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時起床,在家里吃過早飯,即開車到麻紗塘。途中在壺天街上買了一卷爆竹、一捆燒紙和一個花圈。
悼念季節(jié)弟的靈堂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大家正在吃早飯。桂如姐接了我的奠儀,大姐夫放了爆竹,我到季節(jié)的靈位前拜了年,就算是完成了吊唁的儀式。
據(jù)大姐夫說,生產(chǎn)隊的人很熱心,也很齊心,昨天拜了年,今天絕大多數(shù)都來幫忙了。
大家吃過飯,我和碧強、碧文攤開桌子準備上情,剛上了兩個名字,便接到哥哥的電話,說母親在家里這個時候還沒開門,蓮香姐、求林哥喊門喊不開,不知母親在里面怎樣了,要我趕緊回去看看。
我只好放下筆,交給碧強,連忙開車趕回壺天。
剛進街,就看到很多人圍在家門口,大家都在議論著,有的在用力拍門,大聲的叫喊,有的在往門縫里張望,好象出了大事一般。
我下了車,趕緊到門前看了看,家里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感到一陣緊張,莫非母親真的出事了?這些天,母親患了感冒,昨天下午我還給她買了些感冒藥。
當務(wù)之急是要把門打開!找上頭屋里的偉華姐,她手里有我家大門的鑰匙。可是偉華姐不在家,她家的大門也是鎖著的。
我無計可施,只好掏出手機,試探性的給母親打電話。
嘟-嘟-響了兩聲后,話筒里居然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喂,你是哪個?”
聽到母親的聲音,我那顆懸著的心立馬落了地。
我問母親的情況怎么樣?為什么還沒開門?母親一句也聽不清,我只好大聲說:“我回來了,開門啰!”
一會兒,門開了,母親穿著睡衣——上面罩了件外套——出現(xiàn)在門口,看上去和平常差不多,沒有什么大礙,大家這才松了口氣。
站在門口的母親見大家這么關(guān)心她,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反復(fù)向大家解釋,平常七點鐘就起床了,這些天有點感冒,起得晚了些。她一再對大家的關(guān)心表示感謝。
見母親確實沒有大礙,大家便放心的走開了。街道上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
回到家里,詢問了母親的身體情況,母親說還算好,沒有大問題,要我不用擔心。
為了避免下次再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根據(jù)鄰居們的建議,我用粉筆把母親的電話號碼寫在大門上。鄰居們說,要是再發(fā)生這樣的情況,他們就打我母親的電話。
母親今年93歲了,長期住在鄉(xiāng)下老家,盡管年事已高,但身體還算好,生活能基本自理,就是耳朵背的厲害。哥哥在家的時候,由哥哥照顧她。但哥哥有時也要回湘鄉(xiāng)自己家里去,母親就只得一個人住在家里。
人間自有真情在。幸得有這么好的街坊鄰居,在我們兄弟不在母親身邊的時候,他們自發(fā)擔起了照顧我母親的責任。他們都是值得我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