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樣子

圖片發自簡書App


2014-7-5 18:43

送給,愛過以及,正在愛的人

℡①夜銘

如若讓夜銘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依薇的時候,大致打死他都想不起來了。

人們都說,最美不過初見,然后夜銘就算把腦子想爆了,他都勾畫不出第一次見依薇時的情景。

也許是在遇見一堆女孩子時她處在一個并不顯眼的位置?夜銘唯一能想象出來的,也只能這樣了。但是他明白,如果他現在敢把他勾畫出的景象說給依薇聽。就算是最溫柔的小老虎,它也會暴起把自己咬的滿地求饒吧?

他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液,凸起的喉結隨著喉嚨的活動來回動作。

卻沒想被正躺著自己大腿上盯著的依薇捕捉到,竟然玩弄起自己的喉結來……

“話說為何你們男孩子都會長出這個東西來?”依薇摸了摸夜銘,又摸了摸自己。像是好奇心膨脹一般,足以媲美剛上幼兒園的小孩子了。

“大概是跟你們女的相互補短吧?”夜銘突然壞笑著。

“相互補短?”依薇愣了愣,“怎么個相互補短法?”

“你看啊,”夜銘突然湊近,“你們女孩子有這個。”

說著便偷襲依薇的胸。然后又一本正經的說“上帝覺得多給你們女的肉不公平,所以多給了男人一個喉結和一根肉條~”

“………”依薇瞇眼看著他,好在現在夜深人靜,也不怕這個小公園突然來什么人。再說自己的男友超級色,想想也就釋然了他的調戲,索性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直到夜銘送完依薇,還在回味著嘴里的甜味,畢竟依薇主動的時候可不多。不過他們也就停留在親吻擁抱里,至于最后的那件事。夜銘想都沒有想過,興許他只有色心,沒有色膽。

又或者他腦子跟木頭似得,依薇暗示了他好多次,這個笨蛋都沒有對自己做過那種事。

夜銘在回到家的時候給依薇發了條晚安,正準備洗漱休息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夜銘看了看手機號,不是認識的人。

“喂?”

“喂?是夜銘嗎?”話筒里帶有哭腔的女聲傳來,卻在夜銘耳朵里好似一聲炸雷。

他愣住了,過了好久,他才湊足了詞語。回到“是我。”

℡②花開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海子的詩,好吧,如果撇開他臥軌這件事。

至于花開,是夜銘的初戀。

初中的時光會讓人開始懵懂,開始成長。對于剛升到初一的夜銘來說沒有多大的差別,無非是多學了幾門課程,多上課而已。

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無非是從3號公交換到了183公交。

東青市

夜銘生活了12年的地方,不曾遠離過。也不曾想過關于離開這里這件事。

夜銘曾經想過,自己也許一輩子待在這里吧?

永遠逛一個不大的市中心商場,晚餐飯后跟著父母去溜溜離家不遠的廣場。

不過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在學校里待著。得到一個好成績的同時,耍耍小聰明,寫點自以為超級酷炫的鬼故事。然后洋洋自得的讓同學看,無非需要一句稱贊而已。夜銘只需要這樣的結果。

直到,自己辛辛苦苦寫了大半的本子被班主任收了。

被罰站在班主任桌旁邊開始……

“………”夜銘有一腳沒一腳的踢著班主任栽的天竺蘭。反正老班上課去了,就當報復好了。

辦公室里還在的老師已經見怪不怪了,夜銘一天不進辦公室才是奇怪吧?他們已經在腦袋里定義下了對夜銘的印象。

“夜銘!”一個聲音響起“老師讓你回去上課!”

“是!是!是!”夜銘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來叫自己,尊貴的學習委員唄。老班身邊的小內奸。

他最后踹了一腳老班的天竺蘭,才跟了出去。

“喂!”夜銘突然叫住花開“是不是你給老師說的我在課上寫小說?”

“啊哈?”花開回過頭來,一臉的莫名其妙。“我為何要跟老師說啊?”

“………”夜銘湊近了些,盯著她的眼睛。想看出她是否說謊,其實他也不知道咋看出來花開說沒說謊。他只記得在書里看見過眼睛會告訴人一切。

“你干嘛呀!”花開被他盯得臉都紅到耳朵根了,一把推開夜銘,轉身跑回班級。

“唔?”夜銘莫名其妙的看著逃走的花開,難道她說謊了?額,肯定是!

他哪里知道,他在向前靠近一些。自己就要撞到花開的頭了……

…………班級…………

“對于最近班級某些人喜歡上課開小差,喜歡亂寫亂畫不認真聽課的。我們換下位置,兩個人一桌,中間留空隙,兩個人互相監督,成績弱勢的同學分配在好些的同學旁邊”老班最近正想調對一對一補導政策,可是多數人持反對態度,一直沒有實行。夜銘這次可算是撞在了槍口上。“夜銘,你跟學習委員一組。”

原來還有些迷糊的人聽到夜銘的名字,就知道老師專門把線頭扯到夜銘身上了。

所謂的擋箭牌,無非就是這樣吧?

可是夜銘的第一反應并不是自己擋箭,而是自己竟然要跟學習委員一組!自己竟然跟這個報小報告的一組!“老師!我不愿意!”

“不愿意?”老班皺了皺眉,不過瞬間就明白過來“別想了,我要花開看著你的。你在給我上課寫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可以替我沒收。”

“………”

“還站那干啥?”老班看了看還站在門口慪氣的夜銘,不禁想笑,跟小孩子似得。她念叨著“還不過來搬桌子!至于其他人。你,搬到歷史課代表那你…搬到………”

夜銘看向花開,她正跟著自己的同位告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得。切!”

