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坐早上最早的一班高鐵回成都。昨天洋子擔心海子的狀態和心情,想陪著他,邀他到重慶。海子內心糾結,他不忍拂了洋子的一片深情和美意,又掛念著成都的一大堆事。最后海子還是答應了,他需要放松一下,這段時間神經繃得太緊了,每天晚上都睡不好,這樣下去身體就垮了,那才永遠沒有了機會。洋子也是這樣勸他,只要身體在,就有翻身機會。
他倆一起去爬南山,走黃角古道到重郵。太陽很好,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冰粉、喝茶、打撲克,和小販聊天,很快就到了學校,重郵的櫻花還沒有開,他倆在學校走走聊聊,感受校園的青春和安詳。上一次一起爬南山是差不多剛好二十年前,九八年的春天,當時的情形洋子還歷歷在目。如今時光匆匆而過,世事早已物是人非。洋子問,這是輪回嗎?海子說不知道。再過二十年,再過二十年,63歲,83歲,他們還會這樣攜手爬山嗎?老鴨湯店的老板給他們拍照片,照片上的他倆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
吃完晚飯下了南山,洋子把海子安排在翰文酒店。
晚上夏勇打電話來,說不要指望祺愷那邊了,完全沒有希望。這次態度非常明確。海子問原因,夏勇說祺愷不相信二哥,他在江津的官場到處交游,隨時可能一不小心就把人賣了。海子說如果有這個顧慮,祺愷應該早些直接跟他講呀。在這個時候,海子沼澤深陷不能自拔的時候才明確下來,釜底抽薪,到底是不信任二哥還是不信任海子呢?或者只是另一個托辭?海子不好判斷,也用不著判斷了,總之現在心里踏實了,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海子需要重新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