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嚴業周

關于這個問題，回答會或不會，都可能是錯誤的。

近兩年，關于人工智能的話題非常熱門，人工智能發展到今天，連人類最厲害的圍棋選手都被打敗了。

人工智能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它可以深度學習。要知道，人類之所以能稱霸天下，靠的就是學習。

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人工智能將在很多領域取代人的工作，特別是程序化，重復性工作的領域，大量職業將消失。

在法律領域，人工智能已發揮它的威力。據報道，紐約的一家律師事務所引進了IBM研發的首個人工智能機器人ROSS，幫助律師事務所處理破產方面的業務。

這臺人工智能機器人ROSS之所以能夠勝任處理這方面的法律事務，是因為其具備深度學習的能力。因為具有這種能力，隨著時間的推移，ROSS也會積累越來越多的經驗，業務能力也將會越來越強。

要知道，律師這個職業，幾千年來都幾乎沒有發生什么實質變化，仍然是效率低下的手工模式，效率并沒有太大的提高。而其他領域，經過幾次工業革命，效率早已幾百上千倍地提高。

很多商品，因為生產效率的提高，價格已經變得極為低廉。而律師費卻沒有變得越來越低廉，反而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得越來越貴，根本原因在于它的效率并沒有隨著社會的發展而提高。

比如，在工業化國家，修一輛自行車的費用，可能比新買一輛還要貴；理一個頭發的費用比買一件好衣服的費用還要貴。生產效率越高的國家商品越便宜，但人工費用卻相反。比如勞斯萊斯，其價格之所以如此昂貴，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在生產過程中，大量零件都是有由手工裝配的。

以前，律師的工作無法通過計算機處理，是因為每個案件都各不相同，沒有可復制性，案件的處理無法程序化。

現在不同了，因為人工只能也可以深度學習，以前不能解決的問題，人工智能可以通過學習來獲得解決問題的能力。

就比如人工智能機器人打敗圍棋選手柯潔的例子。圍棋“千古無同局”，被稱為“人類智慧皇冠上的明珠”，下圍棋類似于藝術創作，這種形式一度被認為是計算機最不擅長處理的，但這一次人工智能機器人卻輕松戰勝了柯潔這一“人腦最后的防線”。

如果連柯潔都可以打敗，在人工智能面前，還有什么工作是不可以取代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人工可以智能取代律師的觀點是正確的。

但另一方面，就訴訟業務來講，一個判決最核心的部分包括事實的認定和法律的適用。在法律適用方面，毫無疑問是人工智能最擅長的，因為它可以通過在過往海量的判決中檢索，從而找到類似的案例。在這一方面一定比人工更為精確，做得更好，這是毫無疑問的。

但是在事實認定方面，人工智能可能就無能為力了。事實認定涉及證據的采集和組織，這是案件的“原料”，一切案件都必須以事實為基礎。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講，人工智能是無法取代律師工作的。

此外，如前所述，法律還涉及價值判斷問題。如同樣盜竊了3000元，因為饑餓而盜竊與因為單純的取財而盜竊，最終在量刑上可能就會有較大差別。正如最高法院何帆法官所言，法院是永遠不會把裁判權讓渡給人工智能的。

盡管如此，人工智能都將對律師這個幾千年來未曾有實質性變化的行業帶來巨大變革。人工智能雖然無法在法律領域完全取代人工，但可以作為輔助工具，大大提高律師的工作效率，對社會來講，也可以大幅度減少同案不同判以及錯案的可能。（作者：嚴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