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炳認識很久了,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拉著他一起去喝酒順便吹一下牛,有人說,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和吹牛是永遠都不可缺少的話題,而今天,我突然想想知道一些我和老炳未認識之前的事情,幾瓶啤酒下去之后,我和老炳都有一點兒醉醺醺的,我拍了拍了老炳的肩膀說道:“老炳,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從來沒有說過女人,?
老炳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我笑了笑,我從認識你到現在,你從來都沒有給我談起過任何女人,你是不是還沒有談過戀愛?“
老炳一下子推開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我一下子坐在了地方,“看吧,被我說道心坎里了,生氣了?”
老炳拿起旁邊的啤酒一飲而盡,說道:“不是小看你,我怕說了嚇到你。”
“你拉倒我,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想當年咱也是經歷過非典,禽流感,還記的汶川地震嗎,當年哥就在汶川周邊旅游,大風大浪都見過,都你那點破事會嚇到我,你就吹牛吧。”
聽我這么一說,老炳整個人都急了,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我,或許是因為真的醉了,剛站起來沒多久,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那我就給你講講我的故事。
老炳有一個關系特別好的青梅竹馬叫悅悅,兩人的家離得并不是很遠,除了一起玩耍之外,夏天天熱的時候悅悅也會住在老炳的家里,因為老炳的家里按著空調,兩人就躺在老炳的床上,年少的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躺在一起只是為了涼爽,而后半夜有時候會變涼,悅悅就會不自覺的抱著老炳,兩人純真的友情不加帶絲毫的雜念。
在初中的時候兩人也是同班同學,雖然并不是同桌同學,但是在下課的時候兩人就會在一起,誰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就這樣無憂無慮的過著。
他們的首次分開則是在高中,因為中考不是很順利的原因,老炳并沒有考上自己的喜歡的學校,但又不想復讀,因此就勉強找了一個還可以的高中就讀了,雖然和悅悅并不是一個學校,但兩人也經常的會見面,談身邊的事情,談理想,談學習等等。
終于有一天,悅悅拿了一封信遞給老炳,老炳接過信,不敢打開,顫抖的說道:“這是訣別信嗎?”
聽完這句話,悅悅當場就笑了,片刻說道:“這是別人給我的情書。”
老炳邊打開邊說:“可以啊,你還有這么大的魅力,看不出來啊。”
老炳聲情并茂的把這封情書讀完,嘴里不停的稱贊:“這文筆,沒出生在宋朝可惜了,說不定還能與李清照有一拼,讓我都感覺有一點兒肉麻。”
悅悅一把搶過情書,你說我答應他嗎?
“當然不能,你忘了你爸爸說的嗎,高中談戀愛是不允許的,而且也不會被家長認可的。”
“那他總是時不時的給我寫,我怎么辦才好,他是我們班的班長,我也不好把關系搞得太僵。”
“這事教給我了,我幫你處理。”說完只給悅悅留下一個背影。
沒過多久,老炳便找到了那個經常和悅悅寫情書的班長,那時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老炳和悅悅的班長兩人站在操場上。
“說吧,怎么才能不騷擾悅悅,是爺們就干脆一點。“陽光照在老炳的臉上,竟還被不少圍觀的女生連連稱贊帥氣。
“你想怎么辦?”班長也是非常的冰冷。
此時,空氣中彌漫著戰火的味道,兩人面對面站著,感受著彼此沉重的呼吸,而周圍的觀眾則非常期待接下來回發生什么。
“只要你從我身上跨過去,我保證從此不會在和悅悅寫情書。”班長打破兩人的沉默。
“好,是男人就說話算話。”