不得已,夜銘硬著頭皮將自己的課桌搬到了花開的旁邊。

兩個人異常的不說話,夜銘是不屑于跟“小人”說話的,而花開,臉上還有剛剛在走廊上的余熱…………

℡③公寓

當夜銘來到花開公寓的時候,才發覺門早已打開了。

“………”他慢步進去,卻險些被什么東西絆倒。

“夜銘?”那個東西好似感受到了。

“花開?”夜銘睜大了瞳孔,看著花開從地上坐起。頭發凌亂,滿身酒氣。身上的睡衣也差點滑落在豐滿的胸上。待到花開看清來人,嘴角一笑。便將夜銘撲倒在地,夜銘還來不及思考。充滿酒氣的舌,已然深入。

“我想你”花開說。說這句話的時候,夜銘正站在窗臺抽煙。

“對不起,”夜銘停下抽煙的動作。彈了彈煙灰“我有女朋友了!”

“………那你還來找我作甚!!!”一個枕頭砸了過來“那你還跟我上床!還……讓我有了希望………”

身后哭涕的聲音,大概又蜷縮在一起了吧?夜銘撿起砸他的枕頭。轉身走向花開,一邊將手里的煙頭丟出窗外,落在了夜色里的污穢里。

…………………………

夜銘曾經想過,自己到底是錯了什么?或者說。是他們做錯了什么?

手機突然來了條短信,夜銘剛想看,卻被懷里的花開一把奪了過去。他剛想發作,花開已經悻悻的將手機丟在他身上順勢將他推開。

“晚安~我睡了”是依薇的短信,夜銘嘴角動了動,便迅速打下了“晚安~老婆”直到看到發送成功。他才放下手機,看向蜷縮在一邊的花開。輕輕地抱住她,花開一開始還想要反抗,但是無果后,她只能接受夜銘的體溫。

“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說這話的,卻是夜銘。他輕輕的搖晃著,喃喃自語。

“………”花開看了看他,任他抱住自己,任他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自語。她累了,好似全身的力氣被酒精和剛剛的肉體交織的歡愉搞得精疲力盡。可她還是拿起夜銘的手,狠狠地咬他的無名指,直到喉嚨發甜。才松了口。

“不問我為何咬你?”花開滿臉是淚的望著忍著硬是沒吭聲的夜銘。

“………”夜銘用吻,吻去了她的眼淚。

花開春暖南枝頭,

樾梅二月夜鳴草。

夜銘突然響起了這兩句詩,便輕聲念了出來。

等他念完,才發覺,花開已經睡過去了。

他吻著她的額,輕輕搖晃。

興許,一夜春光。就在現在結束了。

℡ ④花開春暖南枝頭,樾梅二月夜鳴草

好吧,我打賭老班曾經是個三優生!為什么?難道她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句成語都不知道?

至于三優生,在當下學生的腦海里,還是充滿貶義的代名詞,沒朋友。死讀書。不記人。大概就是因為這三點。所有的人都將第一名默默的視為三優生,也就出現了一個現象。考的越差,人緣越好。

至于原因是什么,夜銘不知道,他也不懂。他只知道自己從沒有進過前十,所以更別說第一名這個遙不可及的位置。所以他也樂意跟著大部隊,鄙視第一名。崇拜最后一名。

可是鄙視歸鄙視,他們也不太可能對第一名怎么樣,因為第一名就是學習委員。花開!

所以當所有男孩知道夜銘跟著花開坐一桌,都大大的嘆了口氣。

更何況夜銘視花開為告密的小人?

所以,一到下課時間,夜銘立馬離開座位去找其他男孩。他愣是跟花開兩周沒有說話!

至于他們第一次的交集,在夜銘一次嘴欠中結束。

…………

夜銘的班主任是數學老師,剛從大學畢業不久,對于她手下的孩子也放松些。唯獨夜銘,倒不是成績不好,可三天兩頭的打架也足夠她處理的了,不過自從將他挪到女孩窩里(雖是兩人一桌,但是夜銘左右前后都是女孩子。)他可算是安分了些。也就放松了,更何況今天是上自己的課?這小子在怎么鬧騰也不敢在自己課上……

“你敢!!!”數學課堂上突然爆炸出女孩的尖叫。老班望了過去,卻是花開和夜銘的桌。在整個班級人的注視下,花開的臉紅的跟紅棗似得,干脆抽涕起來。到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夜銘!!!”老班看在心里,疼在心里。畢竟花開可是她的得力干將,又乖巧懂事。還是自己的課代表,那重要性不言而喻!“你給我站辦公室去!”這次干脆連問怎么回事都懶得,直接判了死刑!

“我!”夜銘一下子跳起來,還想說什么,卻見老班那犀利如刀的眼神。暗自動了動鼻子,識相的走出教室。

“依薇。”老班看了看,便點出名來“安慰安慰花開。”

“是,老師。”依薇干脆直接坐在夜銘的位置上勸說。

“老,老師,我沒事”花開擦了擦眼淚,便坐了起來“別因為我耽誤了上課。”

“這孩子”老班心里極其安慰,又暗暗下決心這次一定狠狠修理夜銘“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欺負起女孩來了!”想想還是安靜下來,繼續上課。

依薇

見不用勸了,百無聊賴中,看到了夜銘書桌里有個極其漂亮的筆記本。便偷偷的拿出來看。

此時,正一腳又一腳揣著老班天竺蘭的夜銘各種怨念。有不少老師打趣他,問他又發生了什么事,他就惡狠狠的說“被奸人陷害!”

事實上的確如此,如果不是夜銘腦抽去偷看花開在紙上寫東西,他也不會揚言說要跟老師告發她!誰知道這貨一激動………竟在課上喊了出來………

在被老班下課以后狠狠訓斥了一頓以后,這還在其次,可欺負女孩子的這個頭銜,可是硬生生的套在夜銘頭上了。這可比三優生重多了。

夜銘現在的心里呀,跟打翻五味瓶似得,唯獨沒有甜!

從此,夜銘比花開這個三優生苦多了,男生們不待見。誰叫他欺負了女孩子?即使是眾所討厭的三優生,是女孩子。你就欺負不得!

