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快七點,我出門晨跑。剛跑了兩圈,劇烈的腹痛就像一陣颶風席卷而來,不容一絲喘息,撕扯著我的神經。
痛的只想熔進冰冷的地面,不知求救,不知哭喊,只知道自己全部的力氣和意志都被調去抵擋這疼痛,腦子就像戰爭時期的鎮子,空的沒有一絲人氣。從操場到宿舍那短短的一百米,我忘了用了多久才走完。
冷汗從額頭中擠出來,布滿額頭,接著,在冷風中變得粘膩。
把身體拖進宿舍樓的時候,頭發已經亂的看不見自己的臉,它們像是在拼命地遮住猙獰的臉,也許是要為我保全最后一絲體面。我癱伏在保安的桌前,擠出一句“借我點紙,我痛經”,多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突然冒出來一個怪物,保安姐姐顯得不知所措,“好好好,給你紙。我也在例假...” ,她努力說點什么安撫我,然而,對于我,每個字都像對救援的拖延。
本以為回到宿舍變好,
本以為去到衛生間就好,
可是腹腔內翻滾的痛越發兇猛,我的感覺只有頭暈目眩,手腳酸麻,惡心想吐,用手砸墻,再用頭砸墻,齜牙咧嘴地哭喊,逼真地像演戲。
這樣并無用,我最好還是回宿舍,我總是能夠保持理智。
我把自己丟進電梯。再用力把自己拋出電梯。然后蜷在地上,靜靜地忍受一撥一撥的劇痛,靜靜地聽浪潮翻涌,乞求式地等待它喘息的時刻,以便拖著這幅可憐的身體往前爬幾下,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挪幾步。哪還有什么為人的尊嚴,只是比流浪狗多了一個人形,甚至都顧不上可憐自己。
回到宿舍我終于忍不住哭了,感覺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直到喂自己吃了朋友送來的止痛藥,哄自己睡著,一切才漸漸平息。
然而,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