說完兩人開始拉鉤,并拉著旁邊的一個男生作為見證人,雖然沒有文字證明,但是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
經過兩人一系列的商量和決定,最終的較量是項目是—跑步。規則很簡單,誰倒下誰就是輸了。
老炳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在心里默默的說道:“小丫,想和我比跑步,我在初中的時候就天天給這我爸在小區里面跑了,這么大的操場給玩似的。”
于是,兩人就開跑了,開始的時候兩人都跑的很慢,都在保持自己的實力,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都加快了腳步,可是天有不測風云,這時突然下雨了,但是作為男人,下點雨算什么,兩人繼續在風雨中奔跑。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炳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已經不聽使喚了,但是看著離自己很近的班長,老炳已經忘記了一切,汗水和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他跑著,吼著,像是一個獲勝的運動員在全場展示著勝利的風采。
終于,班長服軟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老炳的身邊,“你贏了,我以后再也不給悅悅寫情書了。”
“那你現在躺在地上。”
班長還沒有明白過來,老炳已經將他放倒在地方,輕松的從他身上跨過去,指著他的鼻子說:“現在我跨過去了,你要是男人,就說道做到。”
班長點點頭,剛要站起來,老炳整個人便倒在了他的身上。
之后,他們學校便傳出了這樣一個消息,想要追悅悅,你至少得是馬拉松長跑冠軍。
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后,老炳和悅悅的革命友誼更好的牢固,有老炳的保駕護航,悅悅的高中生活過的非常的踏實和安心,沒有人主動打擾她,當然,也沒有人敢打擾他。
最后悅悅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大學,而老炳則名落孫山,還被爸媽說不爭氣,時不時的拿悅悅做榜樣說落他一番。
在悅悅去學校的那一天,老炳并沒有來送她,他不喜歡這樣的離別場景,確切的說他不想讓悅悅看到自己現在頹廢的樣子。
這時候,老炳面臨著兩個選擇,復讀一年,來年再戰。另一個就是一個人出去闖天涯,對于老炳而言,肯定是不想復讀了,況且他本身對學習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于是他聯系了一下自己的同學,準備和他們一起闖蕩一番,說不定還能夠干出一番成就來。
但老炳的計劃再次被他爸扼殺在搖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炳莫名奇妙的受到了一個體校的錄取通知書,雖然他并不想去,但是在父母的威嚴和勸說下,他還是去了,其實并不是因為父母,而是因為這所學校和悅悅在同一個城市。
大學的生活輕松和愜意,老炳與幾個室友的關系處的都非常的不錯,經常的會在學校外面一起吃飯喝酒之類的,也是很灑脫自在。
一日,老炳在和室友喝酒,突然手機響了,一看是悅悅,原本有一點兒醉的老炳離開清醒起來,電話那頭,悅悅泣不成聲,老炳的心里猛一顫,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二話不說就蹬著室友的自行車沖出去了,他猶如離弦之箭,用盡全身力氣,幾次闖紅燈與死神擦肩而過,終于看到悅悅學校的建筑了,而誰知道這時車胎竟然爆了,老炳四處張望,這附近也沒有任何的商店,更沒有出租車,于是索性將車子一扔,穿著拖鞋跑了起來,可沒有跑幾步就開始赤腳跑了。
當悅悅見到老炳的時候,簡直嚇壞了,渾身濕透的老炳汗流浹背,雙腳也已經沾滿了鮮血,她從宿舍拿了衛生紙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
“你怎么來了?”
“聽到你的哭聲我以為你出事了,二話不說就來了。”
“你是不是傻啊,你們學校離這里可是一百多里啊,你就是這樣跑過來的?”
