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權臣小叔子兼祧兩房,亡夫現身了
本文為部分章節,全集在文章末尾處
主角:陸緝塵林之念
小說簡介:他,曾被視為不祥之人,婚禮當天被狗血淋頭,囚禁地窖。幸得嫂嫂援手,重獲新生,刻苦讀書,誓要改變命運。她守寡之際,二姐“好心”歸來,笑她命苦。小叔子功成名就,兼祧兩房,二姐又酸溜溜地說有個孩子也挺好,別貪圖小叔子的功名。時光荏苒,小叔子權傾朝野,眾人對她畢恭畢敬。她以為人生不過如此,哪料死去的夫君竟攜妻兒歸來,那女子還大方表示愿共侍一夫。她挑眉,夫君的名字竟與古籍殘篇中的名將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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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內,高脊紅椅,瓷潤茶香。
“姐姐?!迸佑欢Y,聲音溫溫柔柔:“以前常聽相公提起姐姐,今日得見,果然如相公說的一般美好?!?/p>
說完羞怯地看了夫君一眼。
林之念坐在高椅上。
淡青色的衣裙垂落腳面,手里的團扇默不作聲的放在了雙膝上。
她沒有看向女子,而是看向男人。
本該含淚相逢的場景,因為相隔時間太長、浮生匆匆,反而陌生的顯得不合時宜。
她死了十五年的相公,活著——回來了。
足以讓全家歡慶的事情。
但,哪有那么簡單,小叔子陸緝塵早已兼祧兩房,她的院子里另一個男人來去自由。
現在卻說死去的相公還活著?!
林之念手里的團扇慢慢翻過來,灑金的穗子落在膚如凝脂的手背上,若有所思。
但,的確是他。
人,活著!
不可否認,曾經的鄉野婦人變了很多,他險些認不出來。
但下一刻又恢復鎮定,那又如何,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
入住羅家后,他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身有武藝的他更是被羅家推舉入伍,這次還得了八品百戶有功而回,已非吳下阿蒙。
他圖謀的東西,堂上的村婦早已不懂。
容貌再好也不過是迷惑人心的東西。羅娘的身份和學識才是更適合站在他身邊的人。
男子親自扶了身旁女子的手臂,再次神色敬重地介紹:“三丫——”
林之念詫異了一息,才想起這是她以前的名字——簡單易懂、通俗明了。只是已經好多年沒人叫了。
“她是羅娘,我的妻子,當年是她的車馬路過救了我,又因為路途出了意外,一直貼身照顧,可以說,沒有羅娘就沒有今天的我,你以后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羅娘?!蹦腥松钋榭羁?。
羅娘神色動容,搖搖頭:不委屈。
林之念看著情深義重的兩人。
春草警惕地站在夫人身后,目光不善:休要胡說,她們府上的大爺可是牌位!
但夫人見了真人后,竟然沒有將人轟出去?
羅絨兒再次明理地看向堂上的女子:“姐姐。”清晰、脆甜。一聲聲姐姐,已是她屢次三番給堂上女人面子。
結果上面的人就像聾了一樣!
還有!相公可沒有說過,他前面的妻子長這幅樣子!
什么鄉野村婦、蠢笨無知!他在哄誰!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夫君的弟弟——陸緝塵,才是她們回來的關鍵。
如今陸緝塵身居要職,深得皇上信任,是他們夫婦迫切要抓住的助力!
更是她能不能越過大哥執掌羅家的關鍵,這時候她自然不會因為兒女情長,耽誤大事!
不過幾聲姐姐罷了,長得再好也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鄉野婦人,能因為一聲姐姐就打發了最好。
反而是陸緝塵,在地方當政多年,手段強硬,恐怕不好接近,更不要提將他拉攏到三皇子陣營,為自己在羅家增加份量。
“姐姐,姐姐?您……可是……不喜……羅娘……”
陸大牛見狀急忙開口:“怎么會,是她反應慢!三丫!羅娘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嗎!”
羅娘肯叫她一聲姐姐,已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可知道,羅娘的母親是堂堂謝家的庶女,豈是他們這等身份能比的。
春草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就是二爺也不敢如此跟她們夫人說話!
