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第一次有春晚,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時間快如電,2018年的今天,父親已經過了五十,而我也邁入了而立之年。就像今年春晚楊洋和王凱唱的那首歌《我的春晚我的年》一樣: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從孩子到父親,從青春到中年……一夜又一夜,一晚又一晚,時間快馬加鞭,我們不停地被追趕。
三十歲就這么來了,以前十八歲的時候,想象中三十歲的女人一定是一個漸漸老去的庸婦。從云端跌到廚房,被柴米油鹽醬醋茶纏身,發現芹菜和香菜原來長的真的不一樣啊。又或者,是一個新手媽媽,整日頂著一頭亂發,圍著孩子喂奶換尿布,把日子過成糙米一般沒了追求。
可我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到了三十歲,是怎樣的光景。剛開始我逃避,裝傻充愣,家人問我多大了,我就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們,我還是個十八歲的寶寶。可是,身份證不會撒謊,時間也不會倒退,三十歲就這么不緊不慢徐徐地來了,一夜之間,我要從青春少女跨越為中年女人。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三十歲了的這個事實。但我同時又發現,我居然開始漸漸忘掉了年齡,當偶爾有朋友或同事問我多大了,我會一時語塞,腦袋放空,開始在心里盤問自己:你到底幾歲了?
以前覺得三十歲還沒有把自己嫁掉的老女人一定是因為沒人要,現在眼看著自己都三十了還沒有嫁,一夜之間好像又不太著急了,突然就想通了。單身或結婚,不過是我們選擇各自老去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我喜歡的文藝女神徐靜蕾,她是大眾眼中的才女,寫得一手好字,除了演員和導演的身份外,她還是雜志主編、手工達人,是新時代獨立女性的代表。如今已經四十四歲的她依舊沒有結婚,記得在《朗讀者》的節目中,董卿問她:“只戀愛不結婚是你自己的一種選擇嗎?”她回答道:“我現在因為覺得一切都挺好的,可以說一百分。也不會因為結婚變成一百二十分,所以就順其自然。”與其說是順其自然,不如說是遵從內心,活出自己。這個時代,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孩子,過得好不好,真的沒有太大的關系。外人所關心的和你自己真正過的并不在一個頻道上。那些人們眼中欽羨的女神,無論結婚與否,無論年齡大小,從沒有放棄過努力活出自己。
那些無數個黑夜里蜷縮的身影,哭花了臉,擦干淚睡一晚,第二天繼續前行;那些無數個失眠的夜里,點燈看書,笑對黑夜,努力生活;那些無數個不被理解,懶得解釋,戴上耳機,靜靜聽歌……好像到了三十歲,就有種力量從心底油然而生,告別那個害怕老去的自己。告訴她,是選擇做一個被生活糟蹋的婦女,還是做一個嶄新的女神?由你來決定。
去年我去了一趟香港,驚訝于香港酒店房間的窄小,更驚訝的是在香港街頭隨處可見兩鬢斑白的老人在工作。在香港人的觀念里,活到老工作到老,年齡在他們眼里,從來就不是問題,不管在什么年齡,都敢于嘗試全新的挑戰,只要自己想做就沒有阻力。
不管年齡多大,都不應該成為束縛自己的理由。能束縛你的,從來都不是年齡,而是年齡觀。沒有人僅僅因為時光的流逝而變得衰老,只是隨著理想的毀滅,人類才出現了老人。有些人二十歲就老了,有些人到了八十歲依然年輕有活力。
最好的年齡才剛剛開始。誰說三十歲,不能活出十八歲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