老炳擦了擦汗,“怎么可能,我騎自行車來的。”
“那自行車嗎?”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爆胎了,我給扔了。”
就這樣兩人一說一笑了很久,直到悅悅的宿舍樓要關門了。
“要不,我給我們班的男同學聯系一下,你先在他們的宿舍里住一晚。”
“不用了,我一會在你們學校附近找一個小賓館住一晚就行了。”在走的時候老炳從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零錢塞到悅悅的手里,“你當時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在外面,帶的不多,這些應該夠你用幾天的,過幾天我在給你送點,以后注意一點,錢別在被人偷了。”說完就走了。
走出校門的時候老炳才感覺到整個人身體猶如散架了一般,尤其是雙腳,簡直痛到不能行走,這時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賓館,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口袋里面身無分無,又走了出來。
老炳最后是如何回到學校的他沒有告訴我,他只告訴回去之后在床上躺了一個禮拜。
我聽了老炳的事情之后,忍不住大笑,對他說:“老炳,你不就跑了一百多里送錢嗎,我還以為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呢,你就是太能吹牛了。
老炳又打開一瓶啤酒,給我倒滿,“真正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還沒有開始呢?”
雖然我不知道老炳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還是非常的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之后老炳和悅悅也經常的聯系,老炳也會時不時的去她的學校看她,買最喜歡的零食給她。
“我戀愛了。”
對于悅悅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老炳還真嚇了一跳,若無其事的說:“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他是籃球隊的。”
看著悅悅幸福開心的樣子,老炳知道悅悅真的戀愛了,因為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悅悅,那一刻他對悅悅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和疏遠感。
“這就是他。”
老炳看著悅悅手機里的照片,悅悅開心的摟著那個男孩的脖子,笑的仿佛一個孩子,老炳默默的看著這張合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是不是很帥?”
老炳點點頭。
“我也感覺他很帥,之前無數的書上都寫過,大學沒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這樣的大學是不完整的,是有缺憾的,你也加油啊,找到了要第一個給我過目。”
老炳點點頭,那次回去的時候,老炳沒有做公交車,也沒有坐出租車,就這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好幾次差一點被路過的車輛撞到,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一刻他只想一直走下去,走下去。
那次之后,兩人的聯系明顯變少了,老炳偶爾會給悅悅發幾條短信,但悅悅總是在很久之后才回復,甚至有時就不回復,每次這樣,老炳就安慰自己或許悅悅學習太忙忘記了。
再次見面是在悅悅的生日上,當天還有悅悅的男友姚冰,老炳坐在他們的對面,悅悅和姚冰時不時的秀一下恩愛,搞得老炳有一點兒的尷尬和無趣,于是就拿了一些啤酒放在自己和姚冰的面前。
“今天是悅悅的生日,我們不醉不歸。”
姚冰看了悅悅一眼,悅悅馬上說到:“他胃不好,不能喝太多。”
老炳從姚冰的面前拿過幾瓶酒放在自己的面前,”這樣總行了吧,是爺們就別磨嘰,搞得給個娘們似的。”
姚冰見推辭不掉就喝了起來,中間悅悅也替她喝了幾杯,老炳也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喝,等到喝的他不多的時候,老炳說:“姚冰啊,悅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玩到大,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對一個人如此的在乎,你要是敢欺負她或者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我饒不了你。”
姚冰不住的點頭。
悅悅看老炳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就奪走他手里的啤酒放在了地上,“好了,再喝就不能走路了,我們給他找個睡覺的地方。”
剛走沒多遠,老炳說:“悅悅你先回去吧,大半夜的一個人不安全,姚冰送我就行了。”
姚冰點點頭,“悅悅你回去吧,不會有事的。”
老炳將手放在姚冰的肩膀上,朝悅悅回了揮手。
悅悅看著兩人笑容滿面的樣子便離開了,老炳和姚冰也走了,期間老炳也不時回頭看看悅悅,直到確定她進入了校園,老炳將胳膊從姚冰的肩膀上拿了下來,一個轉身一拳打在了姚冰的臉上,猝不及防的姚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炳踢了他幾腳,然后就騎在他的身上,用力的伺候著他的臉,嘴里還說道:“在商店里和你牽手的女孩是誰?
第二天沉睡的老炳被手機的鈴聲驚醒,他在床上摸了很久在才找到手機,“誰啊?”
