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8日,從車站突然關停到氣溫驟降,再到我與某人破天荒地說了第一句話,種種跡象貌似預示著有什么大事情要發(fā)生。
有時候我愿意承認我是相信玄學的,而今天或許我是被什么玄學理論沖昏了頭腦,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這天早上起來我竟然在知乎里研究什么“曼德拉效應”。就如同當我知道歌詞《愛我中華》里的“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枝花。”實際上是“五十六個星座,五十六枝花。”的時候; 亦或許是發(fā)現(xiàn)寫了十幾年“具”里面竟然是三橫的時候。
有人說,我們的記憶被什么更高等的生命體篡改過。可能是神,也可能是外星的什么生物。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愿意送他兩瓶伏特加,如果不行,外加兩瓶二鍋頭,請求把我加到一個女孩子的記憶里——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語言學概論課上,她穿著紅黑相間的衣服,等教授開門。我對新面孔一向是不太關注的,本人屬于被動社交型,加上學校里中國人實在太多,也就自然失去了社交的欲望。而我卻一反常態(tài),據(jù)說人善于捕捉同類,而我一眼就捕捉到了她,像杯茶,樸素而清香。
古希臘文學課,由于遲到,有幸和她坐在一起。看她性格穩(wěn)重文靜,長相可愛香甜,就知道這個女生我是很中意的了。
一次出門上課,電梯門一開,只見一高挑身材的女生在里面。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住處我們竟是同棟宿舍樓。我以沉默來應對緊張,畢竟我一緊張就破音。電梯慢慢下降,心理活動越發(fā)頻繁,心跳聲若在多出一分貝想必對方也能略微察覺到了吧。到頭來連招呼也沒打,形同路人似的各走各的。在惋惜痛失此機會的同時,還是有點慶幸這場突如其來的小驚喜的。
可能是好感疊加,我在特定場合也開始對她關注起來。有時開始短暫性地回憶起她的樣子。說來也蹊蹺,所有的回憶片段要么是背影,要么是低頭看手機聽歌的樣子,而對于臉部輪廓,卻完完全全拼湊不起來,能夠塑造的,只是個模糊的映像罷了。
就在前一天,我和她,還有系里其他幾個同學乘一班公交去學校。由于圣彼得堡交通管制,公交線改道,我們被迫提前下車。他們一路交談甚歡,我偶爾插兩句嘴,表示我還生存著。
畢竟我和她,也算開始了交談,勉強說的話,進展也算是有的了。人類之所以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是因為享受過程中的驚喜,是遠比知道結(jié)果后的悲情可愛得多了。
如同文初所提及的,這幾天確實發(fā)生了幾件大事:先是公布了著名主持人李詠和著名作家金庸先生去世的死訊,之后便是日本絢子公主下嫁平民的喜訊。還有一件發(fā)生在圣彼得堡的簡訊就是,該市在經(jīng)過短暫秋天的磨蹭入冬后下了第一場大雪。這場雪,下在了今天——10月份的第28天。
當然這個事件對俄羅斯人再平常不過了,只不過多灌兩瓶伏特加暖暖身子而已。閑來無事翻一翻她的社交賬號,了解到她與眾人不同的是,來留學前的預備課,她是在國內(nèi)上的,來俄羅斯也準是第一個年頭。可雪這個物質(zhì)對一個來自北方的女孩子也不算什么稀奇的物件,不知道初雪對她來說有沒有何等的紀念意義。
可初雪對于我這個稍微南方的人來說算是個有點新奇的東西,雖然就在去年冬天我回國的時候,家鄉(xiāng)恐怕我水土不服,降下了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雪,省電視臺把它稱之為“雪災”,雖然這個所謂的“災難”的規(guī)模還不及圣彼得堡往年的三分之一。
以前看電視劇里說初雪許下的愿望就一定會實現(xiàn)。這估摸著已不是玄學范疇了吧,而是文學劇本,起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的作用。可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為了營造氣氛,我前一天晚上半開玩笑地告訴朋友,我要表白,在圣彼得堡初雪的時候。至少讓那女孩子一看到雪就能想到我吧。雖然我知道強行把記憶烙印在別人腦子里面是不人道的,但是對于追女孩子這件事上,每個男性同胞都有可能是敵人。
看前輩發(fā)經(jīng)驗貼的時候說千萬不要在晚上做任何決定。確實,告白這種唐突的事情還是沒有在我這個保守且略慫的人身上發(fā)生。我只是在當天晚上酒足飯飽后寫下了這篇文字,似乎想要昭示我在初雪并且還是周末那天還努力寫文并沒有閑著的情懷。
實際上我這個粗鄙的人,哪有什么情懷。只想在未來,如果某天我有幸和她有故事的時候,把這篇文字拿給她看看,至少讓她明白,那莫名的好感,從何時開始;她持續(xù)期待愛情,我也一樣。
從朋友家回宿舍,28號這一天再過幾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之后的雪也不能再被稱為初雪了。路上、房頂上、樹上的雪花已經(jīng)開始漸漸累積。這場雪來得溫柔而迅猛,就像我對她的好感層層漫延。
一號宿舍樓一共十八層,層層燈火通明。我站在樓下仰望,卻不知道哪層的哪個窗戶是她的。一方面惋惜我失敗的社交手段,另一方面在想如何才能自然不做作地讓她認識到我,改變一下現(xiàn)在的尷尬境遇。
晚城的雪花,最美的時候,一個是盤旋悄悄經(jīng)過她窗前那個時段,一個是徑直而決絕地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間。就像泰戈爾《飛鳥集》里說的,一個如夏花之絢爛,一個似秋葉之靜美。
不管結(jié)果是如何的形態(tài),我還是選擇相信肥皂劇里的玄學。把那些不可名狀的好感和初雪所暗示的隱喻結(jié)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略微自私但美好的愿望,默默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