不過少有的,老班竟沒有調開他兩,花開在拼命的道歉里。一直認道歉不值幾個錢的夜銘,也只得妥協。不過他們兩的關系至少有所改善。夜銘知道花開也喜歡看小說寫小說,而且自己寫的鬼故事的事也不是花開做的手腳。

不過為此,花開嘲笑他小氣好多次!夜銘也只能干咬著牙被數落,誰叫人家生的女性基因?

但是仔細想想,能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知己,這已經很稀有了!更何況是同桌?兩人會意,有不想聽的課就讓對方盯捎,自己在那寫最新的小說。或者畫出插畫。

雖然明知道這是不正確的,但兩人卻依舊喜歡為此不疲。到最后竟得到好幾次校刊報的連載!這都是后話了。

至于其他的,就是突然有一天。夜銘遞給花開一張紙條。上寫“花開春暖南枝頭。”

等遞回來的時候下面竟多了句“樾梅二月夜鳴草”

“回的真好!”夜銘又細念了次,他可不懂什么押韻對仗,對于他來說。念著順,看著舒服。有意境就已經很好了!

“下個星期我生日”夜銘遞了回去。

“想要什么禮物?”

“我直接要那還叫禮物嗎?”

“那我周末去看看好了”

“嗯,我們還是上課吧!”夜銘把紙條搓成一團,丟給旁邊的依薇“幫我丟一下!”夜銘小聲的說,便聽課了。

花開春暖南枝頭,樾梅二月夜鳴草。

相依薇煖淺涼薄,愿與鳴草夜微涼。

沒有人知道,后面的兩句。依薇跟著兩個不同的筆跡寫下后面的兩句,心里莫名的酸楚。

℡⑤花開以涼

“醒了?”這是花開醒來后聽到的第一句話“快來吃飯吧。一會我還要去上班,你還要上課的。”夜銘解開圍巾,卷成圈丟在冰箱上。再看桌子,極其豐盛的早餐。

“這樣真好”花開靠近他,突然抱住他,感受著他背部的溫度,極其的安心。

“快吃飯吧,懶貓。這都幾點了,一會你該遲到了!”夜銘轉過身,向她示意手腕上的表。

“才不管它呢”花開撒嬌著,在夜銘懷里拱了拱。

適時的,夜銘的手機電話聲打破了極其曖昧的氛圍。夜銘拿起來的瞬間,卻被花開一手打掉。唇直接吻了上去。

“你是我的”花開差點流下淚來,她知道他已經有了女朋友,還是她曾經的好友,可她不想放開他,至少。在她自己的領域里,他是自己的。

電話鈴喧囂的在地上鬧騰著,花開狠命的箍住想躲閃的夜銘。直到要吻到窒息的時候。花開才不舍的放開他。但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花開,當她的唇離開夜銘唇的那一刻。帶出了夜銘的血,她咬了他一口!咬出了血!狠狠地吸嚅!她要喝掉他的血!哪怕全部!

“你真的瘋了”夜銘沒有責怪她,一把抱起跌坐在地板上的花開,放在椅子上。主動吻了她,與花開的瘋狂不同。溫柔,但又防止她躲避將手放在她腦后,好似為了清潔沾染了自己血液的口腔。

“我走了。”夜銘撿起手機,正欲離開。卻被花開拿食物砸個正著。

“………”夜銘看了看自己起早做的土司面包,上面的果醬大概丟了自己一身。已經所剩無幾“唉!”他嘆了口氣。彎腰撿起,大口大口的嚼。然后大步走到花開面前,連讓她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強制性的將滿口的面包塞進她的嘴里。

然后也不管她如何,舉起牛奶杯喝了口。以同樣的方式塞進她的嘴!

此時的花開突然像只乖小貓,忍著嘴角的痛低頭悶聲吃完。她剛剛竟然觸碰到了他的底線!就這點懲罰已經算是很小很小的了!當她抬起頭時,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屋室………

她哭了,一手推開桌上的早餐,盤子玻璃碎落了一地。她也不管,好似。現在的她,只需要哭。就足夠了…………

℡⑥對詩

時光匆匆,這話是一點不假的,轉眼就到了初三。

硬說這兩年給老班帶來的最大感受,就是跟老了四五歲一樣。原是青年漂亮美麗的時刻,竟有了些皺紋。然后其次的,就是夜銘這小子終于安靜了好多。那忽上忽下的成績,也慢慢穩定在了前十。所以,其他人都換了好幾次的座位,就夜銘沒有動過,前后左右還都是女生。只不過他身邊的兩個女孩還是沒有變過。

右邊同位花開,左邊依薇,也不過多了條小小的過道。

可是最讓她生氣的,這三個小鬼竟然在語文領域越來越好。竟有了每次成績下來都要爭搶語文的狀元。自己的數學倒是被他們孤立在了一邊。

她翻了翻手里的本子,那是夜銘被她收了的小說。她也看過,感覺挺好的,如此稚嫩的年紀能寫出來,以算不錯了。

至于正在教室上晚自習的三人,正心懷鬼胎的組著各類八方的詩。哪里知道身處辦公室的老班的想法?

“靜夜仰首寒宮廷”遞給夜銘的紙上寫著。夜銘不假思索的寫下幾筆遞給依薇。

“連門柱雨空門風”依薇看了下夜銘的續筆,思索了好一陣。寫下一句,又遞給了夜銘。

“門人抬手掃庭雨”夜銘皺了皺眉,不過還是順筆寫下。交給花開。

“鎖幕珠簾錦衣香”花開看著這首出手時還是一句開頭詩,回來便成了一首。雖說有好有壞的搭配,卻也相輔相成。不過~挑戰一下~她思索了會,笑著跟了下一句。

“恰聞蘿車呦呵聲”…………這搞得啥呀……夜銘接到的時候,以為是新的開頭詩,誰知道竟是跟著過來的!這跟規矩不一樣呀!他瞇眼看花開,花開吐了吐小舌。這妮子………夜銘扶了扶額,他今次還真是第一次接超過四句的長詩!可是誰讓他不知道啥是押韻呢?敲了敲頭,又摸摸還沒有長出胡子的下巴。

兩個女孩看在眼里,依薇第一次看到夜銘能為了接詩跟了這么長時間,她不禁忐忑起來。畢竟在三人中,她算是最差的……而知道事情真偽的花開,卻躲在旁邊偷笑。

可她哪知夜銘的心思?

