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岳飛的那首《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一簾幽夢思千里,獨立三更風滿衣。弦斷音稀,讓啜飲著寒露的秋蟲,也吟唱著滿腹凄清。沒有哪個夜晚,能像寒露浸染的清秋,更牽惹著一顆顆善感的心靈。
到底是與寒露怎樣的親近與明悟,才能讓人們跌落那么多如寒露一樣破碎的相思?“香鬢云霧濕,清輝玉臂寒。”一夜月明,一夜凝望。冷冷的露水,浸濕了冷冷的月光,也浸濕了鄜州望月人冷冷的祈望。
“玉關征戍久,空閨人獨愁。寒露濕青苔,別來蓬鬢秋。”那滴灑一地的寒露啊,是離人泣血的淚水,還是懸掛在玉關,那輪如寒露一樣,撲閃著迷離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