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路過你

? ? ? ? 接到阮糖的電話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在電話里說她要結婚了,邀我當伴娘,也許用“叫”更適合,她一貫的命令式的語氣,在我還在怔忪之際,她就很果斷地掛了電話,震驚留給我,她什么都不帶走。

? ? ? ? 金秋的陽光溫馨恬靜,奉節的秋風和煦輕柔,藍天白云飄逸悠揚,如果不是阮糖帶來的震撼尚未散去,我想我會很樂意欣賞這么美的秋色,一個人。

? ? ? ? 也罷,秋天,象征著成熟,意味著豐收。在這成熟的秋季,摒棄兩年的絕交鬧劇,阮糖提出握手言和,我表示配合,就如兩年前她提出絕交時的輕描淡寫,我沒有絲毫的拒絕空間,只能接受,兩年之后,我依然沒辦法拒絕她;在這豐收的季節,阮糖即將走上婚姻的殿堂,雖然她違背了當時我們許下的一起結婚的諾言,但只要她幸福,我依舊可以裝作那個諾言只是一句玩笑話,也許阮糖就把它當玩笑話來著,只是我當真了。

? ? ? ? 從婚期前一個星期就開始在我家和阮糖家奔波,忙著幫她籌備出嫁事宜——買被套、訂婚紗、 找化妝店,硬是把她媽媽的角色擔任了,如果她媽媽還在世的話也許不用我忙活了,可惜她媽媽在她兩歲時就去世了,這也是我凡事遷就她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因為從小缺母愛,她被爸爸溺愛得有些大小姐脾氣,不過本質不壞,能忍的時候我都盡量不跟她計較。

? ? ? ? 我覺得自己頗有舍己為人的氣概,特別是知道阮糖懷孕了之后更是任勞任怨為她賣命,連怨言都沒骨氣地消失無蹤。一直忙到婚期前一晚九點多我才算閑下來,想著第二天一大早還得陪她去化妝穿婚紗,就決定不回去了,晚上就陪陪準新娘。

? ? ? ? 之前忙得像個陀螺,雖然一切從簡,但我還是一直轉個不停,現在突然閑下來,才發現這些天我和阮糖很少交流,除了簡短的寒暄,我們都閉口不談過去的事,以為不談就不存在。我們都是屬于鴕鳥類型的,都喜歡自欺欺人,欺騙得久了,連自己都信以為真。

? ? ? ? 終究,這一次,換她先妥協,我聽見她嘆口氣:“可薇,我們談談吧。”商量的話語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 ? ? ? “可薇,我結婚,你從來沒問過我新郎是誰,事實上,這幾天,你除了叫我多休息,以便做個美美的新娘,你就沒有說過別的話,那么八卦的你甚至沒有問過我肚子里的孩子幾個月了,是很忙,但不至于忙到和我說不上話。”阮糖越說越激動,她的控訴不無道理,是啊,如果不是我裝作很忙的樣子,一閑下來我就忍不住浮想翩翩。“可薇,”直到我抬起了頭,阮糖才繼續說,“明天來娶我的人不是顧孟良。事實上,我和他,從未開始,談何結束。”冷風拂過背脊,這一刻,時間之輪好像忘了運轉,雖然這個星期從無數的側面我已經猜出來不是他,但兩年之后,再聽到顧孟良三個字我還是呆住了。

? ? ? ? ?直到和阮糖背靠背躺在床上,我還處于木雞的狀態。

? ? ? ? “可薇,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 ? ? ? ?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夜晚,關了燈的房間因了月光的滲入變得朦朧,一定是當時的月光太溫柔,讓人的心不禁變得柔軟。

? ? ? ? 第一次見阮糖是大學開學第一天。

? ? ? ? 我一個人搬著一箱水上樓梯,作為大力士的我搬一箱水完全不叫事兒,所以就打發走父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我從小就學會了獨立,不過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力,可憐我寢室在六樓,搬到第四樓實在無力走一步,阮糖就是這時候伸出了橄欖枝,待我們把水搬進入寢室,才發現我們居然是室友,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妙不可言。

? ? ? ? 依然清楚的記得那天她穿著一套運動裝,白色運動緊身短袖,黑色的領邊和袖邊,黑色的褲管顯得空蕩蕩的,白的泛黃的運動鞋,很普通的衣著,但卻顯得她小巧玲瓏,這姑娘,個比我高,體重一看就比我輕。仗義、開朗、熱情、大方,很陽光的一個女孩子。

? ? ? ? 寢室六個人,我和阮糖最要好,物以類聚,我們有很多相同點,同樣熱心,典型的濫好人;同樣愛逞能,不認輸,死要面子活受罪;同樣不愛學習但又不會放縱自己去廝混;同樣偏愛簡單大方的服裝,不愛化妝崇尚自然美。神奇的是我們兩的家隔的都不算遠。

