睆膩頉]有見過勇哥的眼神如此犀利,仿佛毒蛇一樣,他手里的鐵棍就是毒舌。

票子嘴里一直“嗚嗚……”不停,身體一直在搖晃試圖掙開,勇哥將鐵棍揮了下去。??!的一聲慘叫,票子暈過去了。勇哥還在繼續打著,卻聽不到票子的任何回應。

我有點看不下去了,憐憫之心爆發,走過去拉住勇哥。

“勇哥,先問兄弟們,把情況搞清楚,看他身價多少再做決定吧。你這樣傷了他,票子不完整我們也不好談判啊?!?/p>

勇哥點了點頭,收回鐵棍。

我轉身問綁他來的兄弟“他是怎么個情況?”

這時,被打斷手的兄弟,雙手打著石膏回來了,他惡狠狠地踹了票子一腳,然后走過來對我說:

“是附近回大的學生,出手闊綽,看樣子是個富二代,家里面應該有不少錢。最后一票,得狠宰!”

“你怎么知道?”我問。

被打斷手的兄弟見我不相信,不高興了,氣沖沖走到票子面前,用腳踢了踢票子褲兜說“把里面東西拿出來,你看看就知道了?!?/p>

我走過去,摸出了票子褲兜里的東西;一個手機,一個錢包和一塊手表。手機高端貨,手表也挺值錢,錢包里面有不少銀行卡,什么行的我沒細看,看樣子是個富家子弟沒錯。

“勇哥,把他放了吧,我們不綁學生?!蔽蚁氲搅俗约阂策€是學生的兒子,他也是學生,我無法想象他遭受如此待遇,我會瘋成什么樣。

“不能放!好不容易才綁來的,放了我這雙手怎么算?再說,他家這么有錢,就這么放了甘心嗎?”被打斷手的兄弟不依不饒。

“你們兩個吵什么?這次,聽小平的,放了!”勇哥猶豫了一下,扔掉手里還剩半截的煙說。

“憑什么?人是我付出斷手的代價綁來的,就這么放了?”

“你,去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拿過來。你,去把他雙手也給斷了,就當是給兄弟報了仇,然后找個沒人的地方放了他?!庇赂鐚ζ渌麅蓚€兄弟吩咐道。

“小平,我們綁匪也是有原則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這最后一票,我們絕不對學生動手,只是他斷了兄弟的手,也得給兄弟一個交代不是?你要不忍心看著,就先到外面候著吧,完事我叫你。

這手機挺高檔的,歸你了!”勇哥見我情緒不對,走過來關心道。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情緒不對,木楞地走出了關押票子的屋子。身后傳來的一聲徹骨的慘叫,我不由得打了了機靈,總覺得該做點什么。

手里拿著勇哥剛剛“賞賜”給我的手機,我撥通了兒子的電話,他的電話號碼我已經記在了心里。

良久。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您撥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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