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示人的形象一直是一個“漢子”的形象。雖然自己是一個女人。
小時候,在大院里是孩子王,一幫孩子跟在我屁股后面,爬樹掏鳥窩,上房玩打仗……幾乎沒有我不敢干的。記得一個冬天的早上,我和伙伴們在禮堂前玩兒,看著禮堂不銹鋼的門把手亮閃閃的,我突發奇想,讓大家比賽誰能舔那個門把手。我們大一些的孩子都知道,冬天不能用舌頭舔金屬,可一個剛入伙,從農村老家剛來的小姑娘不知道,我們都是裝裝樣子,她是真舔,結果舌頭給凍在門把手上了,母親當時是衛生所的醫生,大伙連忙把她喊來緊急處置,后來聽說那小女孩的舌頭受了傷。我為了逃避責罰,早躲得遠遠的了。可是之后依舊死性不改,惡作劇不斷。母親要倒班,很辛苦,可是我的衣服是無法堅持穿上一天的,每天等不到天黑就臟的沒樣兒啦。母親天天給我洗衣服,一開始洗衣服,母親必然會同步啟動碎碎念模式:“……你這哪里像個女孩子,扒高上低的,像個啥……”我呢,自然開啟耳旁風模式,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第二天一切照舊!
上學后,雖然年齡在班里最小,可因為自己的大嗓門,被老師安排做了文體委員,有了“管人”的權利,于是總是虎著個臉,板著面孔訓同學,再加上皮膚黑,同學們都叫我“剛果人”。后來學校排演課本劇,老師選中我演主角——一個驕傲自大,夢想吃天的青蛙,在課本劇順利上演后,我又沒有一點兒懸念的得了一個新綽號“癩瓜瓜”!
上初中,因為家離學校比較遠,那時自己不會騎自行車,要住校,十二歲的自己開始自己照顧自己,打飯、洗衣……更加沒有裊裊婷婷的可能啦!
上幼師,專業課中的琴棋書畫,總會讓自己淑女一些了吧?可骨子里的“漢子”要素,已經讓我無法更改。那時常常有各種各樣的匯報演出,上臺還行,下臺后一定原形畢露!足球場上還能看到我的颯颯英姿,你說如何裊裊婷婷呢?
后來的學習、工作,一直就找不到自己身上淑女的細胞。穿衣,不是運動風就是休閑風,鞋子很少高跟的,頭發倒是有很久是長長的直發,飄逸的很,但是總是被我很隨意的綁在腦后,一定沒有花花草草、發卡頭帶的修飾,一定不會飄柔、潘婷的護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我都用的是海鷗洗頭膏,還記得嗎?黃色、藍色的一大罐的那種!更不要說耳環、項鏈之類的飾品啦!甚至手表我都喜歡大表盤,寬表帶,簡簡單單的那種!走路更是風風火火,三步并作兩步的樣子。
一句話,骨子里就沒有裊裊婷婷的細胞!
身邊的同性朋友不乏那種小鳥依人的裊裊婷婷,有時候看著她們的樣子,真心羨慕加嫉妒,那長裙、那絲巾、那細細的鎖骨鏈,那嬌滴滴的軟語……那種樣子才是女人吧!就如一天早上上班的路上,踩著運動鞋的我大步流星的走著,前面一個裊裊婷婷的身影,一件寬松的風衣里是一襲長款旗袍,細細的高跟鞋,一款妙巧的手包,陣陣風吹過,旗袍的下擺隨風飄搖,長發也恣意的飛起,那種感覺真的是仙仙的淑女范兒啊!
于是很渴望那樣的樣子,但是想想自己,想想那樣的裝扮如果在自己的身上,一定會滑稽的我都不敢出門啦!好吧,那就安心做我自己吧,做一個風風火火的女漢子吧!雖然沒有嬌滴滴的語言,一搖三擺的身段,但總是自己!做自己真心很好,不是嗎?
就讓這個裊裊婷婷的夢留在我的心底深處,讓我繼續破馬張飛的做那個堅強的女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