? ? ? ? 認識顧孟良自然也是因為阮糖。

? ? ? ? 起因是我在寢室抱怨室友們每天都會有不同的男閨蜜給她們打電話關心他們的大學生活,而我是最可悲的,按常理說,我開朗活潑人緣不錯,可是好朋友真的屈指可數,也許是我對朋友要求很高的原因吧,自然就沒有什么談得來的男閨蜜。

? ? ? ? 看我表現的著實可憐,阮糖首先惻隱:“好吧,我們每人把自己最好的男閨蜜交換一下吧。”所以,當時得到顧孟良的聯系方式的是我們整個寢室,只是他產生感情的是我罷了。

? ? ? ? 直到現在我都不得不承認,顧孟良是個好人,很有心計的好人。

? ? ? ? 剛開始他請我們整個寢室的人出去玩,后來變成請我和阮糖兩個人,許是我大大咧咧慣了,直到后來他單獨約我我都沒有異樣的感覺,覺得一切再正常不過。他也沒有跟我說過曖昧的話,但我還是從室友眼中看見曖昧的影子,我每次一回寢室,她們就沖我曖昧的笑,不停追問我約會都干啥了,當得知我們只是逛逛花園、曬曬太陽、騎騎車的時候又會唏噓一片,調侃說顧孟良作為他們學校的黑社會老大居然這么純情。

? ? ? ? 這樣被笑話多了我自然是不愿意單獨和顧孟良出去的,眾室友一面替顧孟良開脫一面又開著我們玩笑,真真假假,只要顧孟良約我她們又一致地倒戈細數顧孟良的好。只是他每次都能找到不同的理由約我,拒絕幾次無果,我也確實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加上我本就不是矯情的人,最討厭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人定罪了,也許顧孟良就是單純的把我和阮糖歸為一類來照顧呢。

? ? ? ?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特害怕友誼會變質,這大概就是我沒有男閨蜜的原因吧,我害怕友誼會變質到我無法控制的地步。

? ? ? ? 所以顧孟良兄弟叫我嫂子的時候我一瞬間就變了臉。

? ? ? ? 猶記那是2012年元旦,受不了他的軟磨硬泡,隨著他一起參加他哥們阿威的生日聚會。

? ? ? ? 忘了介紹,他讀職校,在學校是收保護費的領軍人物,手下有一大幫兄弟,很講究兄弟義氣,聽他講覺得他們義氣到盲目,不管是非對錯,不允許兄弟受欺負,隱隱羨慕這種友誼的時候又隱隱覺得很恐怖。

? ? ? ? 人就是這么矛盾,就像我,明明每次他約我的時候都會義正言辭地拒絕,但是每次卻又忍不住偷偷期待。

? ? ? ? ?阿威是個豪爽的漢子,看到我們進場痞痞的笑,現場的氣氛很活躍,我也跟著笑起來。可是阿威也太不會察言觀色了吧,難道他就沒看見他喊我嫂子的時候我驟然變冷的臉色?

? ? ? ? ?礙于在座的都是顧孟良的兄弟,不能丟了他的顏面,我沒怎么發作,只是也沒有好臉色,顧孟良是懂我的,所以半途就拉我提前走了,身后是他兄弟們戲謔的聲音“喲,阿良,見色忘義啊。”

? ? ? ? ?但我們充耳不聞、堂而皇之地出逃了。

? ? ? ? 才發現,外面下雪了,空中飄著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地飄下來。只是我無心欣賞。

? ? ? ? “孟良,我先回去了啊。”掙脫他牽著的手。

? ? ? ? “可薇,我是認真的,做我女朋友吧。”不是不震驚,以前也幻想過別人跟我表白的場景,想過一定要毫不猶豫的拒絕,可是此刻看到他的臉,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 ? ? ? ?我是在樓下的吵鬧聲中醒來的,樓下總管正在招呼助手們吃早餐,一派熱鬧景象。

? ? ? ? ?倏地坐起來,發現已經不見阮糖蹤影,看到她放在床頭的她已經去化妝了的便條,驚覺自己還真是沒有當伴娘的自覺,竟一覺睡到忘了今夕何夕。不過美夢總是令人流連的,可是再怎么不愿意醒來,這一切也終究只是個夢啊。

? ? ? ? 睡眼惺忪地下樓,邊走邊打哈欠,看到顧孟良的那一剎那打著哈欠的嘴竟然忘了合攏,兩年之后,我以相同的姿勢與顧孟良遇見,只是,兩年前,兩年后,心境大不同。

時間仿佛停頓,我們就這樣在樓梯口望著對方,相顧無言。

? ? ? ? 第一次遇見他時我和阮糖在圖書館門口的草坪上曬太陽,十月份的天氣,秋高氣爽,太陽暖洋洋的灑在地上,地上的人自然懶洋洋的。太陽一照我就犯困,正當我哈欠打的正歡時一個黑影擋住我陽光,當時我正以嘴大張的姿勢與顧孟良撞見。