林之念抬抬團扇。
春草退后一步。
林之念看向兩人,依舊肉眼可見的情深義重。
更不要提——兩人身后還跟了一位十歲的孩子。
就是說,陸大牛當年在沒有失憶、沒有癱在床上的情況下,沒有回家,現在卻突然回來了。
回來做什么?讓長輩做主成婚?
孩子都那么大了,可見不是;
突然想父母了?要盡孝?總不能是那位女子,正經的夫人不做,想要回來做妾跟人分享相公?
至于認祖歸宗?
早有這樣的想法,不至于拖了十多年。
可人偏偏回來了。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有利可圖。
那么,這樣的人就多了。
林之念笑笑,聲音平穩:“失禮了,得知過去的人活著,有些動容……”
羅絨兒可沒有從這幾個字里聽出動容,從她進門起就很奇怪。
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夫君的原配得知死了的‘依靠’回來后,不顧一切的沖上來,跪在相公腳邊哭得感天動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著相公的褲腳訴說這些年的苦楚,失態得讓眾人嘲笑她羅絨兒以后要跟這樣的村婦做姐妹。
可是,沒有。
甚至她想象中的,日日以淚洗面,怯懦、粗鄙婦人形象都不是。
那個女人穩穩的坐在那里,珠翠金釵,步搖輕盈。
如果她沒看錯,剛剛抬起的扇面用的是她羅家不敢怠慢、夜以繼日趕工、小心又小心地敬獻給皇商柳家的云絨絲。
此絲柔軟細膩,是制作里衣的佳品,價值千金,無人浪費。
羅家趕制的這一批,上月末完成交工,柳家馬不停蹄進貢給皇上。
如今不到月中,已被制成扇面捏在此人手上。
她什么手,拿得起如此貴重的扇子!
但也足以說明,陸緝塵圣寵之重。至于為什么會在這女人手里,那還用說嗎?自然是弟弟尊重兄長,才贍養著嫂嫂。
可見,她回來的決定就是對的。
只是以后她當家了,可不允許此人再如此暴殄天物,陸緝塵以后送過來的東西是給大哥的,就是給自己的,此人也不可因為無知亂取、亂用。
羅絨兒又不自覺的放松幾分,陸緝塵想著他這個哥哥就好,聽說以前都是相公養家,自然也就養著陸緝塵。
如今陸大人今非昔比,自當投桃報李。
有了陸緝塵在,以后誰還敢小瞧她,夫君的官位誰還敢打壓,長姐、長兄都要看她臉色,柳家以后都要掂量掂量還敢不敢再隨意使喚她們!“是夫君吉人自有天相。”
陸大牛笑:“說這些做什么,你站了好一會了,快坐,坐?!闭f著用袖子幫她擦擦椅子。
羅絨兒怯怯地看眼上面的人,不好意思貿然坐下。
陸大牛更心疼了:“你看她做什么,這是我家,她不懂待客的禮儀,再說……你還懷著身子?!?/p>
虧得絨兒還說女子不易,這婦人為他守了十幾年,她愿意給她養老。
她還端起來了。
“不可……”羅絨兒聲音柔軟,目光怯怯:“姐姐還沒有認下我……怎可貿然入座……”
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陸大牛見堂上人還不動,心急:“三丫,我警……”
羅絨兒頓時頭疼,讓他別喊,剛回來就鬧的這么難看,陸緝塵怎么想他們一家人!
陸大牛想到什么,壓下心頭怒火!
他是看不得絨兒被怠慢,如果不是為了絨兒,他懶得理上面那草包婦人。
只是他回來這么久了,他老父老母怎么還沒有過來!
羅絨兒笑笑,忍下所有情緒,拿出畢生的好脾氣,再次看向上面坐著的女人。
可對方耳朵上晃動的紅色瑪瑙耳墜,晃得她眼疼。讓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脾氣險些破功。
那樣金貴的東西,能隨意打耳墜嗎!
羅絨兒綻放出柔美的微笑,決然地牽出身后的孩子:“崇崇,叫母親?!笨傇摳袆恿税?。
此時,一陣清脆悅耳的童聲穿透了寧靜的庭院,如同初春清晨最動聽的鳥鳴,瞬間點亮了沉悶的氣氛。
“嗷嗚!吃掉!”