當她看見夜銘刷刷幾筆遞給依薇的時候。卻又期待起來……

“討厭!”依薇嬌呼了聲,將那團紙丟向夜銘,卻被他躲了過去,直接砸到花開頭上……

全班人都聽到了動靜,都朝這里看過來,夜銘重重的咳了兩聲,算是解了依薇的難堪。

“君郎左擁右抱來!”花開打開了那個紙團,突的臉也紅了。

好吧,至少到了現在,夜銘也不知道她兩這么大動靜是為何。

℡⑦墓碑

“夜總監!有人想來您這當小工”人事部的張姨喊著正在監工的夜銘。

“啊?誰這么大派頭?能讓您親自來通知我?”夜銘微笑著回答。

“哪啊,人家說是你的老熟人。這不,我都給你帶過來了。”張姨拉著后面一小姑娘。

“老熟人?”夜銘正在念叨著的時候,抬頭一看“………你!你咋來了?”

“咋啦?大忙人?”依薇朝著夜銘吐了吐舌“我就不能來啦?”

“別胡鬧,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夜銘假裝生氣的說。

“我才不,正好我要到了實習的時候,我來這里實習嘛!”依薇晃著夜銘的手。

“張姨?她是拿實習證來的?”夜銘只好看向張姨。

“是啊,看樣子夜總監你不帶也得帶咯?”張姨挑了挑眉,看向依薇。

夜銘當然知道這是在賣自己人情,要不,就依薇這勢頭,別說來幫忙,不搗亂都是好的!

“行行行!謝謝張姨了!我一定給您帶好咯!”夜銘說“那,張姨,你要不先帶著她在人事部登記吧?我在這……你看?”

“好好好,一切好說”張姨笑著,一邊將依薇招呼過來。依薇還想跟夜銘說什么,可惜他已經回頭看那些廚子做菜去了……

“你怎么不想理我的樣子啊?”依薇看著夜銘做菜,他正在熱火朝天的做著今天的宴席菜。一盤盤新出鍋的菜,經過精心搭配,經傳菜員送往樓上的各個華麗包間。

“擦汗!”夜銘沒有理她突然來了一句,手里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嗯?哦哦!”依薇從剛開始不知道給他擦了多少次汗水。手上的毛巾混合著他的汗水和滿室的油氣顯得有些發膩。

“記得洗毛巾!”夜銘嘆了口氣,連打荷都做不好……“順便幫王叔清理案板!”

“是是是!我的夜大總監!”依薇沒好氣的應承著,可也只能去做。

………

“哎!”夜銘終于能休息會,依薇順手遞給他一瓶溫水。夜銘喝完,長嘆了一口氣。

“嘆啥氣?我今天也沒有做啥壞事啊!”依薇給他擦臉,卻暗暗的發力。夜銘的臉都被她擦的變形了。

“你啊!”夜銘突然抱起她,嚇得依薇差點尖叫出來。“跪著!”夜銘像往常似得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卻是如日本坐法,大腿對大腿“最好別亂晃!”他提醒著,然后倚在椅子上

“你說你學個酒店管理,咋能跑來跟我打荷實習?”夜銘問她

“這是我自己要求的~”依薇吐了吐舌,卻要邊在夜銘的大腿上保持平衡,要不自己得摔得很慘!不過自己也習慣了~每次做錯事,夜銘都喜歡這樣懲罰自己,不過她更覺得這是在懲罰他自己!試想,大腿上承受一個人。誰能舒服?

“明天申請去人事或者市場部!”夜銘喝了口。淡淡的說

“我才不!”依薇撅起嘴“我要看著你。要不你在喝酒再喝冰水。你的胃不得難受死?”

“……”夜銘這才發覺手里的水是溫的,按照平常,廚房里的冰箱里隨便拿一瓶解渴可是自己的胃向來不好,喝涼的到了晚上會犯胃病………

“沒話說了吧!”依薇露出得逞的笑容,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別鬧!旁邊有人看著呢。”夜銘尷尬的對同事笑笑。

“切,那你還讓我當眾跪著呢!”依薇纏著他。

“夜總監?”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

“啊?張姨啊?”夜銘看清來人,趕忙將依薇放下去。然后起身寒暄

“夜總監,這,挺幸福啊?”張姨朝依薇看了看。一臉的壞笑。

“您那!就別打趣我了。對了,您咋今天這么有空?來找老弟?”夜銘抓緊轉移話題

“這話說的,我這不給你送寶來了?”張姨笑著“老板不是想搞個中西點結合嗎?今天來了個人。你給她分配一下!”

“誰啊?這么讓您重…………視?”夜銘看到張姨后面的人時……瞬間語塞。他回頭看依薇,才發覺依薇早已面色發白。

“你好,夜總監!”花開朝他伸出手,微笑著。

℡⑧東城

“我的生日……快到了”夜銘說,正在寫作業的花開停下來,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說自己要生日的事。

“什么時候?”花開問

“下個星期二”夜銘露出一顆虎牙,好吧,他可不是為了微笑,因為他那顆牙原先打架時松了,剛被自己媽硬拉倒牙科給加固了。也就是說,那顆牙里有根協助長好的鋼絲,正疼著呢。

“嗯………我想想看”花開咬著手里的筆頭,“反正會給你一個非常大的驚喜~”

“那好”夜銘很開心,便又寫作業了。

至于隱隱約約聽見他兩談話的依薇,原本還期待著他能告訴自己。但是,他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什么,好似曾經的所有靠近,都成了泡沫。她到底進沒有進過他的眼?或者說,自己有沒有,進入過他們兩?

