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華,歲月流金,總有太多不負時光不負親的心在蠢蠢欲動,而千山萬水后明白詩和遠方可等,親情不可蹉跎……父母之愛不可辜負。
周四的時候舅媽給父母送去了一些水蜜桃。打那一天起母親就天天一個電話來問回不回去拿?
我在當天的晚上就明確的跟她說了這幾天有事情抽不開身,周末孩子群里有個近游的活動,這一次就不回去拿了。
她在電話里雖然嗯嗯的應著說是知道了好的,一邊又強調沒事沒事,你們來不了就算了,一個多小時真沒空嗎?你們不來那么多桃子怎么辦?現在還堅實,放久了會爛,要嘛我去送掉。
喋喋不休中滿是擔憂和遺憾。
我只能建議讓她送掉一些,她說也只能去送掉。
她掛電話時又強調一遍,那么好的水蜜桃,你們沒吃到我心里不踏實。
我只能玩笑寬慰她讓她和爸爸吃個夠。
可是心里酸酸的,說不出來的酸澀感。
周五的時候母親又打來電話確認去不去?我咬咬牙還是不能回去。
外面驕陽似火的,我怎么就覺得電話那頭下雨了。
母親在電話那端過了好久才無奈地說:“那我真的去送掉了哦,姑媽家一些,嬸嬸家一些,后巷阿婆一些……”一邊派給我聽,一邊自言自語念叨:“真的很多,有一大籃呢,很大的,你不是最愛吃的嗎?”
我忽然猶豫了,我又咬著嘴唇說我再商量商量。
今天周六,我在去往安徽的路上,外面下起濛濛細雨,兩旁蔥翠的柏樹快速的往后移動。
我趴在玻璃窗上,手指劃來劃去很久,也不知道劃出的是什么。
交錯的線交錯復雜的心,仿若要將心也拉回去似的。
怎么我也糾結反復起來呢?可是車已經將我的身子帶著滾滾向前,心卻很想飛回去拿幾只桃子。
南瓜妹妹打電話來說是老媽也問她幾遍回不回去拿桃子的事情,真不去拿她今天要送掉。
原來這都送了二天了她還是一個都沒送掉過,還放在冰箱里,隨時等著我們改變心意。
我想起去年中秋的時候爸爸廠里發了一箱葡萄,一箱蘋果,兩個老人盡是藏了一周一個葡萄沒吃一個蘋果沒啃,等著我們回去后吃。
結果是葡萄已經開始爛了,蘋果也不再新鮮時我們才到。
這種藏到爛了也不舍得吃的習慣我和父母說過幾次再也不許,可是一年一年,還在重復著做。
再也不忍心去辜負那一片深情,我決定安徽回來無論多晚要回去拿桃子。
因為我心疼愛我們的人會深怕我們吃不到,然后一個也不敢吃一個也不敢送直到爛掉。
世間或許骨肉親的情才會對你念念不舍,歲歲不離。
我們像一只鳥飛遠了,她們還留守在巢里。我們為著孵化出的小鳥,拼勁全力愛,她們在一如既往地拼勁余生之力愛我們。
小城來臺風她會想起在上班的我是否帶傘,是否歸家?而我卻不曾因為我的天空下雨了及時給她一個電話問問好。
我愛吃豆瓣醬蒸肉,每一回回去桌上必有;我愛吃她烤的土豆,每一回她都要生一爐煤爐洗上一籃烤給我吃。
一個個土豆刷的干干凈凈,深怕留著泥不小心磕到牙齒,一碗碗家常菜燒起拖著她病痛的腿。
不讓你搭手幫忙,這樣她才安心滿足,她也趕了時髦說這樣才是媽媽的味道,乘還留在人間多做做飯給你們吃……
想起這些,覺得長大不好,長大了陪父母的時間太少。而我有時外面不順心了就會朝她發脾氣,到老不計較的人也就父母吧。
我印象中父親總是默默不語陪著笑臉,常常站在老皂角樹前接送我們。
一次次的接,一次次的送。漸漸看清的是父親慢慢老去的臉,默默揮手的是皂角樹下的瘦弱的身影。
所以我要回去拿桃子,肯定要回去要像鳥兒一樣飛回家去,回到生我養我給我愛的巢里看他們。
如果我飄搖在天空,像一只風箏我希望父母是牽著我的那根線,無論飛到哪里飛的多遠記得我終會回來。
電話打去決定明晚傍晚回家,告訴她要吃晚飯要拿桃子。
我只有貪婪地拿貪婪地表示需要,她才像個孩子一樣高興滿足,那是父母所謂的價值感。
長大了的我們只有像小時候一樣的需要他們,纏著父母,她們才覺得生活有力量有盼頭有存在感。
這一生風雨而來,含辛茹苦,涓涓愛意只為兒女流,哭也為你笑也為你,心甘情愿默默付出。
傾注了一輩子,時光卻催你慢慢老去,而我無能為力復你們青春永駐,唯有愛返常陪伴才不負此生至情至深的骨肉親情。
如今我也是做媽媽的女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母親,我延續著父母的情傾注于小小的他而去。
也只盼我們涓涓愛流終向他,一生平安健康的長大。
他能常打電話常回家,就像我歸心似箭要回去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