林之念眼眸瞬間亮了起來,仿佛有星光在其中閃爍,嘴角不由自主地輕輕上揚,綻放出溫暖而燦爛的笑容,水眸微彎,瀲滟生輝。
陸大牛愣了一瞬,時隔多年,她依然輕易抓住了他的目光。
“少爺,您慢點?!?/p>
“娘,我們回來了!”稚嫩的聲音揚塵卷海。
林之念起身,眸光都在訴說著喜悅與無奈。
“哥哥哦——哥哥膩——”
嚴肅的小身影自然而然的轉身,扶著活潑好動的弟弟邁過高高的門檻。
“哥哥最好?!?/p>
兩人轉過身時,像小大人一樣,亦步亦趨走上前拱手:“孩兒見過娘親,娘親安康,孩兒們下學堂了。”小的那個趁所有人不注意,頭咚的磕在地上,給自己娘磕了個大的,小小的人還縮成一團,眼睛從胖乎乎的小手里漏出來一點,偷看著堂上的母親。
嘿嘿。
他禮數周不周全。
六歲的陸戈熟練的蹲下身,幫三歲的弟弟拽拽快遮不住小屁屁的衣服。
林之念已走上前,彎下腰,牽牽大兒子的手,點小兒子頭上的小啾啾,小東西,都翹到天上了。
“嗯……”聲音百轉千回,示意娘不能點他小啾啾,他都長大了,娘要像他一樣,低下頭從指縫里看哦。
陸戈人雖然不大,但見的多,知道有客人在,松開母親的手,轉過身,舉止大方的向三人見禮。
陸大牛震驚的看著兩個孩子!
羅絨兒也一臉不可置信!要知道孩子也是她的籌碼之一!她跟夫君確定過,夫君沒有孩子!
那現在他們叫誰娘!
陸大牛更不敢相信!
他和林三丫就是有孩子也該比崇崇大才對,這兩個年齡參差不齊的孩子是誰!
一個再顯然不過的答案,瞬間拂過兩人心頭——過繼!
羅絨兒也不愿意。
怎么能輕易給夫君過繼了孩子!孩子有多麻煩她們知道嗎!走了官府祖祠的孩子就有分薄家產的權利。
更不要提林三丫名下的孩子還要占著嫡出的名分!分得更多!
讓別人家的孩子占崇崇的位置!她還不被姐妹們笑死!
陸大??粗齻円患摇冢睦锔俏逦峨s陳,突然冒出來兩個孩子,如果不是他回來看看,弄不好這兩個孩子還年年給他上墳。
雖然他‘死’了,按照風俗,家里過繼一個孩子給他,理所當然。
可他還活著,有自己的孩子,而且絨兒又懷上了,沒必要給別人養兒子,更不愿意這些不知道誰家的孩子將來占了他九死一生給兒子賺來的軍功!
不行,這兩個孩子一定要送走。
陸大牛不情不愿的回給那孩子一個點頭,心里已經盤算好了對方的一生,從哪里來的回哪里去。
陸戈眼底的疑惑一閃而逝,爹爹和娘親的客人,還沒人如此應付過他,但又很好的隱去。
羅絨兒直接拉住兒子的手,眉毛皺得像橘子皮。
這兩個孩子,必須送走,否則休想讓她的孩子給她養老送終!
林之念冷笑,將小兒子扶起來,拍拍他身上看不見的灰塵,這件事不用她第一個說什么:“二爺可回來了?”
“回夫人,已經通知了,只是二爺受詔進了宮,恐怕沒那么早回來?!?/p>
林之念牽起兩個孩子:“給兩位客人奉茶,等待二爺便是?!?/p>
說完林之念欲帶著孩子轉身離開。
外面便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
“兒?。 ?/p>
“娘的兒??!是你回來了嗎!兒?。 甭曇羝鄥栢诹?。
“娘的兒啊——”
陸大牛頓時激動地跑出去,聲音跟著嘶啞:“娘!俺的老娘!”官話與方言混在一起!才真正失態!
陸老夫人老淚瞬間模糊了雙眼,看著跑過來的男人,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不敢置信,真的是她的大牛!
她家大牛!“老頭子,老頭子你快看是大牛!大?;貋砹?!”她的大牛沒死!
后面的老朽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從椅轎上下來,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讓娘看看,高了……壯了……”老婦的手從憐愛的撫摸變成了喜極而泣的捶打:“你個要我命的東西!要我命的東西!”