她猜疑,卻不想去想。她強制自己去寫作業,好不容易,她止住了自己的眼淚。

好寂寞,好空,她想。

若要離開,那我的努力算什么?

她不知不覺寫下了這句話,她愣愣的看著自己寫出的這句話。是啊,她的努力,算什么?如若離開?

我不會離開!!!

她像下了極大的氣力,當最后一個感嘆號寫下的瞬間,紙張脆弱的撕裂聲,是如此的清脆。

好似心被撕開,可是,他卻沒有發覺。

他們兩之間不過是個狹窄的過道,卻不能跨越到他的周圍。

依薇看著自己寫爛的紙,突然用膠帶紙狠狠地從頭到尾補了個遍。然后折起,放在貼心的口袋里。

…………………

說實話,夜銘大概不懂的人際的交流,從初中開始就成天與自己的舍友打架,本來關系就不算多和睦。至少在初一初二的時候好一些,至少每晚可以回家,但是到了初三。學校為了升學率,全部的學生都要住校,而今年,他宿舍人聽說他要生日,本想為他慶賀,順便也把之前的不滿通通過去。可是,夜銘多疑,致使這件事沒有成,反而更加的壞,本來就不多和睦的宿舍立刻分成了三派,他自己,其他兩人,與剩下的七人。

可是,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在這時他又當眾與班主任吵架,他的勢頭演裂到了班級,好似一日過后。全班的人,遇見他,都想要退避三舍。

有時候,最痛苦的不過如此,平常一件事都不會出現,可當一件壞事開始。它會接連不斷的,來折磨你的精神和身體。

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對面二樓順勢吐了口痰,直接吐到自己臉上,他也只能悶死趁人不注意擦掉。

在生日當天,宿舍里的人特意買來菜和零食,在宿舍大吃大喝,自己只能跑到操場,直到熄燈哨吹響,自己才黯然回到宿舍。

撇開這些都好,他受辱,他躲避,他成天一言不發。這些都罷,至少他以為,他還有花開。這個他深愛的姑娘。

也許吧,上帝覺得懲罰他的還不夠,在他生日當天,正在努力更文要寫完他用了一個星期快要結局的小說。他想在送給她的時候,表白的時候。

一只手,拿走了他的本子,他剛想罵,卻見來人正是班主任。然后,被毫不留情的請到辦公室。當夜銘看向花開的時候,他沒有讀懂,花開那滿臉歉意的表情………

老班的花已經被送到了她自己家,夜銘已經沒有東西可踢了,他只能四處亂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曾經被老班收走的小說,卻看到了一張露出一點的紙條。他好奇的抽出來。

卻好似一道霹靂,打在他的頭上。

“老師,夜銘上課寫小說”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的告密者,他卻感到異常的苦澀,他太熟悉上面的字體了。

他曾經想占有無數次的人,卻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一個驚喜。

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偷偷的將紙塞進自己的口袋,等待著老師的懲罰。

他現在,連喜歡的人,都拋棄他了……

…………

“對不起”花開滿臉的歉意,將一個本子遞過來“這是送你的”

“假氣猩猩”夜銘一把打飛她遞過來的本子,直接端起自己的桌子,放到了最后一個座位上。

討厭就討厭吧!他一個人,占了最后一排,也沒有人會在意。

誰會在意?一個失勢者?

他笑,很平淡的笑,無聲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好似他并沒有做過這個表情。

他已經學會了閉嘴,沉默。反正沒有人需要他說話。他能說什么?

“給你!”在下午放學的時候,夜銘又開始寫起了文字,卻是滿滿的怨恨和悲哀。

“什么?”夜銘抬眼看了眼來人,原來是依薇“干嘛來理我這個被所有人隔離的人?就不怕被隔離?”

“今天是你生日吧?生日快樂”依薇將手里的東西放下,轉身跑掉了。

“莫名其妙”夜銘皺著眉頭看跑掉的依薇,目光落在了桌子的袋子上。

一對馬克杯,夜銘苦笑,送悲劇嗎?這個禮物真不錯。說著拿出那個男孩用的杯子,順手把剩下的一個放進了桌洞。

他起身,畢竟,他的朋友可不光寫一個班。

“話說,生日送杯子有什么意義?”夜銘問月子,他為數不多的兄弟之一。

“看誰送你”月子喝了口雪碧,“是女孩送就是一輩子的意思。男孩我還真不知道。哎?不會吧?難道有哪個女孩瞎了眼愿意跟你一輩子?”

“你就在那扯淡吧!”夜銘罵他,卻也莫名的舒心,卻更加莫名奇妙。“對了,如果送的是一套呢?”

“喲?還是情侶杯啊?”月子加大了聲音“那你得回送給人家一個。”

“回送?”夜銘糊涂了,別人送給自己的東西再送回去,這不是絕人面子?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月子又喝了口雪碧“你把那個女孩用的再給她。”

“是這個道理?”夜銘喝了口雪碧,丟了瓶子。跟月子告個別,準備回去再回送。

“…………”夜銘不得不說,自己真受別人恨,剛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就被人打碎在地,而依薇正在那撿起地上的碎片。

“你別撿了,別傷著!”夜銘擠開依薇,自己將剩下的碎片撿起來丟掉。“喂!”

他叫住正準備離開的依薇“星期天咱們出去玩吧?”

“嗯,好!”依薇原本難過的表情,再接受邀請的時候瞬間開心起來。

可她沒有發覺,他是朝著自己背后說的。夜銘明顯的看到,在他邀請到依薇的時候,那個身影,明顯的顫了一下。

他莫名的感覺到快感,他不準備將僅剩的杯子回送給依薇了。

他要追依薇!

即使,自己不喜歡。可是,又何妨呢?

