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誰?”
“我的妻子。”
青梔禮貌點頭輕笑,一襲紅衣攜起一陣風消失在天地間,“既然早已種下情種,又何苦惹我錯付了情衷”清脆的嗓音只回蕩在穆瑾的耳邊。
兩個月前
“師傅,他醒了”穆瑾正慢慢睜開眼睛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入眼卻是白花花的雪藕般的臂膀,他何曾見過這樣活色生香的場面,猛的撇過頭閉上了眼睛,臉一陣紅一陣白,少女朝門口跑去“師傅,他怎么又昏過去了”“哎呀,快去穿好衣服,臭丫頭,剛可以化成人形就胡鬧”“哎,師傅別打,我熱嘛”一個老人拿著煙袋走了進來,穆瑾已經起身了,天機老人堆著笑迎了上去“公子見笑了,徒兒不懂事,身體好些了吧?”穆瑾拱手笑道:“多謝老師傅救命之恩,身體已無大礙。”“哼,公子謝錯人了吧,若不是我那日在山上發現你,現在你還能站在這里?”一襲紅衣撞到穆瑾的眼中,讓他不禁有一瞬的分神,俏皮又性感地嘟著的嘴,眉間火紅的櫻花烙印,慵懶的搭在紅衣上的青絲惹的穆瑾移不開眼光,“青梔,不得無禮,這是客”天機老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個徒兒,穆瑾尷尬的清咳了兩聲:“姑娘說的是,那要穆某怎么謝呢?”少女不禁笑出了聲“那就以身相許吧,書上說這是最好的謝禮。”天機老人哎呀一聲,一把把她拉了出去“這才幾天,從哪里看的野書,師傅要出門一段時間,穆公子的傷還沒好全,正好這幾天你在山上照顧他,也省的你到處亂跑,可不能再說些口無遮攔的話了,傻徒兒。”青梔不時的望著屋內端坐著喝茶的人:“行啦,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走吧。”說著又鉆進屋里去了。天機老人神情有些黯然,磕了磕煙斗“哎,切忌雜念啊丫頭。”
穆瑾在院子里撥弄著藥材,抬頭望望日頭,已經在山上一個多月了,其實身體本就該調養好了,本就沒什么大礙,不知是青梔故意放輕了藥量還是自己喝一半倒掉一半的緣故,總覺得對這身體還欠點火候,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兩個人打打鬧鬧的生活,甚至還有些享受,這些是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的情感,過去他只會在鋪子里整理藥材,擺弄藥理,感情的事一次次拒之門外,幾乎是想著跟藥材過一輩子,有大哥二哥在,不怕家里后繼無人,父母也就由著他去了。可現在呢,他期待著每天早上在窗邊叫他起床的聲音,看著她手忙腳亂的燒飯給他吃,喜歡拿她捧碗吃飯時低順的眉眼下酒,日子這樣一天天的過,他好多次錯以為不遠處那抹紅衣就是他的妻子,是他這生都想要呵護的人兒。只是,人和妖,終究殊途陌。
“丫頭,你師父為什么給你起名青梔呢”“因為我的尾巴是青色的啊,你要看么?”不等他回答,紅衣下便已然出現了一只青尾的小狐貍用毛茸茸的腦袋把紅衣挑起像是在笑,猛的跳到穆瑾懷里,在他臉上蹭來蹭去的,他輕輕擁著青狐,把下巴擱在她腦袋上,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在心臟撞擊著,就想這樣一直抱著,管他什么人妖殊途,可是,他不能耽誤了她。
“丫頭,我想我該……”“不許,我不許你走,要走我跟你一起走”青梔把頭埋在他胸前略帶哭腔的說,穆瑾把玩著她一縷青絲淡淡的說“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毫無顧忌的去做。”穆瑾捧起她略帶淚水的臉龐,深深地看看了幾眼丟手就走了,青梔已默默下定了決心要跟她下山,抬腳跟了過去,“徒兒莫走,為師有話說。”“誒師傅,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正好你回來了,過幾天我可能要跟瑾哥哥一起下山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回來看你的哦。”青梔笑嘻嘻的說。“誰許你下山的,你心智還不夠成熟,心中有如此七情六欲,如何修成仙。”她不禁愣住了,對啊,這么多年來不就是為了修成仙嗎,怎么能有塵世的雜念,可那是瑾哥哥啊,她怎么放的下,“徒兒,若是放不下,喝了這湯,為師也是為你好。”這湯的味道“不,我不要,我不喝,我不能忘了他”青梔幾乎是落荒而逃。
青梔失魂落魄的回到房中躺了好久,傍晚才出來,像是做下了決定,“瑾哥哥,瑾哥哥”“他已經下山了。”不等師傅說完,她已經飛身出去,同時,天機老人放出金鎖,將她捉了回來,已經變成狐身,強制變身狐形狀態是她情緒最低落的時候,天機老人拿著煙斗默默陪著她坐了三天三夜,最終放她下山,“罷了,這是你的劫啊。”
青梔循著氣味在一座大宅門前站定,里面很熱鬧,有鞭炮聲,有嗩吶聲,聽路人說,原來今天是穆家大公子娶親的日子,青梔迫不及待的想去見他,卻被門口的小廝攔下“姑娘可有請帖?”“請帖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是來找瑾哥哥的,讓開。”小廝一臉難以置信,卻也不好再攔著,青梔進去后臉色便冷了下來,她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了,可身邊那個女子怎么那么礙眼,她一步一個腳印緩緩走到他在的那個角落,他也仿佛在等著她的到來,可手卻親昵的攬上身邊女人的肩,微微笑著等她開口。
“她是誰?”
“我的妻子。”
說話間,穆瑾捧出一碗湯,遞給她,僵持了很久,她沒有接,他把碗放在地上,攬著身邊的人轉身走開,沒有再看一眼,青梔輕笑,卷起一陣風旁若無人的消失在眾人眼中。
一只破舊瓷碗滾到穆瑾腳邊,他蹲下撫摸著留有她溫度的碗邊,久久不語,身邊那女子說“三哥,何必騙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是她的情劫,她要忘了我才好。”說完兀自攜起碗拂袖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