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溫熱的午后,你仰著頭在馬路對面笑
我手捧著花 眼睛望向你的方向
五點45分,今天工作結束了,不用加班。阿蘿收拾好東西,踩著一雙5厘米的高跟鞋在這空曠的辦公室走動著,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非常尖銳,噠噠噠......碰!辦公司的門關上了。太陽準備下山,一道刺眼的光線照進阿蘿的眼睛,太久沒看過這座城市的外景了,一般早上起床匆匆趕路避免上班遲到,然后基本一天都在辦公室度過,偶爾空閑時望向窗外,外面只是一片朦朧,因為玻璃是防紫外線的那種,無論什么時候往外看都是陰天。
阿蘿站在大廈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多么美好的天氣啊,今天下班那么早,所以阿蘿決定走路回宿舍。輕輕抬起左腳,腳跟落地,右腳追上了左腳,就這樣一步步的慢慢往前走。
慢慢走慢慢回憶。記得大四那年,為了找工作第一次穿上高跟鞋,在招聘會現場排一個多小時的隊,那是8厘米的跟,為了給面試官留個好印象,就用兩個細細的跟支撐著她整個身體,期間偶爾來回踱步,讓雙腿不要發麻。高跟鞋在平時穿慣了布鞋的腳上摩擦著,幾場招聘會下來后腳跟都磨出血絲開了,前腳趾頭也被擠壓的有些變形,阿蘿在貼了創可貼之后繼續前行,跟一起去應聘的好友抱怨再也不穿高跟鞋了,太痛苦了,可是下次有面試通知的時候還是踩著那雙8厘米風風火火的去了。
剛上班的第一天,阿蘿是穿著布鞋的,考慮到她上班地點離宿舍不遠,平時有時間走走路當鍛煉也好,而且工作性質又要在各個部門之間來回走動的,所以怎么方便怎么來,還是布鞋舒服。她的上司,一個三十五歲的女人,穿著一身職業裝,干凈利落,化妝精致的妝容,簡潔大方。當她看到阿蘿去她辦公室報道的時候,差點不認識阿蘿了。因為高跟鞋把身高都抽象化了,一脫掉立刻矮了一大。
女上司沒說什么,只是在阿蘿進來的第一眼望了望阿蘿腳下的布鞋,阿蘿也隨之低下頭看了一下,隨后對阿蘿進行工作安排。等阿蘿進部門之后,發現這里所有的女性無論年齡,都穿著帶跟的鞋子,因為辦公室經常響起高跟鞋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尖銳聲。
阿蘿慢慢的發現女生穿高跟鞋真的好看很多,整個氣質都不一樣,而且很多衣服搭配高跟鞋穿起來特有范。女為悅己者容,雖然自己長相一般,但是誰不想打扮的美美噠,就算不為吸引異性,愉悅自己心情也好啊,所以阿蘿也慢慢習慣穿上了高跟鞋。
后來隨著工作時間漸長,經濟有所改善,起碼自己足夠自己花費,阿蘿買鞋子的要求高了。一般阿蘿一年買三到四雙高跟鞋,都是自己能夠承受的起價格的牌子。阿蘿逛街習慣去看鞋子,她要反復去試合不合腳,合適的才是最好的。一穿在腳上就合適,幾乎不需要磨合的,就能舒舒服服的穿到壞掉或者生厭。這種鞋很少見聽說。聯系到感情,這個過程可稱為一拍即合型。兩人步調一致,心有靈犀。這種感情十分罕見。所以經過磨合,阿蘿的高跟鞋幾乎能滿足她的要求。
畢業三年了,阿蘿再也不穿8厘米,現在買高跟鞋都是選擇低跟的,5cm或者3cm。穿高跟鞋可以使女性看起來更加精神,瑪麗·蓮夢露說:“雖然我不知道世界上誰發明了高跟鞋,但全世界的女人都要感謝它……”當一個女人穿上高跟鞋的那個瞬間,所有身為女人該有的性感、魅力、自信,全部會在一瞬間被激發出來——那走路時的搖曳生姿、那搖擺腰枝時的顧盼自如、那翹腳時的風華絕代。但是,日常生活中,沒有誰會每次都是高高的跟出現在眾人面前。
走著走著,阿蘿右腳后跟開始發熱,出現了一點小磨損。長年累月下來,后腳跟因長期穿高跟鞋而起了一層厚厚的繭,越往前走,阿蘿的腳隱約出現了疼痛,突然有一種沖動,她想脫下這雙鞋子,嘗試光腳走路,但是大街上那么多人,阿蘿沒有勇氣作出這種她認為丟臉的事情。
好像好久都沒有穿過平底鞋了,上次跟朋友聚會穿平底鞋感覺一下子沒了氣場,像一個白富美跟一個矮窮挫走在一起。這讓阿蘿非常沒有自信。但是自信是自己給的,生活是自己在過,如同現在,阿蘿想要換一種方式生活,自己已經二十幾了,過了為高跟鞋狂熱的年紀了。
在社會沉浸了三年,三年來獨自一個人,偶爾加加班,聚聚會,好像沒有多少時間是自己的,好像很多時間都給自己浪費掉了。走回到宿舍,阿蘿的腳已經非常酸痛了,看看自己鞋架上擺著的布鞋,好像塵封好久了,是時候拿出來曬曬了。
既然每天都是自己的,時間總是那樣過去,何不換種方式讓小日子精彩點能,阿蘿準備每天早起半個鐘,跑跑步跳跳繩,穿布鞋上下班,起碼有危險的時候還跑的快不是。
就當給自己的心靈放個假,給自己的雙腳解放下,姑娘,脫掉高跟鞋你會發現腳下的土地是多么的柔軟,你又可以做回那個蹦蹦跳跳的小女生了。生活就是這樣循環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