想罷,夜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又拿出那張紙條,仔細的看那張紙。雖然有些不確定。

可他還是能辨認出是她的筆跡。

他苦笑,拿起筆,自顧自的,寫著什么。

℡⑨春華秋實

“至于這道菜,我取名為春華秋實”花開把剛剛做出的成果一一擺盤上桌,老板說是為新生領域慶功,主要來說,是為了檢驗個人的能力。

每到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會緊繃起心里的那根弦。每個人要求不多,就要上自己的拿手菜,服務員全部出陣。以及各個部門的匯總,連部門級領導人物也不行。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站著的比坐著的可輕松的多,站著的多半是為了加薪升職,坐著的可不定下次還能坐在這位置上!

所以可以說,這是鴻門宴。坐在老板左手邊的夜銘,更有感觸,他看向站在廳里的人,曾幾何時,他也是站在那的。如若不是張姨的推薦,自己那時做的菜不定會轉在哪個人面前!為此,他感激的看著老板右手邊的老板娘,人事部經理,副總經理的張姨。

“哦?春華秋實?”老板也是深經廚師這行走出來的,中菜里也是有這道菜的。“美不勝收啊!不知這是怎么做出來的?”

“稟老總,這道春華秋實的拼盤是我用做點心時需要的奶油,綠茶粉與果皮丹做出的春花盛草,至于這遍地小麥,除面包粉外,加入了些我本人自制的特殊配方。這道面點,不光看起來美觀大氣,適合大小宴席。更重要的是,易做且廉”

“哦?你這么有信心?”老板轉了轉桌上的旋轉玻璃,夾了片麥子。細看了一下,咬上一口。便將那盤春華秋實轉到夜銘面前“小銘,你來嘗嘗?”

夜銘只得夾起剛剛老板夾過的麥子下的綠草,說實話,他并不樂意花開搶了他的勢頭。因為,剛剛在老板面前的菜,可是自己的拿手菜!

“足以匹敵外面的西點連鎖店了。”夜銘放下筷子,安靜的說。

……………………

“今天好累啊!”依薇趴在夜銘的肩上,偷偷的咬他的耳朵。

“是啊,”夜銘邊騎車邊回復,不是他沒有車。而是他跟依薇一樣,喜歡騎車。不過不同的是,他喜歡騎,而她喜歡坐。

“那個………”依薇欲言又止,不過還是說了出來“還記得你的理想嗎?”

“當然啊,這個還能忘嗎?”夜銘笑。

“那你重復一下啦~”依薇偷偷的摸了下他的頭,誰叫他這么高。摸夜銘頭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環游世界學遍各地美食,這是夢想”夜銘喜歡這樣說,至于原因,他也不在乎“開一家自己的10號廚房和小時光書店。你當老板娘,我當老板。這是理想”

“吶~你來實現理想好不好?”依薇說

…………………………

℡⑩依薇

真的很慶幸呢,依薇想,他既沒有看出是自己的字,也沒有懷疑杯子是自己故意打碎的。

此時,她正跟夜銘算是約會但又不算約會的情形,大概兩個人根本沒有提前確定關系。充其量上也不過只能是朋友,但是,自己真的,真的很想占有他。

依薇也沒有想過,兩個人竟然不知不覺走了那么遠,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話說,你想過未來沒有?”夜銘突然問她。

“啊?”依薇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夜銘的問題也沒有聽到。

“我呢,想環游全世界!”他握緊了拳頭,“帶著攝像機和畫筆,去世界看看。或者說,隨便死在哪里,至少是死在路上~”夜銘對著她笑,從小學時就已經定下來的夢想。他總希望可以得到他人的贊成,可是,事實上,連父母,都不看好他。甚至以為他喜歡沉浸在幻想里。

“………”依薇跟他對上了眼,她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熾熱。他強勢,從他寫的東西里就可以看出。如若得不到,也要死命摧毀的勢頭。他……一定很孤單吧?

依薇不禁靠近他,挽著他的胳膊,她感受到了他一瞬間的僵硬。

“我想陪你一起去”依薇倚在他的胳膊上,輕聲說。她想,她的臉,一定紅的通透。

“啊?啊哈……”夜銘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他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

“話說,你到現在知道我的名字嗎?”依薇突然松開他,她記得,眼前的這個人,除了在乎的人能記住名字,其他的,根本記不住。

“………”夜銘沉默了,不過瞬間說出“啊,你不是被人喊薇姐薇姐的?我怎么不記得?”

“我不想讓你喊我這個!”依薇攥住他的袖子。抬頭望他“叫我依薇,楊-依-薇”

“依薇…………”夜銘小聲的,喊著。

℡Ⅰ二人世界

夜銘突然想起,曾經第一次與依薇約會的時候,響起被問到名字的時候,他差點脫口而出的“花開”,他這時才記得,他根本沒有在意過一直在他左邊的這個女孩,甚至,他在想了好一會后,才想起別人經常喊她的外號。

他也想起,自己在那次以后。自己用一個特意買的本子,在本子中間,寫下一首情詩。送給她的情形。

“依薇,”夜銘摟著她“還記得曾經我送你的那個本子嗎?”

“記得,”依薇享受著他的懷抱“一直沒有舍得用呢”

“那你看到什么了嗎?”

“沒有啊~你在里面寫了什么嗎?”依薇挑逗他。

“唔………沒什么”夜銘現在已經不是曾經說愛啊愛啊的年紀。

“笨蛋,我去給你找!”依薇從他身上爬起來,在自己的衣柜里翻弄著。

“你看,”依薇翻找了一會,拿著那個本子又躺進他的懷里。

“你還留著?”夜銘有些詫異

“那是,誰讓我們的夜大總監從來不給自己的女朋友買禮物?”依薇一頁一頁的翻。

“對不起。”夜銘這才想起,除了這個本子,自己貌似真的沒有送過她什么“哎?你不是說你沒有寫過東西嗎?”