“岳炳,你現在給我馬上出來,我就在你們宿舍樓下。”
迷迷糊糊的老炳沒洗漱就出去了,悅悅怒氣沖沖的站在路燈下面,他打了一個哈欠便朝悅悅走去,還沒來及的開口,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老炳瞬間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
“岳炳,你太過分了,姚冰好心好意的給你找住的地方,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借著發酒瘋把他打了一頓,你太讓我失望了。”
還沒有等老炳反應過來過來,悅悅就已經離開了,老炳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老炳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在腦子里面回憶了一下昨天和今天下午的事情,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并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他準備給悅悅打電話解釋一下,沒想到悅悅竟然把他拉黑了。
友情在愛情的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甚至沒有較量的資格。老炳在筆記本上面寫下自己此刻最深的感悟
本以為以后彼此就會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在臨近期末的時候老炳突然借到了悅悅的電話,電話中的悅悅這次依舊是泣不成聲,但卻不停的喊著老炳的名字,老炳以為不會緊張,不會再有絲毫的情感,可是當聽到悅悅聲音的時候他再次不能控制自己,立馬從宿舍沖了出去,這次他并沒有騎單車而是做了出租車。
在車上悅悅大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悅悅無意中看到了姚冰和一個女孩的聊天記錄,從內容上面可以看出兩人的關系非常的非同一般,剛開始悅悅還不相信,但是直到有一次在逛街的時候無意看到她和一個女孩手牽著手,還不時摟肩親吻,而這個女孩和與姚冰聊天的女孩的頭像一致,在當晚,悅悅就當面質問姚冰,剛開始姚冰還不承認,直到悅悅拿出兩人逛街時的照片,姚冰才承認,還說自己欺騙了她,老炳那天之所以動手打他,是因為那天老炳看到了他和女孩在商店牽手的場景,因為不想傷害你,所以他才沒有當面說出來
到了悅悅的學校,老炳對她認真的安慰了一番,給了她買了不少的零食,然后就一個人出去了。
根據悅悅所提供的信息,姚冰最近經常的喜歡去一個酒吧,果然,剛到那個酒吧,就看到了正在與別人喝酒的姚冰,老炳二話不說從手邊拿了一個啤酒瓶就朝姚冰的頭上砸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姚冰又被老炳踢了幾腳,這時,酒吧的保安將老炳拉了起來,死死的拽住,老炳拼命掙扎,但奈何對方力氣太大,完全沒有作用,這時,姚冰站了起來,拿起手邊的啤酒瓶剛要砸下去,身邊的一個人說道:“別在這惹事。”
姚冰放下手中的啤酒瓶,一拳打在老炳的臉上,然后就是一腳揣在老炳的肚子上面,承受如此力道的老炳一時沒有忍住,癱坐在地上,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從手邊拿起兩個啤酒瓶,這時他身邊的人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老炳目光緊緊的盯著姚冰,“老子今天給你沒玩。”
身邊的眾人都嚇壞了,有人常說:“碰到能打的不可怕,就怕碰到不要命的。”此時的老炳眼睛已經布滿了血絲,他拎著酒瓶一步一步的朝姚冰走去,仿佛一個征戰沙場的戰士,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與敵人一搏。
最后怎么了,在我最好奇的時候,老炳突然停住了。
老炳擺擺手,不早了,改回去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我急忙拉著準備起身的老炳,慌忙的再倒一杯酒給他,“你就給我說說嘛,也讓我長長見識。”
老炳笑了笑其實最后也沒有什么,就是姚冰的肋骨斷幾根,而我因為故意傷人做了一段時間監獄。
“那悅悅呢,她最后怎么了?”
老炳剛想說話,突然電話想了,“老婆,我就是在和一個朋友聊天,不用擔心,在家好好的照顧自己,么么噠。”
老炳掛斷電話站了起來,“酒飽飯足該回去了。”
看著老炳遠去的背影,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他,你剛才打電話時候顯示的名字我看到了,上面寫著:老婆—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