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一)

古人常寄情山水,我想也是因了心中那份壯志難抒吧。我喜歡游山玩水,可不為抱負難以實現,一柔弱女子相夫教子足矣,為何非要成巾幗豪杰,盡顯強悍之氣,溫婉如水乃小女子本色!爬爬山,賞賞水,怡情而已。

和三五好友相約爬鋸齒崖,第一次不走“尋常路”,踏一條野線,友友們身穿爬山服,腳登登山鞋,而我一雙白色網球鞋,一件黑色運動裙,系一條艷麗的圍巾,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也沒有覺出什么不合時宜。自己喜歡就隨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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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進入一個小山村。這個小村落就在鋸齒崖的腳下,村子依山而建,隨著山勢,房子錯落有致的排列。房屋建得厚實而古樸,絲毫沒有簡陋的感覺,倒有幾分莊重融入其中。城市的樓房漂亮,卻有浮躁之氣,我自是極不喜歡。

在當地的一向導帶領之下,迎著一條小溪前行,因為過了雨季,小溪的水流并不豐盈,像條流動的繩,雖細,但是靈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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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爬山了。山上已有一條不太明顯的路,看來早就有人“山中訪友”了。爬了幾步,早已氣喘吁吁,有了放棄的念頭,因為有幾個人已原路返回。好友一句“山上風景不知如何”,又讓我增加了信心。是啊,山上風景如何,我還沒有看到呢!好友伸出她堅實的手臂,給了我前行的依靠。爬山于我而言,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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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低低的灌木叢,眷顧了我的衣裙,時不時牽絆我一下。嗬,我親受的草草木木,難不成你們也欣賞溫婉女子的衣衫,想讓她多相伴一會兒,也或許你們在這山中太寂寞了,想擁抱一下這些闖入的人們。

踏上一塊兒石頭,小休一下。身邊兀立一株黃櫨樹,在這深秋的季節,櫨樹的葉子綻放出一生的美麗。每片葉子在陽光下躍動著紅色,細看葉脈中仿佛流動著新鮮的血液。每片葉子都是一個精靈,站在枝頭,展示著自己多情的顏色。美得讓人眩暈,美的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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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小野果、紫色的小花也同樣吸引著我。只一會兒,兩只手中已經拿得滿滿的,趁友人不注意,塞進她的背包中,剛塞完,又看到一朵,于是在我驚呼中,又去采摘。在這山中,我哪還有不惑的年齡,仿佛又回到十幾歲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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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爬到山脊,這才得出空閑放眼遠眺,滿目是漫山遍野絢爛的色彩:那一片是紅色,那又有一片是橙黃,這一片是深綠,又有一片是黃綠,山穿上了彩色衣服。大喊幾聲,驚了山鳥,也啁啾幾聲,同時又引來友們的暢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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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山脊前行,出現了一排鋸齒狀的山石,鋸齒崖因此而得名吧。別人躍上躍下,輕松而過,好友甚至在突兀的山石上,跳起來。我只能在眾人的幫助下,牽手的牽手,抓腳的抓腳,扶腰的扶腰,總算過去了,回望,心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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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好走了很多,但稍不注意,滑倒幾次,也算遂了花草的心意,讓她們親密接觸一下游人吧。走著走著,心生玩意,回頭向隊友們大喊:“快走啊,狼來啦!狼來啦!”引得向導大哥爽朗大笑,也高聲和道:“天黑了,快走啊!有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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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這山野,人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本真,于天地間,那份坦然肆意,那份無我之境,還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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