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蘭記

在大學,“支教”二字可以說是觸手可及,尤其是在我的大學,支教是相當平常的事。

今年恰好有一個漫長的暑假容我做很多想做的事情,終于可以把支教夢想變成現實。

注冊AIESEC,選項目,對接,面試,行前會,簽證,機票……進度表一步步由灰變亮,出發日期一天天臨近。

從太原輾轉北京香港,7月10日深夜到達斯里蘭卡科倫坡班達拉奈克機場,11日凌晨入住距距科倫坡二十多公里的村莊。


學校離住處不遠,走路七八分鐘。

第一天第一次踏進這個校園,我們站在校門口,樓上的孩子們全都沖出教室趴到了陽臺上,興奮地揮舞手臂,大喊 Hello, Hi ~

在老師的帶領下走進了教學樓,走廊上人山人海,老師發話他們便乖乖回了教室。我的第一個班級是八年級的孩子,我隨老師走進教室時他們全體起立,雙手合十,用僧伽羅語向我問好。第一天的任務是互相熟悉,我說我叫劉佳琦,我來自中國,我……你們的名字叫什么,你們每天幾點上學,你們……他們問我可以唱歌嗎,我說你們有沒有聽過Beijing Opera?我來唱兩句《奔月》吧。

這個班的孩子樂于和我交流,雖然有些害羞,但是當我走在校園里時,總能聽到來自三樓的叫我的聲音,很響亮,抬頭一看就是他們。

第一節課暖場過后我們在圖書館開了個會,校長及負責老師給我大致介紹了學校的情況。

老師重點說明的內容是,行為比知識更重要。"Students love you so much. Even a small change, they will share with their parents."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為人師表” 重擔。

進入工作狀態,感覺精神被治愈不少。


七點半到校,在佛像前誦經祈福。八點二十五開始上課,除了十點半,別的時間沒有課間,一直到下午一點半放學。工作量最大的兩天,每個人每天都有六七結課,滿滿當當,走出一個教室立刻找下一個教室。一點半放學,所有人走出校門的時候都是那么疲憊……

我曾在烈日下的排球場上擊打飛來的球,曾在音樂教室里上演電鋼手風琴小提琴合奏斯里蘭卡童謠,曾跟著夢想是成為舞蹈老師的姑娘跳斯里蘭卡舞蹈,曾被六年級孩子的banana之歌洗腦。

他們非常體貼。在教室找不到馬克筆或者白板擦,立刻舉全班之力搜尋。在球場體力不支想休息的時候,他們搬來椅子。給他們折紙時熱得汗流浹背,他們用課本給我扇風。頭發亂的時候,他們會給我編辮子。

在學校的日子,每天都是大明星。第一次被圍追堵截地要簽名,本子上簽了胳膊上還要簽。長長難記的手機號就是因為給他們寫了無數次,我終于背會了。Selfie Selfie 呼聲不斷,他們都拼命往鏡頭里擠。我本以為新鮮熱情勁兒過兩天就沒了,沒想到他們第二天來的時候,又把干干凈凈的手臂亮給我們,繼續 Sign Sign Sign。



斯里蘭卡在僧伽羅語中的意思是“光明富庶的樂土”。這個南亞島國古稱錫蘭,被譽為“印度洋上的一滴眼淚”。在此生活了六周之久,我也見證了太多這個國度的美景和風情。

尼甘布瀉湖上隨性自在的擱淺party,滿地血腥、海鮮碼放整齊的魚市。科倫坡市政廳前穿著情侶款民族服飾的新婚愛人。加勒沉靜矗立在洶涌波濤里的漁夫的高蹺。亭可馬里晨光中內斂溫柔的磨砂質地的海面,午后驕陽下透明的海浪。康提街頭交警的高頭大馬,佛牙寺里人們手中捧起的祈福的蓮花。努沃勒埃利耶云霧繚繞的湖,漫山的茶樹和披著白色袋子的采茶女。霍頓平原濃霧遷徙過后的曠達原野。雅拉安詳渡河的大象,印度洋海岸凌駕于浪花上的彩虹。

最后看一眼這棟房子吧,它盛滿了住在這里的中國志愿者所有喜怒哀樂。在斯里蘭卡經歷的一切一切好像一杯錫蘭紅茶,靜靜擱在桌面,散發著醇香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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