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金鶴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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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勝利將《十年之前》的微信群名改成了《試量二中金家班》,這也是對這個群最貼切的表述吧。因為這個群之所以建立起來,就是因為金家班這個充滿了感情色彩與活力的詞吧。
一個月前的一天,習慣性地打開微信(以前的自己很少使用微信的,因為不喜歡騰訊的霸道,自己總是若有若無的抵制騰訊的軟件產品),莫名奇怪的被邀請進入一個名叫《十年之前》的微信群里。還是習慣性地動作:打開聊天記錄翻啊翻啊,在準備退出無聊的群時,忽然看到有人問:***是誰啊。有人回答:金老師。這三個字如驚雷一樣,一瞬間伴隨著無盡的往事滾滾而來,瞬間把我平靜的思緒攪亂。真的沒有想到,在完全沒有聯系的大學四年后的今天,我們竟然以這種方式又聯系到一起。這讓我震驚,更充滿了驚喜與不知所措。想到了一萬種重新拾起聯系的方式,想到了一萬種我們的交流語言,但現實總給你始料未及與不知所語。金鶴老師,于我而言他絕對是一名特殊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最真實的寫照了吧。
往事總是太多,拾也拾不完。但是真的要動鍵盤寫下來的時候,卻發(fā)現好久沒有寫東西的自己,竟然沒辦法組織出合適的語言來細細描述出每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事情一件又一件,語言在它們的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初入初中的我并沒有直接進入二中學習,而是去了一所私立的學校。由于同是一起的同學逐漸棄學轉為打工,普遍反映私立學校的種種弊端,兼且家中經濟入不敷出,已經很難拿出去私立學校的學費了。母親就拜托村里的一個老教師把我送進了二中。在這里,很自然地我認識了班主任金鶴老師。他是一名對學生很隨便的老師。為什么說他隨便呢?因為在課外他把我們當作孩子而不是學生。離開二中已經有十年了,想回頭再想一想二中里的建筑房屋,如果有一處最值得感慨與留戀的那非金老師的宿舍莫屬了。他的宿舍沒有任何的特殊之處:平平常常的一間教師宿舍,比學生宿舍少了擁擠的床鋪,多了一張辦公桌。但是對于學生時代的我們來說,這里簡直就是娛樂場。每天晚上自習之后,大家就一起去他的宿舍,要么隨便聊天,要么隨便鼓搗,要么幫他批改作業(yè)(想一想當時的情形也真是有趣啊)。十年后的今天,我早已忘記我們在里面到底討論過什么話題,鼓搗過什么玩意,批改過哪些作業(yè),但是當時的那種激情與真心的快樂仍然能感受到。初中的孩子們找不到娛樂的方式,這可能就是當時最溫馨的教育吧。他總是很輕松地給我們交流,重視每一個意見,了解每一名學生。能對小小的孩子這樣,這樣的老師注定會受到愛戴。
初二的那一年,家中的經濟真的陷入了絕境。二哥為此也輟學打工,但那時的打工不像現在這樣方便,哪怕去工地每天也能獲得不錯的收入,那個時候在外面應該很難找到工作吧。不然為什么離家五年的大哥仍然沒有掙到錢?離家好幾年了,二哥仍然是一名只管吃住沒有工資的學徒?暑假到了,家里的麥子熟了。豐收的季節(jié)本應該像電視里一樣:捧著飽滿的穗子,滿臉洋溢著豐收的喜悅。但是媽媽卻笑不出來,我也感覺到發(fā)愁。家里竟然連請收割機收麥子的錢都沒有,更可悲的是竟然借不到那區(qū)區(qū)幾十塊錢,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啊,現在的我仍然想象不到去向親人借錢時他們是怎么推脫的。無奈之下,我騎車去學校找金老師,估計家里有一點辦法的話也不會允許我出此下策吧。他聽到我的哭訴后,讓我在學校等著,他回家拿錢。我印象中還有學校里面都在曬著麥子、沒有學生、獨自在校園里等待金老師的場景,心里面是深深的忐忑。明明不遠的路卻遲遲等不來他,是不是他不再回來了?終于他還是來了,原來在帶錢的路上慌忙中車子出現了問題。我忘記了他當時給了我多少錢,是450,350還是500。直到今天,這筆錢我仍然沒有還,我想著總有些東西是還不了,我想欠他點東西,為了紀念,也為了感動。
初中很快過去了,高中緊接著就來了。偏科真的太嚴重了,沒有直接進入縣高級中學,金老師勸說下進了鹿邑縣外國語學校。這是該校第一屆招收高中生,教師新招聘的;教室,也是新建的。由于中招成績還好,學校給予免學雜費的優(yōu)惠。在這里,高高興興的度過了一個學期。但是在第二學期來上課的時候,學校通知我開始交學雜費,這對于家庭來說是一個重擔中的重擔,根本承受不了。一直以為學校免除三年的學雜費沒想到僅僅免除一學期,心里瞬間開始亂了方向。開始找招生老師談,無果。作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什么都不會,有的只是無助。不敢給媽媽打電話,家里也根本沒有電話,讓媽媽知道了也只是哭,我也只能哭。這時候我只能抓著救命稻草,不知道什么勇氣,就把電話打給了金老師。接通電話的那一刻,我嗚嗚的哭了起來,忽然間感覺自己真的好委屈。不敢在招生老師面前哭泣,不會在同學面錢哭泣,在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委屈鋪天蓋地而來,話都說不清楚了。我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一個愛哭的孩子,但是記憶中如此枯骨銘心的哭泣僅有兩次,另外一次就是給二哥打電話時候的哭泣。最終事情還是解決了,金老師也成了我心中的一座靠山。總說嚴師如父,我想著就是如此吧。
當然還有好多事情,從外國語轉學縣高中,離開二中之后的種種事情,金老師早就在心中銘下了痕跡,但高考是個轉折點。
由于高考成績不理想,所以從進入大學之后就再也沒有聯系金老師。和好友電話的時候每次都會談起他,但自己從來不敢聯系他,甚至一條信息都沒有發(fā)過。總想著有一天自己功成名就之時衣錦還鄉(xiāng)再報答他的培養(yǎng)與照顧。但是時間是時間上最好的稀釋劑,無論多么濃的感情,多么痛的記憶也熬不過時間的稀釋。當大學畢業(yè)時卻發(fā)現,自己想撿起這段聯系是何其困難啊。但愈是困難愈是難以拾起,愈是拾不起愈是困難。這就是一個愈來愈糟的循環(huán)吧。很多次遇到至關重要的選擇,想找一個人談談時總會想起他,但最終總會選擇放棄。因為總想著會有那么一天,我會很自豪并讓他感到自豪的回去。可時光她跑得很快,轉眼間我長大啦;金老師,你卻老了。
生活中對我影響很大的三個男人,除了兩個哥哥,金老師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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