? ? ? ? 逆著光,只覺得他輪廓分明、眼眸深邃、身材高挑,憑我多年審閱帥哥的經驗,他絕對算得上是帥哥。

? ? ? ? 兩年之后,現在他皮膚更加白皙、眉毛更加濃密、鼻梁更加高挺,也許都沒變,也許一切都變了。

? ? ? ? ?這次,換我先妥協:“孟良,好久不見。”

? ? ? ? ?阮糖回的時候我和顧孟良正在客廳喝茶,兩個人大多時候都是沉默,我在心里一遍遍鄙視自己,從前的伶牙俐齒哪去了?阮糖回來對我來說更像是解脫,是救贖。

? ? ? ? ?她一襲白紗,巧笑嫣然,風姿綽約地走進,看到我們也并不驚訝,倒是顧孟良眼里難掩驚詫之色,略微抬頭仰視阮糖,只覺得她頭上的燈光太亮眼,直刺得眼睛腫脹睜不開,良久才開口:“后悔嗎?”心里莫名一沉,后悔的吧,只是不敢確信他在問誰,空氣中依舊是可怕的沉默著。“糖,你后悔退學跟我走嗎?”我聽出懺悔的味道。呵呵,可笑,就算懺悔也是我,什么時候變成你顧孟良了?

? ? ? ? ?仿佛一個世紀般長久,阮糖的聲音輕若蠅,但我還是捕捉到了:“后悔也回不去了。”

? ? ? ? 樓下的鞭炮聲噼噼啪啪想起,緊接著是煙花,大白天綻放在蔚藍的天空,沒有晚上的絢爛,也別有一種轉瞬即逝的美麗,接下來是混雜的人聲和著樂曲聲,許是新郎接親來了。

? ? ? ? ?通過窗戶看下去,正看到何正凱手捧鮮花,滿臉堆笑走在迎親隊伍的前端,雖然阮糖早已給我打了預防針,但真正看到何正凱我還是很意外,怎么形容呢,大腹便便,走起路來我真懷疑一腳會有一個坑,一笑就看不見眼睛,臃腫的臉臃腫的身材,兩秒種之后我不愿意看第二眼,不忍直視。

? ? ? ? ?轉身,疑惑的看著阮糖,她卻只是笑,極盡溫柔,直笑得周圍一切都變了色,只是我看不出一點開心的跡象,我卻是覺得極其委屈地落了淚。

? ? ? ? ?“可薇,自作孽不可活大抵如此,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就算是跪著我也一定會爬完,只是看我這個鮮活的例子,你以后可一定要嫁一個好丈夫,你值得被好好愛,”眼神空洞,嘴卻保持著先前笑的弧度,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的提醒。我的心好似被挖了一塊,只是木訥的看著她,淚流不止,她輕輕拭去我的淚,“可薇,來,笑一個,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啊。”

? ? ? ? 勉強扯出一絲笑。新郎已攻陷所有關口只剩下這最后一道房門,心里有個想法,只想把阮糖安置在有我在的一畝三分田里,哪也不去。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迎親團們勢如破竹,我們新娘團根本招架不住,不出十分鐘就繳新娘投降。

? ? ? ? 阮糖被何正凱抱上車時回頭粲然一笑,“可薇,你不知道吧,我拿你做籌碼威脅顧孟良,他才同意帶我走,這次,絕交這句話換你說。”談不上震驚,但我還是把阮糖想聽的話說出了口:“好,阮糖,我俞可薇要跟你絕交,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我這次是認真的,再見。”

? ? ? ? ?說再見不一定再相見。

? ? ? ? ?我和她是一類人,習慣用自信掩蓋自卑、用微笑掩飾悲傷。我們同樣偏執,認定的目標哪怕跌破腦袋也會堅持,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們同樣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未經歷社會的人,總是把是非分的太清晰,覺得世界上不是黑就是白,不是要好就是絕交。我們都是決絕的人,既然我們眼里都進了沙子,最好的姐妹弄進去的,沒有你來給我吹,那我寧愿剜掉那只眼。

? ? ? ? ?戲已落幕,打道回府,只是顧孟良還不識時務地跟在我身后,也罷,有些話不說出來憋在心里難受,說出來不憋心里也難受,是時候做個了結了,轉身進了路旁的咖啡廳。

? ? ? ? ?顧孟良在我之后落座,很自然的給我點了一杯奶茶,就如我去肯德基不吃雞一樣,我去咖啡廳也不喝咖啡,這個習慣他還記得,只是兩年之后我已經改掉了這些陋習。時間真是一劑良藥。

