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胖子和他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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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故事很長,長到講述了一個人的成長。

01,

8月成都,今年雨下的很多很大,下雨的季節(jié)人最容易情緒,胖子給我打了一個的電話

:路子,你什么時候回來,

那個時候,我正褲腿泥濘躺在海拔3000多米的牛背山上,大口喘著粗氣,風呼哧呼哧的刮著,

我隨即用發(fā)僵回著他:你個瓜皮,有啥事情,你爺爺我今晚上看星空,和美女話桑麻。

風很大的刮著,電話那頭阿亮說到;我想等你喝酒,

我回他說:有啥子事,等我下山說。

02

一個禮拜后,我返回成都,

在胖子租住的樓下我約著他出來見面

胖子依舊是穿著格子大褲衩,踏著人字拖,還有那一件寫哇哈哈礦泉水的廣告衫,但是胖子沒有之前的那股子活力勁兒,很憔悴,見面第一眼我被他嚇了一跳。

:你個瓜娃子,你爪子了啊?

胖子回我:吸毒了

我一臉嚴肅的問:去你媽的,你吸毒了?

胖子非常惆悵的搖了搖頭說:不開玩笑,走喝酒,我有話給你說

我沒有再繼續(xù)追問,愣了一下,把手搭在胖子身上,說:走 兄弟

胖子一杯又杯,往自己喉嚨里灌著淡黃色的液體,沒有停頓,我也一杯又一杯的和他碰撞著杯口。他突然拉著我說

:路子,我給你講個老子的故事,

03

胖子說11歲那一年,他肚子痛提前請假回家,開門的剎那,卻看見一雙棕色大頭皮鞋,他爸是從來不會穿那種皮鞋的,他媽的隱情暴露了,他呼嚕不清哭著給出差的爸打了電話。

? 父母離婚那一天,他媽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惡狠狠又不忍的看了他一眼,挎著那個男人的手,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出了家門,

沒過多久他爸就因為弄錯公司的賬單,賠了幾十萬,被下了崗,借酒消愁的時候,精神恍惚被水泥罐車撞成了半身癱瘓,他媽給的微薄的贍養(yǎng)費,他爸說

:你要了,就跟你媽一起滾出去

給他爸治病花了不少錢,也沒活多少年就去世了,他媽卻越來越有錢,開著名車一次次從他身邊經(jīng)過要把錢給他,他拒絕,他恨這個女人。

他爸去世后,他靠助學貸款,又打了好多工,熬了過來,他不會原諒他媽,他媽還放出話來:說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管他,不會給他一分錢,他冷笑,我一分錢也不會要你的,錢就是他媽的王八蛋,!

04

大學畢業(yè)那一年,他在實習的工作上,突然倒了下去,他得了病,醫(yī)生問他家屬是誰,他嚇了一跳,他知道自己病的很重,他打電話給他媽。

他冷漠的說:他得了病,也許也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有時間就過來一趟,沒有就算了……

他媽立刻飛了過來,給他端屎端尿,好在手術很成功胖子又被救了回來,他醒來看見他媽趴在床上,握著他的手,這還是那個出家門頭都不回的女人嗎?

他問:為什么你要握著我的手?

他媽說:我怕 ,你醒了我不知道啊,

他看著這個憔悴雙眼通紅的女人,突然想哭,可眼淚還是沒有掉下來,不動聲色的冷漠,他出院時,他媽不敢給他錢,給他買了兩串糖油果子,他小時候最愛吃糖油果子了。只是那一次他卻怎么也咽不下。


05

前段時間,他突然接到他繼父的電話,說她媽已經(jīng)快不行了,他以為自己恨不得他媽死,看到他媽的一瞬間,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媽身上插滿了管子,有氣無力的躺在病床上,臉上蠟黃,沒有一絲血色,瘦削的兩頰上戴著氧氣管,他媽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看著他流淚,喉嚨一陣一陣的抽動。

繼父說:小子叫你母親一聲媽媽吧,

胖子嘴巴微微動了一下,也沒叫出那幾個字,他媽那幾天時而清晰,時而昏迷,清醒的時候就看著胖子落淚,喉嚨抽動,幾天幾夜他守著他媽寸步不離,卻也始終沒有叫出那兩個字。

最后隨著一聲長:滴————,醫(yī)護人員沖進了病房,撞開了胖子,胖子貼在墻上,看著心電圖儀變成直線

06

他媽去世后,繼父交給他一個盒子:他媽留給他的東西,有存折有房產(chǎn)證,還有一封信。

07

對不起,浩剛。這是媽媽給你第一次寫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有些話我只能用這種方式給你說,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爸爸,我給你帶來太多痛苦和失望,,時至今日,我都覺得虧欠你們父子太多太多。

浩剛,對不起,我和你爸爸的事情對你傷害太多,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

現(xiàn)在媽媽要走了,對不起浩剛

08.

城市依然車水馬龍,廊橋也是燈火輝煌,地鐵站來來往往的人群。

胖子講完了他的故事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他說是不是應該原諒他媽,他還說他一無所有了,我們倆大男人哭的稀里嘩啦,相互扶著,我說胖子:你還有我,還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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