陸大牛也幾乎控制不住,緊緊扶著母親手臂:“是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孩兒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二老,在堂前盡孝?!?/p>
陸老爺子也忍不住拍拍兒子的肩。
陸老夫人打得痛苦又憐惜:“老天保佑、王母娘娘保佑,我是積了什么德啊,我的兒受苦了啊——”
“娘,孩兒不苦——”說著看向跟記憶中相差無幾的父親,不是沒有差距,父親更精神了,甚至能走路了!
也是,陸緝塵有本事,二老當然越來越好。
好!都是好事!
陸老夫人緊緊抓著兒子手臂,目光一寸不移的落在他身上,舍不得錯過一點:“你剛‘走’那兩年,我和你爹恨不得跟你去了,還好,還好老天長眼,讓你還活著!”
“娘……”陸大牛親自扶著父母,父母健在,無疑是他這個不孝子最大的寬慰:“兒子讓你們擔心了。對了,爹,娘,讓你們見一個人?!?/p>
陸大牛激動地將羅絨兒和自己兒子帶到父母面前:“這是絨兒,我的妻子,當年是她救了我,也多虧了她,我還能活著,才能回來見你們,這是我兒子,叫崇崇,崇崇,快叫祖父祖母!你不是常問我,自己的祖父祖母是誰嗎,他們就是……”
小孩子因為陌生的人和事,下意識躲到母親身后。
陸老夫人已經一把抱住寶貝孫子,喜愛到了心坎里:“好,好,都好?!?/p>
羅絨兒溫柔知禮地微微俯身:“都是相公福大命大,不是兒媳的功勞?!?/p>
陸老夫人、陸老爺子精力都在兒子和孫子身上,心里都是大難不死的激動,沒注意‘外人’說了什么!
老天開眼啊!
開眼!
陸老夫人只覺得兒子和孫子怎么看都看不夠。
陸老爺子的身子骨也像吃了靈丹妙藥一樣,又精壯了幾分。
羅絨兒一個人站在一旁,嘴角抽搐的看著一家人和樂的畫面。
廊檐下。
六歲的陸戈看眼母親,不理解陌生的人和祖父祖母抱在一起哭什么?
林之念安撫的摸摸兒子的頭,讓春草先帶兩位少爺下去休息。
“是。”
林之念笑著目送孩子們離開,才看向院中:她激動中的公婆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問題在哪?
羅絨兒耐心快用盡時。
陸大牛終于看到被‘冷落’的妻子,又將羅絨兒推到二老面前:“爹,娘,她是羅絨兒,永定城羅家的女兒,她的母親是謝家庶女?!辩姸κ献宓闹x家:“從小飽讀詩書,知書達理?!彼纹溆行夷苋⒌剿?。雖然羅家從商,那也不是他們陸家能比的。
陸老夫人敷衍的嗯著,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里!
以前她們聽到永定城羅家,更或者聽到謝家,肯定是嚇得跪下磕頭的誠惶誠恐。
但現在不同了,小兒子考功名像喝水一樣,接連高中,做官后,她更是見過無數青天大老爺,來京城后,想巴結她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對官老爺、大人物,已經沒那么敬畏了,但也聽出來了是人家救了她兒子,那就是她陸家的大恩人。
感激完恩人陸老夫人又拉著死而復生的兒子哭嚎去了。
陸大牛一陣無奈,示意羅娘理解,他娘就是一普通婦人。
羅絨兒怎么不懂,看看他們老老少少不講究的抓來抓去,當著下人的面,官話家鄉話混著用,就知道平日里有多不講究。
陸老夫人哭著哭著突然看到廊下的林之念,頓時如遭雷擊!下意識抓住羅什么兒的手,不動聲色的將人護住。不能讓大兒媳害了去。大牛好不容易活著回來。
林之念眉毛一挑,看向婆母。
陸老夫人神色堅定,她承認大兒媳對陸家有恩,可,可大?;钪彩翘齑蟮暮檬?!
林之念看向公爹:他也這樣認為?
陸老爺子臉色更白。
逼著小兒子兼祧兩房,用死迫使大兒媳延續香火的是他們,如今……
如今……
這算什么事!大兒子活了他又怎么向大兒子交代!
陸老爺子干脆直接撅了過去。
腦海里只剩一句話: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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