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懂事的孩子被問到:你長大以后干什么?孩子回答:當科學家,當軍事家,當畫家等。
進入高中的學生被問到:你是學文科還是學理科?孩子回答:數理化不好,還是學文科吧。
參加高考的考生被問到:大學報什么專業(yè)啊?考生回答:哪個專業(yè)找工作容易,就學哪個專業(yè)。
準備找工作得畢業(yè)生被問到:你理想的工作是什么?畢業(yè)生回答:薪水要高,大城市大企業(yè)。
準備跳槽的職場人被問到:你想換個什么工作?職場人回答:發(fā)展空間大,工作開心。
準備跳出職場的創(chuàng)業(yè)者被問到:你想的創(chuàng)業(yè)狀態(tài)是什么?創(chuàng)業(yè)者回答:內心自由,財務自由。
已過40歲不惑之年的中年人被問到:你的人生下半場怎樣規(guī)劃的?中年人回答:珍惜擁有,穩(wěn)重求勝。
即將退休的老年人被問到:準備怎樣安度晚年啊?老人回答:自己找點樂子,再盡力幫點孩子。
對于跨越一生的同一個問題的8種問法,以上的回答應該能代表絕大多數人。這樣的回答都是正確的,是積極的,是現(xiàn)實的,甚至是具有跨越時代的通用性。
然而這樣的回答卻是模糊的,是籠統(tǒng)的,是無法衡量的,是無法定義的。所以,這樣的回答也基本無助于我們的人生前進之路。
科學家對于兒童其實只是一個符號,一個圖片,或者一個故事。他們認為科學家就是做研究的人,就是為人類進步做出巨大貢獻的人,當然也是被我們所尊敬的人。但科學家背后的艱辛探索、枯燥實驗,甚至失去常人的喜怒哀樂的付出,則不為兒童所知。
更加重要的是,科學家是一個廣泛的群體,不是一個精準的所指。社會科學家和技術科學家,生物科學家和物理科學家,理論科學家和實踐科學家,都是相差迥異的群體,他們的培養(yǎng)道路和今后工作狀態(tài)都極大不同。數學科學家更多埋頭于稿紙推算,考古科學家則行走于古跡深處,他們幾乎是兩個無法交流的群體。
便是同一個學科的科學家,各個分支方向之間又帶來越是深入越有鴻溝的差異。比如筆者所在的汽車領域,智能語音控制的領域和車輛智能懸掛領域,幾乎也是無法交流的。
所以一個孩子講出“他的理想是當科學家”的時候,對于孩子或者家長,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在那一刻得到別人的一句虛假的夸獎“這孩子真有出息。”
我們需要孩子說出一個科學家的名字,哪怕是在父母的幫助下說出的。這個名字的得出可以從大量的兒童繪本中來,從幼兒園來,從電視上來,從成人世界的偶然而來,都不要緊,總之,我們需要一個科學家的名字。
當有了這個名字之后,“科學家”便不再是模糊的泛指,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具體而真實人物,以及他的完整的人生歷程。有了這個名字之后,孩子的學習、效仿,哪怕是崇拜和羨慕,才有具體的落地之處。
比如,一個孩子說出“我長大后想成為像詹天佑那樣的人”之后,這個孩子和他的父母要做的就不再是繼續(xù)看《熊出沒》,也不是把孩子送到昂貴的兒童橄欖球訓練中心,他們要做的是:把家里廢舊的鐘表給孩子拆著玩,給孩子購買樂高玩具來搭出各種模型。因為詹天佑的童年就是這樣的,當然那時候是沒有樂高積木的,詹天佑用的是泥巴。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詹天佑20歲已經畢業(yè)于美國耶魯大學,這是24年后主導修建中國第一條鐵路的起點。所以,先把考上與耶魯大學同一個檔次的大學這個目標實現(xiàn)了,才像“成為像詹天佑那樣的人”邁出了重要一步。
我們不是奢望在人生被第一次問到“你想成為像誰那樣的人?”的時候,就能說出一個具體的名字。但是,這樣的問題人生不過8次,我們至少要能說出來一次吧。而且,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