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耀眼，微風習習，教學樓的天橋從未如此空曠，遠處的梧桐樹似乎不甘寂靜，在這么愜意的午后輕聲細語，聊一聊那些飛走了的鶯鶯燕燕。
1.
這暖暖的畫面令人恍惚，分不清過去和現在，仿佛墜入時光漩渦，回到那次下課鈴聲驟響的十點半。火速將東西塞進背包，飛奔去向另一個教學樓，瞬間人潮涌動，卻還是幸運地在樓梯的拐角撞見了你。
悄悄地跟在身后，坐到離你兩排后的座位上，來上一堂自己永遠聽不懂的JAVA程序設計，于是表面沉靜，內心卻興奮地像小火車一般。窗外的合歡樹總是在打盹，輕風經過的時候，慵懶地在陽光下舒展，浸泡在初夏的溫熱里。
下課后，人群散去，留下空蕩蕩的教室和窗口看戲的合歡樹，仿佛在嘲弄我的膽怯。于是在每一次的擦身而過時，勇氣的小人都在心里躍躍欲試，而后卻被小心翼翼的壓制下去。
暗戀的滋味氤氳在青春期荷爾蒙里，反反復復的前進后退中，一次次錯過前進的勇氣，除了刻在心里的名字--袁立
而所有你開過的玩笑，都像是渺茫的機會，然后化成幻想，滿滿填充著我的“曾經”。
直到你的自行車后座上，出現的那個微笑的眼睛和連衣裙，像是一朵白云，輕輕落在你的身邊。羨慕和嫉妒澆滅了理智，攀比和奪愛涌上心頭，可惜仰慕已久讓自己漸漸迷失，再無自信，最終所有的情緒化作哽咽卡在喉頭，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吐出口，喘息片刻，在無聲的哭泣中舔舐著創傷遍布的自己。
在那個濕冷的冬天，魔都凍住了我的冰冷手腳，也封存了我所有的雀躍。然而春暖花開后，我變回了曾經的自己，不再幻想，遠遠看著就好，只是從那以后，學會了帶上面具，于是所有傾慕眼神都敲不開我的心門。
2.?
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單身的消息，已是許久以后。它激活了我麻木的神經，如冬眠后的蘇醒，拾起封存的回憶，陽光灑進心里，而我終于決定要走出這一步。
同學聚會，斟酌再三后，描了極淡的妝容赴約，幻想和焦慮在心底盤旋。直到你的一句“許久不見，漂亮了許多”，融化了一切，鼓舞著我向前。
生活突然多了很多意外，總能隔三差五地找到借口約你出來，看電影、玩桌游、唱K、溜冰，時光被攪混。終于仗著老同學的名義，自作主張地在你的地盤耀武揚威，引得一眾好友白眼連連。快樂像是陽光，恣意張揚。
即便所有人都說我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但心里愈發清楚，你從不曾與我談過一句情與愛。不是我不在乎名義，而是我不想因為名義失了你，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是老同學、好哥們。
3.
伊人的回歸，像是一面鏡子，讓我知道自己有多異想天開，現實狠狠抽了我一記耳光，那些放光的眼神從不曾落在我的身上。
除了消失在你的世界，我別無選擇，不能忍受你們的歡笑一次次地刺痛我最柔軟的地方，更不能忍受你滿含歉意的眼神，畢竟你從來沒有任何承諾，而我只是奮不顧身地去博一個遙遠的“可能”，這是我在用力圓滿我們的“曾經”，這真的就夠了。
只可惜，忘記感謝你曾溫暖我的歲月，而我已離開。
回到這里，陽光依舊明媚，我盤起頭發，畫著自己最愛的煙熏妝，把所有的瘡痍藏在面具下。
“袁立，等天氣放晴了，我們去哪里玩？”?
魔都的天氣變幻太快，卻也不及時光的腳步，你看，我等了一個又一個晴天，原本他們滿滿記載了我們的曾經。等陽光照進心里，我想再回來看看，看看樓梯拐角的合歡樹，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
而我又墜入幻想：“天沐，你來面試啊？”、“天沐，好巧，你也在這兒吃飯”、“天沐，做我女朋友好嗎？”
也許我們真的會再相見，而你知道，這個笑容一直都在。
文/噗嚕嚕的水泡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