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柒秒魚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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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兒和耗子分手的前一天，我陪她在宿舍窩著，又看了一遍《后來的我們》。

“你知道嗎，有句臺詞真的和我們很像。”電影結束的時候，敏兒臉上還掛著淚，眼線和眼影混在一起，弄花了妝。

我問敏兒是那句：“如果當時你沒走，結局也許會不一樣嗎？”

敏兒點點頭，她說，在分手的前一天，她還試圖挽留耗子。她發消息給耗子，說又把后來的我們看了一遍，里面有幾句臺詞，讓耗子看一下再做決定是否離開。

如果當時的你沒有走， 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耗子在屏幕那頭，沉默了很久。最后發消息給敏兒：“可是，最后的我還是要走啊。”

再怎么挽留都沒有用的，要走的人遲早要走，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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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兒和耗子怎么相識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耗子很喜歡敏兒，每次看到敏兒對耗子的態度，我都覺得敏兒只是喜歡耗子對她的好，而不是真的喜歡耗子。

耗子和敏兒是異地戀，每次都是耗子來看敏兒，我從來沒見敏兒主動去見過耗子一次。

敏兒說，耗子是個很有儀式感的男孩子，每次來見敏兒都會買小禮物，每次他倆視頻聊天的時候，都能聽到耗子叫她敏兒妹子，那親昵的樣子，真正讓人羨慕嫉妒。

敏兒妹子是耗子給敏兒取得專屬昵稱，除了耗子能這樣叫，其他人這樣叫一下，耗子都會吃醋。

但是，我從來沒見敏兒會買什么東西送給耗子，也很少聽到敏兒對耗子有什么特別的昵稱，她一直叫他耗子。

我曾經問過敏兒：“你真的喜歡他嗎？”

“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如果不喜歡他，會天天陪他視頻聊天嗎？我如果不喜歡他，會冒著被記處分的危險跟他出去玩嗎？我如果不喜歡他，會為了他學化妝嗎？”敏兒聽到我的話，差點和我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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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那段時間敏兒的心情變得特別糟糕，從她起床的時間和很久不畫妝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

“你最近怎么了？”我試探著問敏兒：“你們又吵架了？”敏兒和男朋友經常吵架，鬧分手。

“我問他，你覺得我喜歡你嗎？耗子說那你問問自己，如果我離開你了，你會不會難過。”敏兒說。

這不是當初我問敏兒的問題嗎，這傻丫頭竟然拿去問耗子，你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怎么還去問別人啊？

“所以，如果他真的離開你了，你會難過嗎？”我問敏兒。

“你知道，有一種人就是，我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不許得到，說的就是我這種人，我好像沒那么喜歡他，但是如果知道他要走，去找一個新女朋友，我就很難過。”

敏兒說這話的時候，我聽的出來，她是不喜歡耗子的，她只是想占有耗子。

“所以，你根本不喜歡他。”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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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兒約我吃飯，說和男朋友談了那么久，都沒帶他見過自己的朋友，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

吃飯全程，耗子都顯得尤為紳士，給敏兒夾菜倒水，靜靜地聽我和敏兒說話，偶爾也會說上一兩句話。

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自然，以前也和別的朋友的男朋友一起吃過飯，但是都沒有這種體驗。

敏兒回來問我耗子表現的咋樣時，我絲毫沒有隱瞞：“對你很好，也特別貼心，感覺這個男孩子不錯。”

“切，你能不能說點兒別的，就知道拍馬屁，說說他的缺點。”敏兒白了我一眼。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你看他出門還給你拎包，然后又自覺地去付錢，然后還把你送回宿舍，都這樣了，你還有啥不滿足的啊。唯一的缺點長得丑，滿意了嗎？”

“哈哈哈哈，我也覺得他長得丑，其他都特別完美。主要是我調教的好，以前他從來不送我回宿舍的，估計是看你在，才把我送回宿舍的。”敏兒這話回的我簡直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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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過了很長時間我才知道，那是敏兒和耗子吃的最后一頓飯，散伙飯，好聚好散。

所以，那天敏兒問我耗子表現咋樣，讓我說說他的缺點，其實是想讓自己死心啊。

“你難過嗎？”我問敏兒。

“說不難過是假的。”敏兒一臉輕松的模樣：“好在，我不喜歡他，所以他離開了，我也只是失去一個很喜歡我的人而已，但是我并不喜歡他，就不要再讓他把心思花在我身上了。”

“會遇到那個很喜歡的人的，在路上了。”我安慰著敏兒，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遇上一個很喜歡的人，卻還在安慰別人，真好笑。

敏兒說，分手那天，耗子回去喝的爛醉給敏兒打電話，說能不能不要分手。敏兒說不分手又不能娶我，為什么還要繼續談？

后來，他們還是分手了，敏兒說如果當時他沒走，或許結局就不一樣了，可是敏兒知道耗子早晚要離開她的，所以在這邊留著也沒什么用。

敏兒不喜歡耗子，只是喜歡耗子對她的好。也許是敏兒習慣了耗子對她的好，所以敏兒才會在耗子離開的那天哭的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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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離開后，敏兒很快就走出來了。耗子偶爾會給敏兒發消息，說自己還是放不下。

敏兒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看到當初求著耗子不要離開自己的模樣，她突然想起大話西游里那句臺詞：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啊。

敏兒狠心拉黑了耗子，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聯系了，最好連朋友都不要做，就當個陌生人，這樣對彼此都挺好的。

“你會后悔嗎？”我問敏兒。

“不后悔，如果繼續欺騙自己還喜歡他，那才會后悔一輩子，既然不喜歡他，一開始就該拒絕他，而不是給了彼此希望，最后成為最大的傷害。”敏兒說。

所以，沒有什么是走不出來的，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耗子再也遇不到第二個敏兒，敏兒也再也遇不到第二個耗子，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