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記】有詩有歌有書有人的夜晚是理想的

圖片發自簡書App

昨天晚上7點,我在南京鼓樓區的先鋒書店見到了耳聞很久的吟游詩人周云蓬。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周云蓬本人,他比我想象中的要瘦很多,還剪去了留了多年的長發。短發的周云蓬更精神,跟他言語之間流露出的開闊很是契合。

雖然我離他的距離很遠,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心感受他。這正好給了我一個可以用心而不是用腦去感受一個人的機會。

在調了近10分鐘的吉他之后,他說了第一句話:大家稍等一下,我來把這些硬件調好。語氣溫和不疾不徐。吉他調好之后,周云蓬說了第二句話:得會兒會唱歌,但場地畢竟是書店,設備有限,請大家海涵。我感受到一顆匠心與一個人對自己的要求和態度。

“我們生來就是孤獨,我們生來就是孤單,不管你擁有什么……”周云蓬彈著吉他,唱起了李志說不會再唱的那首《梵高先生》。一開腔,掌聲四起。與好友李志不同的是,周云蓬版本的《梵高先生》更溫和坦然,沒有那么多的悲愁激進。

昨天晚上的先鋒書店大廳擠滿了人,連站著的人都比肩接踵。其中有不少和我一樣特意從周邊城市趕過來,讀詩、唱歌、憶外外。

外外(本名吳宇清)是個藝術家,他有很多種不同的身份——詩人、作家、搖滾歌手、電臺DJ,在南京文藝圈里很有名氣。但由于我的孤陋寡聞,在昨天晚上之前我都不知道這個人,更不知道這個人在九月末的一天選擇從新街口的28樓跳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想起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問:你說自殺的人是徹底想明白還是一點都沒想明白。我覺得自殺多半是全部徹底明白了人生,從被媒體譽為天才少年的林嘉文和華東師范大學講師江緒林遺書便可見一斑。

周云蓬說他并不了解生和死是怎么回事,“生是怎么一回事兒我都不清楚,更何況死呢?我們活在的同一個城市的人,一年都很難見上一面。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外外是周云蓬的老友,“憶外外”的主題是周云蓬臨時加的。那天晚上,我們跟著周云蓬一起讀外外的詩,讀了很多首,大多我都忘記了。只記得有一首叫做《拒絕》的詩,之所以記得這首,是因為為大家讀詩的那個姑娘的分享。

“詩歌是描述某種時刻的心境,每個人都可以是詩人。拒絕,當我被生活和理想拒絕的時候,詩歌和音樂擁抱了我,給了我擁抱的溫暖。”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詩意的棲居吧。

生活和理想不止拒絕她一個人,也拒絕我們每一個人。當被拒絕的時候,又是什么樣的東西接住了你呢?藝術的價值和意義應該就在這兒了。

在這個和往常一樣普通卻理想的夜晚,除了讀詩,當然也少不了歌聲。因為不是livehouse,所以周云蓬只唱了三四首歌。一首是李志的,一首是還沒發表的《瓦爾登湖》,“去到瓦爾登湖后寫了這首歌,瓦爾登湖真的跟梭羅寫的一樣,靜謐不染塵埃。”

耳朵聽著周云蓬的歌聲,眼睛看著大屏幕上瓦爾登湖的照片,通過別人感受著一個耳聞的地方是一種美妙,也讓我對這個文學作品中出現的地方多了一層想象。這本書我從夏天看到桂花飄香的秋天。

和大多數認識周云蓬的人不一樣,我不是因為他的《綠皮火車》文集,而是一首叫做《不會說話的愛情》的歌。我第一次聽是去年的九月,當時還在雙溪,身邊的人都散盡后獨剩我自己和山里蕭瑟的深秋,我聽到了這首歌。它沒有治愈我,反而使我的孤獨雪上加霜。但我貪念這種感覺,更加喜歡這首歌。

“繡花繡的累了嗎?牛羊也下山了。”開頭這兩句只配簡單的和弦,給人無窮的畫面感,好像自己正在趕著一群牛羊回家。透過周云蓬歌聲,我總是能感受到人生孤獨里的一絲溫暖和詩意。這不是最擊中我的歌詞,最擊中我的是:我們最后一次收割對方從此仇深似海。

做音樂人類學的魏小石曾經寫過一篇文章說:“我們聽周云蓬是因為我們身處在一個傳統和前衛都來得相當吃人的年代。周云蓬不過分使用前衛和傳統元素的音樂,以及他對現場的掌控和變化的拿捏尺度,告訴了我們尊嚴和兇猛的外部文化是有邊界的。在信息過剩的時代,這是保護我們內心的防線。”

去參加分享活動前一周,我把周云蓬的專輯都聽了一遍。說實話,以現在我的層次,是無法徹底完全地理解這段話說的防線是什么。但我認同這個時代需要周云蓬式的音樂,因為這樣的音樂可以慰藉疲累的身心。

就如《不會說話的愛情》里唱的那樣,你去你的未來,我去我的未來,然后期待更美的人到來,期待更好的人到來。

“如果我們沒辦法去外太空,那就想辦法去內太空,就是大海的深處。”這是周云蓬擔任陳升臺灣綠島演唱會嘉賓期間,陳升勸不會游泳的周云蓬下海潛水的說辭。延用在生活中也一樣,如果你被蠅營狗茍的生活捆綁的不能動彈,沒有能力去看外面的世界,那么就去詩歌音樂舞蹈繪畫甚至是廚藝等等(任何藝術)的深處。去到那里,傾聽自己身體的呼吸和靈魂的聲音。

END.

2017.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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