? ? ? ? ?還未來得及開口,顧孟良的電話早已響起,盡管他小心翼翼,狀似無意的遮掩,但我還是看到屏幕上的夏西沫三個字,故作無所謂的轉頭看窗外的風景,留給他自由空間,本以為他處于禮貌怎么著也得出去接電話,但他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在我對面說著親昵的話語,一字一句,像刀片在凌遲著我的心,很痛,痛到無力呼救。

他放下電話,抿一口咖啡,略微抬頭看著我的側臉,半晌緩緩道來:“可薇,我和西沫在一起了。”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似的稀松平常,心里刮過一陣風,也僅僅是一陣風罷了,今天震驚的事太多,現在反而沉靜下來。

? ? ? ? ?“祝你們幸福。”態度冷漠,原諒我熱情不起來。

? ? ? ? ?“不,可薇,我們希望你幸福,我知道過去我們傷害了你,兩年了,你不要再以受害者自居了好嗎?”虔誠的語氣,商量的表情,時至今日,我依然無法恨他,難怪有人說初戀像火焰,雖熱卻不能自拔,像傷疤,雖痛卻無法釋懷。

? ? ? ? ?“算了,都過去了,我們就一起翻篇吧,我不恨,一點也不。”故作大方,談不上恨,但我還是銘記了兩年。夏西沫的詆毀侮辱、顧孟良的背叛放棄、阮糖的絕交離校都在我心里烙下抹不去的傷痕。

? ? ? ? “夠了,俞可薇,你還真是榆木腦袋,兩年了,看你掙扎得這么累,反正橫豎都是傷,我要你死的明白一點,這個故事里,誰都不是受害者。”

? ? ? ? ?顧孟良風趣幽默、聰明活潑,和他戀愛的日子簡單快樂,一切美好的灰姑娘幻想被不速之客夏西沫打破,她說,顧孟良不是真的喜歡我,只是一個游戲罷了,是他們圈子里的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是誰搞定了他們認定的那個難纏的姑娘,就是他們的老大,夏西沫是上一個受害者,我質問過顧孟良,他沒有否認。

? ? ? ? ?阮糖其實一直偷偷喜歡著顧孟良,從幼稚園培養起來的感情被我摧毀,我和她太像了,她恨顧孟良為什么能喜歡上我卻對她無動于衷,可是她的自尊不允許她拉下臉來同我競爭,于是想出一拙劣的手段——離家出走。那時候顧孟良正在外地實習,她就央求顧孟良帶她走,顧孟良也只是以為她像過去一樣頑劣,以為帶她出走兩天她就會乖乖回學校上課。她出走我也是知道的。

? ? ? ?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我們僅僅只是朋友。我的友誼就這么被出賣了,我能不恨嗎?

? ? ? ? 我以為的事實就是如此,可是顧孟良說他和我在一起的初衷是不對,可是也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現在回到夏西沫身邊覺得很幸福,夏西沫變得溫柔識大體,他們也在著手準備婚姻大事,還邀我一定要去他們倆的婚禮,他說謝謝我的不堅持成全了他們兩。

? ? ? ? ?那么真摯的語氣,聽起來還是覺得諷刺。

? ? ? ? ?最諷刺的其實是我,因為顧孟良說阮糖出走的最大原因是為了我,她怕我接受不了顧孟良不喜歡我的事實,就要拉著他遠走,至少這樣,顧孟良還能在我面前留個好印象。

? ? ? ? ?我們都是看不得瑕疵的人,她深深理解我的感受,她害怕看到我萬念俱灰的樣子,所以和顧孟良出走的時候笑著和我說絕交。

? ? ? ? 她肯定不知道那時的她多荒唐,握著我男朋友的手要私奔,還要笑著和我絕交,甚是諷刺,她說顧孟良一開始就是愛屋及烏,其實真正愛的是她,一直都是她。

? ? ? ? 只是她不知道夏西沫早就找了我。

? ? ? ? 為了愛情,放棄學業、拋棄好友。她以這種方式卻只是想成全我。

? ? ? ? 不是施舍,是成全,我們都是固執的人,接受不了別人的施舍。

? ? ? ? 故事到此可以落幕了,也許我應該恍然大悟狀,后知后覺地找阮糖恢復邦交,可是我不會,因為我忘了懺悔我的罪,如果她出走的那天,在她父親找到我時我無私一點大方告訴他你們走的方向,也許歷史就被改寫了,可是我沒有。

? ? ? ? 阮糖,另一個可薇,你有相思不可言,我有相愛不可得。我們是兩條獨立的線,短暫相交就要遠行,我想,這次,我是真的錯過你了,我們都是見不得瑕疵的人,我想你和我一樣,容不得有瑕疵的友誼。

? ? ? ? 我想,我只是路過你。

? ? ? ? 以后,山高路遠,我們各自安好吧,原諒我,只能遙遠的祝福你,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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