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人跡罕至

熱烈。

對大自然的熱愛,熱烈感人,一發入魂。


當然,那是以前的我,小喜鵲曾經說過,地球上的生物不會同時踏進同一條河流,除了他們羽翼星人。

雖然涉及到星際種族歧視,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它是對的。

像安拉一樣偉岸,像對面的意大利妹子不穿bra一樣光榮,像潤之一樣正確,沒錯,它是確然是正確的。


初中,年少,中二,校內寄宿,最會強說新愁,“鳥兒望蒼穹,蛤蟆看井天,鋼筋水泥林,真是他媽煩。”好詩,眾人鼓掌。完爆只會聞菊花的陶淵明。

那時候的我真的很憋屈,寄宿部,跟監獄一樣,但是當時所在的小城還真達不到鋼筋水泥林的水平,我就如瓦爾登湖的梭羅一樣,一廂情愿而又無比真實的抱怨。

我是自然主義者。

我所渴望的,是長滿了野杏樹,開滿格桑花的山谷,那里沒有絲竹亂耳,但是清風徐來,沒有空調嗡嗡,但有冬雪秋涼,純粹,無比的純粹,不要手機,不要電腦,不要烏糟糟的人類文明。

但是現在不是。

因為小喜鵲告訴我:小而美,只是文藝青年一廂情愿的幻想罷了,一種無知的美好,汝等可知過著春花秋月沒空調看似神仙一樣的古人,平均壽命才二十幾歲?

再者說,你們人類文化都是因為溝通和交流才發展的,把自己悶在山谷里,當時悶大醬菜呢?再再說,你病了咋辦?變態了咋辦?

傷心,悲憤,因為它又說對了。

小喜鵲用銼刀銼著自己的爪子,眼皮子都不抬,繼續說:看看星空,不知道勇于探索,你們就知道幻想封建迷信牛鬼蛇神,我們鵲族在一千年前就在觀察你們,鄙視你們,觀察員聚在一起調侃你們,可是星球上最高級別的樂趣。

齊齊哈爾,無邊無盡的沼澤,蘆葦,翻騰波浪的大毯子,火車像是從日本動畫片里開出來的,飛在水上,嘟嘟直響。


小喜鵲終于抬頭:吶,到了。

火車停之前像放了一個屁:刺(擬聲詞)……

鐺鐺叮咖,車門打開,小喜鵲呼啦啦啦振翅飛遠,車外湖面潔凈,像南美玻利維亞天空之鏡烏尤尼,陽光刺啦啦的耀眼。


它說得雖然沒錯,但是偶爾還是需要來一發的,我竊竊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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