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意外

狗血劇情路人出沒

酒吧開在下城區某條街的巷口，店頭的霓虹燈被厚厚的灰覆蓋把原本的紅色扭曲成粉紅色，在夜里閃著廉價的光。空氣中彌漫著嘔吐物的酸臭味，路旁巷子里躺著幾個昏迷不醒的醉鬼，其中一人摟著垃圾箱邊哭邊笑。

“你確定要選這里？”莊恕赫然問道，然后快速補上一句“我可以帶你去更好的地方”，并目露祈求望著季白。

“這才有氣氛，高檔酒吧我去的多了，不稀罕。”季白說完率先推門進去，徒留莊恕呆立在門前。

季白推門那幾秒，莊恕借著門縫窺視到內部壞境，昏黃燈光下衣著暴露的女人與兇神惡煞的男人摟抱在一起，莊恕甚至瞥到一個男人粗曠手臂上繡著猙獰的紋身。他遲疑著在道邊徘徊，然后咬了咬牙回到門前，還未來得及摸上門把，門又一次大開，幅度之大蹭到了他的鼻尖，季白探手一拽把他拉進門內。

腳跟還沒站穩，眼前的淫亂景象就讓莊恕傻了眼，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狂熱的扭動著身體，有幾個甚至赤裸著上身糾纏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淫靡的體味，中間還混雜著大麻的臭味。

莊恕想對季白說自己在車里等他，可余光瞟過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后又住了嘴。他隱約感到把季白獨留在這種地方不是個好主意，回身準備提醒季白，這才發現季白早就跑到吧臺邊在跟一個陌生女人調情，心底暗罵季白的粗神經，側身想要穿過嘈雜的人群坐到季白身旁，途中幾雙下流的手爬上身體，引得胃里一陣絞痛，他用力推擠出人群彎下腰不住干嘔。

“你還好嗎，美人？”陌生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莊恕側目看向聲音來源處，一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立于前方，像是發現對方注意到自己，馬上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你看起來不太好，到我位子上坐一下吧。”說完用手曖昧的輕撫他的后背，試圖將人攬進懷里。

“拿開你的臟手！”莊恕厲聲恐嚇著男人。

“哇哦！”男人夸張的高舉雙手，無辜的辯解道，“別誤會寶貝，我沒有惡意，就是扶你到那邊休息下。”

莊恕揮開對方再次伸來的手臂，直起身選了個能遙望吧臺的位置坐下。男人在原地猶疑片刻，回身跑向方才的位置，拿起杯子走了回來。

莊恕無視那張堆滿笑容的臉，警惕的盯著季白的方向。

“美人，不用擔心你的同伴，那女人很漂亮，他們會有一個愉快的夜晚。”男人笑吟吟看著莊恕，手臂搭在身后的椅背上。

“美人”的稱呼讓莊恕眼角抽搐，他不快的說，“先生，首先請你不要再用美人來稱呼我，其次，我同伴怎么樣與你無關，要是沒有事，就請麻煩你離開！”

莊恕認為自己已經拿出最冷酷的表情來警告對方，可男人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態度，說到，“既然不能叫美人，那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先生，我對你沒興趣，不用再浪費時間了，等我同伴聊完，我就會立即離開，現在我再次要求你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莊恕不悅對方的糾纏，加重了眼中警告的意味。

男人的笑容垮了下來，他遺憾的嘆了口氣，“太可惜了，不能認識你這么一個漂亮的東方朋友，祝你跟你那名東方瓷娃娃朋友有個美好的夜晚，現在我要走了，不知道最后有沒有幸能請你喝一杯。”

不知道是男人表現得太可憐，還是近兩天疲于應付季白，莊恕竟一時心軟點頭答應邀請。男人立即換上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叫過服務生，在莊恕的要求下點了一杯果汁。

服務生端來盛滿紫色液體的杯子后，男人搶先一步接了過來，學戲劇里的紳士一樣，鞠了個躬把杯子拿給莊恕。莊恕二話沒說喝了進去，并未察覺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狡詐。

“我喝完了，先生可以請你離開了。”莊恕示意對方談話已經結束。

“好吧，不過我感覺我們今晚還會見面的。”男人說完痛快的站起身走開了。

當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莊恕意識到不好了。他頭腦發暈，動作顯得有些遲緩，整個人看上去昏沉沉的。用手扶住椅背試圖站起來，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旁邊適時探過只手牢牢抓住了他。莊恕歪頭看去，露出了然的神情。扶住他的正是剛才那個男人。男人動作不再禮貌，他用力扯過莊恕，把人固定在懷里，然后裝模作樣地說，“先生，你喝醉了，我把你扶到洗手間去。”說完半架著莊恕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莊恕甩動頭部想保持清醒，眼前卻越發模糊，他發慌道，“放開！”

男人把頭湊到他耳旁，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語調低語道，“我告訴過你我們會再見面的，美人”故意加重最后的稱呼，男人像是抱著待宰的羔羊，洋洋得意的離開了酒桌。

眼前這位外國女人讓季白倍感滿意，半開襟的外衣包裹著豐滿圓潤的雙胸，纖細的腰肢搭配柔滑飽滿的臀部十分性感，鵝蛋臉上碧綠的眼睛被褐色的頭發襯托著格外明亮，臉頰上小片的雀斑又添了幾分可愛。

季白輕柔的講述著自己在不同國家遇過的趣聞，逗得女人不斷發出清脆的笑聲，這場景極大滿足了他作為一名男人的虛榮心。

女人很漂亮，他本以為自己會全神投入到與女人的調情中，但腦中時不時飄過莊恕的臉讓他的視線總忍不住飄向遠處。

他注意到有個陌生男人曾企圖與莊恕搭訕，心里緊張到一度忘了接下來要說的話，但看到男人被莊恕打發走后又安下心。現在他可笑不出來了。他撥開在手臂上游弋的纖長手指，沖女人說了句，“抱歉，突然有事要走了。”然后不顧身后的叫嚷聲，快速穿過人群，盯著空無一人的座位，下意識抬頭望向陌生男人的方向。

他的臉上露出駭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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