“騙你的啦~誰讓你不給我說讓我開心的話。”依薇頂了頂在自己頭上的下巴。

“好啦好啦。”我說還不行嗎?夜銘投降,一把把本子從她手里奪過去。

“我,,,”夜銘剛想醞釀下,手里的本子就被懷里的小貓搶走,

“干嘛呀?怕我偷看?”夜銘捏她的鼻子。

“就是不讓你看才不給你!”依薇皺了皺鼻子,好不容易甩開他的手。

“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夜銘笑

“才沒有呢”依薇又滑出他的懷,跑了出去,好一會,才又跑回來。不同的是,手里的本子,已經沒有了。大概,被她藏哪里了吧?夜銘也沒有細想。

好好的二人世界,自然不會被這種事所打擾………

℡Ⅱ花開花謝

上帝是公平的,在一個人受到所有人的不屑與冷淡以后,必然有一扇窗讓你桃紅柳綠。

夜銘至少,找到了自己的初戀。

然而對于花開來說,不光少了一個興趣相投的知己,更少了一個暗戀兩年的少年。而那個少年,被自己的好友搶走了,可是?算是搶走嗎?她跟過夜銘確立過關系嗎?沒有,都沒有。她見依薇每天在夜銘送她的本子上寫寫畫畫。自己卻只能緊握著自己寫了很久很久的文章暗自后悔,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原因。自己沒有給夜銘看好老師,讓他的小說被收走。可是,真的足以讓跟他一起坐了三年的自己受到這樣的懲罰?

原來喜歡在一起拼詩作文搶著成績的人,在現在,都結束了。

花開在初三畢業的時候找過老班,她想要關于夜銘的任何東西,老班也給了她,因為夜銘已經離開了學校,看樣子已經不打算拿走了。

老班看了看花開,嘆了口氣。“你說,我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

“唔?老師你想說什么?”花開剛想離開,卻聽到老師嘆氣時的話。

老班把花開拉到自己身邊,擦了擦她臉上的灰,“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什么對錯?”花開放下懷里的本子,她覺得這是關于自己的事。

“你喜歡夜銘那混小子吧?”老班牽著她的手。

“…………”花開低下頭,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難過。

“我看的出來,”老班說“不過我很在意的是,依薇給我那張紙條時,夜銘那小子為何會給你翻臉,而跟依薇在了一起?”

“!!!”花開愣了,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她笑了,或者說哭了,夜銘曾跟她說過,他不記得別的人名,除非他在意的,只有他在意的人,他才能記住,住進他的心里,一輩子不會忘記。但他會記仇,明明可以跟所有人和好,卻寧肯自己不說話,事事自己辦,孤獨好幾個月。

她想起夜銘回來時的事,又想起自己和夜銘依薇拼詩的時候,他竟然認不出自己的字。她苦笑。她又想到了自己見到依薇故意打碎夜銘桌上的杯子,本以為夜銘會不顧情面的打或罵,所以選擇了閉嘴。可是,她這一閉嘴,卻讓他兩在了一起。

老班還在說著什么,她只是楞楞的聽,她覺得,自己的混亂的心緒,在不停的混亂里,找到絲光明,可是,那道光明好小。

她想跟夜銘說,她所知道的所有事,可是,當等到聚會時,他沒有來,領報告書時,亦是依薇代替,好似依薇感覺到了什么。花開與依薇在那時,狠狠地吵了一架。

兩個好友,就這樣沒有了。

直到自己升到沛初中,得知依薇去了二中,而夜銘,退了學,去外地學了廚師。

她時常看夜銘寫的小說,她把自己當成里面的女主人公,經歷各種悲歡離合,她替夜銘寫完了結局。跟男主結婚,生子,每到這時,花開都會不注意的笑出來。

直到高二時,她聽說到了夜銘學廚的地方,她不顧家庭反對,跟著夜銘的腳步。來到了這里,可是。當她找遍所有地方。才從曾教過夜銘的老師那里,得到了夜銘的電話和夜銘已經畢業的消息。

時至兩年,花開用顫抖的手打通了那個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夜銘的聲音。她的心,好似都要跳了出來。

“喂?夜銘,我是花開……”在電話那頭喂了兩聲后,花開才用顫抖的聲音應了聲。

“………”取而代之的,是兩個人的沉默。

℡Ⅲ筆筏

夜銘時常想,如果當時自己選擇不去見花開會怎樣。

他手機里還有那個通時87分鐘的電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能跟她聊這么長時間。分明從工作的地方忙活了一天,累的腰酸背痛,在接到她的深夜電話時。硬是與她聊到了凌晨兩點半。

他也知道了許多事,比如,她來到了自己的城市。

比如,她聽說我在那里學廚,就立刻跑來找自己。

比如,她放棄了大學,只想見到自己。

再比如,她說,她想見到自己。

然后,在第二天,他就請了一天假,跑到了學校。

“你好。”他在確定了好幾次時才敢有勇氣去跟那個站在校門口的女孩搭訕。

“夜銘,咱兩需要這么客氣嗎?”她笑,卻讓夜銘窘迫不已。“帶我去看看這里好吧?”

“好。”他說,“你想去哪里?”

“大橋。”

“………坐上來”夜銘在自己的山地車邊讓出了一個空,示意她坐上來。

“你還是這么喜歡騎車啊?”花開欣然坐在了車杠上,卻突然發覺到這個動作的曖昧。可是還來不及多想,夜銘說了聲,小心把住,就騎了起來。

“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帶人家女孩子?”

“不是,你是第二個”夜銘如實回答。

“…………那第一個是誰?”花開木得問了出來,她不禁暗自鄙視自己,沒有把握住分寸。

“依薇”

“………你們,還在一起?”這句話好似一塊石頭,狠狠地打在花開的身上。她好期待夜銘說不是,哪怕是騙她?對,就算是騙她也好。

“對。”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足以讓一切希望和任何防御瓦解。

花開抬起頭,努力試著讓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回到淚腺。她抬頭的那刻,正好看到路邊的一處旅館。“停車!停車!”她突然的叫嚷差點讓夜銘把不住龍頭。

他一臉莫名其妙的停車,看著花開跳下,然后硬把自己拽下來。然后連讓他管摔倒的車的時間都沒有。

“開一個房間!”花開直接將身份證摔在吧臺上,然后直接將夜銘的錢包掏出來。只要他一切習慣都沒有改,那花開可以確定夜銘任何一件東西在哪里。

“8025”吧臺小姐急忙辦完,將身份證和房卡給了她。

“請幫我把門口那輛倒著的山地車鎖好。”花開指著門口倒著的車,便拉著夜銘跑到了“8025”

……………

心跳聲,靜溢的空氣好似凝結成冰,壓抑的快要將心臟從胸腔擠出來。

反鎖房門的一瞬間,花開好似用光了所有力氣。

她突然好后悔,因為聽到準確的回答而后悔。她無力的倚在門上,定定的看著夜銘,他正看著自己。

她覺得,她現在一定臉紅得比血還要紅。

“別鬧了,花開”夜銘說,“我們退房回去吧。”

“不,不要!”花開大聲反對,倒是讓夜銘一愣。“你就這樣想讓女孩子拋棄一切自尊自己去做嗎?”花開抵住房門,聲音都有了一絲的祈求。

“………”夜銘靠近她,靠近的已經連兩個人的心跳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花開緊閉著眼,直到那個冰涼的唇,吻在自己的唇上…………

……………

“你難道是第一次?”花開趴在夜銘的胸口,滿臉的潮紅和剛剛因進入的疼痛流下的淚痕。她卻主動問起了夜銘。

“…………”夜銘看了看她,不禁用力擁住她“是”

他說,花開哭了,小聲的哭噎,夜銘連忙抱緊她,連道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你哪知道,小傻瓜,我是高興,花開說,可是她的眼淚不住的流下,她好像是要將這幾年的一切委屈和不甘流干。

她不后悔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他,因為她愛,她不知道為何會愛這么多年,連恨都提不起。

她想過他跟依薇已經纏綿過無數次,可是,他說,這是他的第一次。

她好開心,她突然主動的去吻夜銘。一切都主動起來。她好不容易得到他的第一次,她想要更多!更多!

在一次次的男女之愛后,兩人都累倒在床上。夜銘小心翼翼的起床,拉下窗簾看向室外,已經天黑了。

“天黑了,”夜銘說,然后坐在床邊,裸露的酮體就那么坐著。

“我想跟你說些事”花開動著快要累斷和下體帶來的撕裂痛楚。想要爬起來。

“你別動,你剛給我,下面很痛的!”夜銘將她安放好,又回復到剛剛的姿勢。

“我還好,”花開趴在夜銘背上“我想跟你說些事”

“什么事?”夜銘將她抱在懷里,她則勾住他的脖子。四目相對,足以看出對方是否虛情假意。

“我想跟你說些,依薇的事”花開看著他的眸子說。

℡Ⅳ取代

至于現在,夜銘開始籌劃著自己自當門戶的事,他開始不多注意酒店的動向。一心的選址和規劃未來的事,他找到了花開,因為她曾經學過美術,也懂得些這個道道。

花開則一邊熱心的給他出謀劃策,一邊跟同事打好關系。自己的聲望也蒸蒸日上,再加上老板的重視,讓那些個老江湖乖乖的愛上了嘴。

“我想離開了”夜銘說“我跟以前不一樣,自從上了廚師學校,就改變了夢想和理想”

“你沒有實現嗎?”花開笑著,就像跟老同學談心似得。依薇也在旁邊聽著,長大了,才知道有實力才可以說話。依薇也只能緊緊的摟著夜銘證明夜銘是她的!

“改咯,雖然還想去環游世界,但是改成了學遍世界美食”夜銘笑“然后,開一家10號廚房和小時光書店。”

“看樣子也沒有改變多少”花開說,你打算啥時候開始?

“今天我就辭職”夜銘說“然后舉薦你”

“…………你想走?”花開愣住

“嗯,地址已經選好了,不過我倒是想讓你幫下忙。”夜銘敲了敲桌子。

“哦?我能做什么?就我這一點剛出校門的技術,能幫你多少?”花開看了看依薇,她倒是沒有反對。

“當我的助理”夜銘起身,依薇也跟著起身。“先不打擾了,我還要去老板那”

“哦,好…………”花開楞楞的朝他告別,直到他兩人消失出自己的視線,她才看向自己的手。她不知道何時,自己的視線,模糊了。

夜銘,你是選了她嗎?

…………這一天,發生了很多事,夜總監辭職,實習生提前結束實習,新勝任總監的是平常德高望重的王師傅。花開被認命為面食主廚,也開辟了自己的一處小天地。

知道眉目的人,皆為了花開嘆息…………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Ⅴ你的樣子

“哎!慢點,這里這么做!”夜銘正指揮著裝修員按著自己的意愿裝修自己的地方。雖然不大,但他硬是從中弄出一些空間給依薇開書店。因為她喜歡看書,索性就讓她當書店老板娘。自己一心整理這。

他將選址選在了家鄉的一中旁邊,這里面臨市中心。也是眾多家長宴請校領導和老師的去處。也因為,花開在這里過………

“哎!這里要這樣弄!”夜銘不過愣了下神,就發覺裝修師傅錯解了自己的意思。

“裝修師傅,你別管他!按你的意愿裝!”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夜銘的動作。

夜銘愣愣的回頭,正看見花開小心翼翼的踩過地上的裝修板。

“你咋來了?”夜銘撓了撓頭。

“笨啊!”花開笑罵他,邊將他臉上的灰擦掉“不是你讓我來當你的助理嗎?”

“才不許!”依薇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直接挽住夜銘的胳膊,滿臉敵意的看著她。

“這你說的不算!”花開也一把拽過夜銘的另一邊,自然而又加力的挽住夜銘的另一邊。

而正坐在樓梯上等著樓下主顧怎么安的時候,看著樓下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著中間男人的兩人,不禁想為他解圍“到底怎么安啊?”

“隨便!”三人齊聲回答,卻又同時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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